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五章 静待
叙南锡皱眉,接过信,上面写着几个大字:我带孩子们去乡下了,你自己和那个女人过吧!
他黑脸。
佣人胆战心惊,还以为夫人和先生吵架了,生怕波及到他们,低头把自己缩成了个鹌鹑。
叙南锡干脆利落的让人准备好车,自己开车追上了清湾区。
不过两个多小时,叙南锡就到了清湾区。
老屋改变很少。在叙老爷子走了之后几乎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小院里的花草已经谢了不少,还有有些常青的还顽强的挺立着。替的老屋增加一丝绿意。
水缸里的金鱼也恹恹的,似乎受不了这样寒冷的天气,半天才摆动一下尾巴,表示自己还活着。
比上次来的时候,老屋安静了不少。
叙南锡走到老屋里就听到阳阳大呼小叫的声音,还有他宝贝女儿的哭声。他加快步伐往里走,转了个弯才看到江暮语他们围在火炉旁边,正从炭火里面往外掏一个黑漆漆的东西。
阳阳脸上脏兮兮的,捧着一个烤地瓜吃的香甜,小槿睫毛上沾着泪珠,一边吃地瓜一边哭,小宝朝着岑姨努力的伸手,想要拿到她手上的地瓜。
“……”
叙南锡无奈的看着面前的一群花猫。
江暮语对叙南锡跟着过来并不意外,她把地瓜从炭火里用火钳掏出来,带戴上手套把地瓜递给叙南锡,语气难掩兴奋:“快过来,我亲手烤的地瓜。”
“冒冒失失的,烫到了怎么办。”叙南锡一边接过地瓜一边说,江暮语撇撇嘴,“没事,我都拿了好几个了。”
叙南锡剥开地瓜黑乎乎的外皮,露出里头又香又糯的黄色内瓤来,他把剥好的地瓜递给江暮语。从她手上接过火钳,然后帮她掏。
江暮语满足的咬了一口地瓜,满脸幸福。
有什么能比在冬天吃一口香甜的烤地瓜更幸福的呢。
“怎么突然想到烤这个吃?”叙南锡把剩下的三四个地瓜都拿了出来,堆到旁边。
江暮语把剩下的最后一口地瓜塞在他嘴里,“岑姨说她种下的地瓜成熟了,我们就去挖了地瓜,然后烤了,是不是很好吃?”
她脸上沾了不少黑色污渍,但是丝毫无损于她的美丽。江暮语朝着叙南锡歪头轻笑,一如十几年前在他心里留下深深印记的少女。
叙南锡眉宇柔和的望着她,“嗯,很美味。”
听到他的夸赞,江暮语笑的更加得意。
一行人在叙家老屋住下了,清湾区这两天天气不算好,一直断断续的下着雪,等到第三天才放了晴,阳阳和小槿早就安耐不住。在江暮语给他们穿好手套围巾之后就冲到了雪地里疯玩。
八宝一边汪汪叫,一边跟着他们身边。
叙南锡充满保护意味的把江暮语揽在怀抱里,望着不远处玩耍的两人一狗,嘴角一直挂着微笑。
清湾区的温度要比北城冷一些,江暮语带着毛茸茸的帽子和围巾,只露出半张脸。秀气的鼻尖通红,蓦然她从地上拿起一团雪团城一个雪球,往叙南锡身上砸去。
叙南锡猝不及防被砸中,挑了挑眉,也捏了个雪球往江暮语身上砸去。
两个三十岁的人,难得的在雪地上玩起扔雪球的游戏。
阳阳和小槿发现爸爸妈妈也在玩雪,也加入了他们,他们捏的雪球小,根本砸不中。干脆两个人合伙,一个负责捏一个负责砸。到后来,就变成了叙南锡被江暮语他们三人围攻。
一直在外面玩了两个小时。叙南锡一摸江暮语冰凉的手顿时黑了脸,带着三个人回去了。
八宝摇着尾巴被江暮语牵着,慢悠悠的跟在后面。
回到老屋。岑姨已经早早的准备好了姜茶,让江暮语他们一个人灌了一碗进去,然后再洗了个暖融融的热水澡,散去一身寒气。
江暮语换了一身舒适暖和的家居服,一双雪白的脚暴露在外。
叙南锡沉着一张脸拿了袜子给她穿上,江暮语垂眼望他,在他脸上轻吻了下,笑的像个偷腥的贼。
他无奈的抬头看她。
江暮语清清嗓子,怪模怪样的说:“多谢叙总裁帮我穿袜。”
叙南锡把她总算恢复了点温度的脚放在旁边,然后把一杯姜茶端到江暮语面前,她顿时垮下脸,“怎么还要喝啊。不是刚喝完。”
“你不想感冒就喝了。”叙南锡强硬道,江暮语知道他在自己的健康上是半点不会让步,于是乖乖的端着马克杯小口小口的喝。
这杯姜茶味道要淡些,显然是调过了,在江暮语能接受的范围内。
“那个女人的身份没查到,但她顶替的人查到了。”叙南锡蓦然开口。
江暮语停下手里的动作。“是谁?”
“是蒋家小姐认识的一个人,人在花坛里昏着呢。”
江暮语皱眉,“花坛里?这人胆子也太大了,她这么做的目的是想干什么?难道只是为了拍那张照片吗?”
“那张照片只是个挑衅。”叙南锡淡淡的说,语气里透着一丝肃杀,“她应该是庞毅的人。”
江暮语双手端着杯子,温暖的温度从杯壁传递过来,但没驱散她心头的寒意。她眼前又浮现那天在天台上的场景,她开枪打死了庞毅,叙南锡吊在天台边缘……
“……你怎么能确定?”江暮语问。
“她是故意的,在进入宴会之前她一直用的是那个女人的脸,但在进入之后,她就换了张脸。”叙南锡说道,“那张面具昨天寄到了公司。”
“可是上次不是说那种面具只有几个人会吗?如果卢老已经死了,那她的面具又是谁做的呢?”江暮语问道。
叙南锡摇头,“国内能把面具做到这么精致的人只有卢老,但没听说他有传人。”
他的眉心出现两道深深的痕迹。
“如果这个人是想替庞毅报仇,那她一定会再出现在我们面前。”江暮语说道,他们既然摸不到对方的身份和藏身点,不如静静等待对方自己现身。
叙南锡自然也清楚这一点,但事关江暮语的安全,他就难免失去以往的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