可然而,郑阿柔却全然不将这个当回事,不甚在意的摆了摆手,道:“我养病这么长时间什么都不能做,可是太无聊了,你放心,我一天只做一点点,不碍的。”
这不,一个月来才给梁子意做好了这一件衣裳。
拿她实在是没有办法,梁子意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您总是有理。”
说嘴这种事情,女人,尤其是年长的女人,那可是有天生的优势。
哪怕郑阿柔平日里不是爱说嘴的人,可梁子意却也依然不是她的对手。
当然,即便是说得过,梁子意也不会正大光明的怼回去。
既然说说她能让郑阿柔的心情好些,那说就是了,反正她皮糙肉厚,不怕的。
心情好了,病症自然就好得快。
“娘的气色看上去好了许多,是否病好了?”
上下打量了一下郑阿柔,梁子意的眼中带着欢喜的笑。
反正梁大现在病已经全好了,大夫说不需要吃药,只要注意休息好生调养也就是了,就是不知道郑阿柔这边怎么样。
说起这,郑阿柔心情甚好,对梁子意笑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我跟你爹商量,让他就这几日搬回来吧。”
“好的呀,爹娘总是不好一直分居两地的。”
有些暧昧的冲郑阿柔眨了眨眼睛,梁子意笑嘻嘻的道。
原本没有想到着一层,现在被梁子意说出来,郑阿柔瞬间便红了脸,嗔怪的瞪了梁子意一眼,“你还没成亲呢,怎么就如此没脸没皮了?”
似乎想到了什么,郑阿柔严肃的看向梁子意,道:“你可要注意着,这话在娘这儿说说就算了,若是让外人听见对你的名声可不好。”
闻言,梁子意心里无奈的紧,“娘,我知道了。”
名声名声,她是真的打心眼里觉得,对于郑阿柔来说,名声或许比性命还要重要。
如若不然的话,为什么话里话外全部都是要她注意名声?
虽然知道郑阿柔这是在为了自己好,可对于这样的心思,梁子意是真的不敢苟同,也无法理解和接受。
一直都知道梁子意倔强,所以瞧见她敷衍的态度,郑阿柔也没觉得有什么,只是无奈的叹了口气,“你也别怪娘亲啰嗦,我说这么多,还不是为了你着想?”
“我知道的。”
这回梁子意是真的无奈,说起这种事情,郑阿柔永远都有一堆话等着呢。
想起一件事,也是梁子意想转移一下话题,她道:“现而今娘的身体好了,过几日汪公子的婚礼,娘是否要去?”
还在病着也就算了,可如今郑阿柔都已经好了,若是还不去的话,说不得到时候让人心生不满。
别人也就罢了,若是汪家人对他们有什么不满的话,那可就问题大了。
虽然梁子意也不喜欢汪尘,可心里的喜恶是一回事,究竟怎么处事又是另一回事。
“确实是该去了。”
郑阿柔想了想,微微颔首。
她跟梁子意不一样,对于汪尘的做法,郑阿柔并没有什么怨怪之心。
在郑阿柔的心中,汪尘的做法是按照规矩行事。
不管是谁,进了衙门不是先一顿板子的?
她与梁大受的伤不重还算是好的,郑阿柔觉得,这已经是汪尘法外开恩了。
所以郑阿柔并不明白梁子意对汪尘的不满,听见梁子意的建议,她并没有多想,颔首便应了。
见状,梁子意欢欢喜喜的挽着她的手臂撒娇,“娘~那你会带我去嘛?”
少见的撒娇让郑阿柔眉开眼笑,可面上却是一副拿她没有办法的无可奈何。
“你多大的人了?还撒娇!”好笑的拍了拍梁子意的头发,郑阿柔道:“不带你去带谁去?”
那样的场合,郑阿柔是不会将梁子航带去的。
一则是梁子航年纪还小,现在没有必要参与交际,便是有,那也是他自己张罗的,郑阿柔从来都不插手。
二则,梁子航年纪小小便考上了秀才,便是府试失利,四年后考上举人可能性也很大,到时候也依然年纪不大,怎么都能说得上一句年轻有为,整个句容县城没有一个男子能够比得上。
别看他现在才九岁,已经有不少人盯上了他夫人的名头。
自身有实力,再加上有身为姐姐的梁子意手中的人脉,日后梁子航一飞冲天基本上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倘若不在他还未振翅高飞的时候定下来,日后句容县城的这些姑娘就别想了。
哪怕是郑阿柔病着的这段时间,都有不少人明里暗里的试探,想要跟梁子航定亲。
郑阿柔不想让梁子航知道这种事情。
就像是当年梁子意说的,若是他年幼时便被众星捧月捧到不知道自己的斤两,年纪稍微大些是会摔跟头的。
她深以为然。
所以这种场合梁子航是能避则避,哪怕没有带梁子意去,郑阿柔也是断然不会带梁子航取得。
瞧见郑阿柔的态度,梁子意不禁偷笑,道:“若是让那些人知道您如此唯恐避之不及,还不知道是什么脸色呢。”
“你这促狭鬼,那是你弟弟,难道你一点都不担心?”
嗔怪的拍了一下梁子意的头,对于她看弟弟热闹的行为,郑阿柔表示谴责。
可然而,梁子意却没有半点放在心上。
“有什么可担心的?航哥儿处事有自己的分寸,娘你担心的太过了。”
这些年他们尽心尽力的对梁子航教导,渐渐的,梁子航已经开始形成了自己的三观。
那些人想要影响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梁子航的心智说不定比那些想要影响他的人还要来的坚定呢。
见她如此有信心,郑阿柔不禁无奈的摇了摇头,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你啊,让你娘说什么才好?”
梁子意的性子说白了,也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闻言梁子意也只是轻哼了一声,显然没有将郑阿柔的嗔怪放在心上。
事情又没有到自己的身上,怎么就不能看热闹了?
她对此不仅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见状,郑阿柔心生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