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萧何今后也是名人,但是也不代表名人就不怕死啊……
九华实在是有点搞不懂萧何到底在想些什么,她只好手腕一紧,将剑锋又贴地萧何的脖颈近了些。
“我的真容如今你也看到,在我们的人来之前,你休想离开我视线一步。”
萧何盯着九华的面容,既不点头答应,也不抽刀抗拒,就这么直愣愣的盯着,好似丢了魂似的。
“走!”
九华移步到萧何背后,推了他一把,此地虽然偏僻,但难保不会有人来,还是小心为上。
两人就这么走近院门,却在推开房门之前停下了,九华见他不走,暗暗提起警觉之心。
萧何吸了口气,觉得这剑锋隔着衣领都被他焐热了。
“你未婚夫婿,是张良?”
他敛着眸子,似乎回过神来了,声调平淡,不见半点慌张。
九华心中一凛,被猜到了。
她实在没想到萧何竟会猜到地如此之快。
可那又如何,萧何的命在自己手里,她想让他说不出口,就能让他说不出口。
萧何见九华不答,便如钉在地上了一般,死活不向前,“他刺秦未成,逃脱到此地,你不害怕他所表现深情,是在利用你?”
九华皱眉听着,只觉得天方夜谭。
萧何不知晓她与张良之间的过往,只觉得她是一时被骗,还要再开口,门内的张良却听不下去了。
他打开门,见到了那位苏氏口中的萧何大哥。
那人续了须,腰间挂着一柄长刀,刀柄上的红穗末尾有点毛,看上去用了很久了。
“先生关心则乱说错了话,我与九华自幼相识,如何会利用她?”
张良说完,对着屋内比了个手势,道:“请。”
萧何盯着他看,眼前男人衣着整洁,哪怕是落魄至此,也仍是翩翩模样。
张良见萧何不动,侧走一步,来到他身侧,再道:“请。”
九华哼了一声,收了架在萧何脖子上的剑,萧何听见归剑入鞘的声音,忽然思绪就沉下来,他对着张良咧嘴一笑,阔步走进屋内。
张良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按理说,此时应当互相谦让一番才对。
虽说心中有所不满,但张良一向不是少见多怪的人。
张良与萧何在木桌之前坐下,九华本不想参与他们的谈话,可又怕萧何这个夯货与张良说些有的没的,只好也跟着坐下了。
张良亲自为萧何到了茶,“萧先生,在下与九华已定了婚约,届时,会请萧先生观礼。”
萧何面上的笑有些挂不住,张良的话说的绝,他甚至没有一点立场回嘴。
他是个爽直人,此时只能喝了人亲手倒得茶,酝酿片刻,才说:“父母之命,媒约之言,我明白,只是这人生啊,还是要掌握在自己手中,张先生要是不心悦她,又何必拴住她不放呢?”
张良眉头跳了一跳,终究还是挂住了唇边的笑,他又为坐在对面的萧何续了茶,问:“你如何知晓我不是心悦她的?”
这话问的平淡,好似他真是不心悦九华一般。
萧何解下腰间的长刀,倚在桌角,他看了一眼坐在另一边的九华,到底还是没将苏氏这些天对着张良做出的事情说出口来。
苏氏他是知晓的,这姑娘骄纵的很,没生在大户人家,却生了大户人家小姐的毛病,不仅爱用昂贵的胭粉口脂,还喜好与人攀比穿着。
她一心想嫁良人,好做人上之人,与小姐妹也好有吹嘘的资本,原先还好些,可见到了张良,便一颗心都飞出去了。
张良见他沉默,只是默默将杯中的茶喝光,就笑,“你既说不出来,我便替你说。”
萧何没想到他会如此,一口茶含在口中,看着张良的笑眼,没咽下去。
接着他听张良将苏氏这几日死缠烂打的作为娓娓道来,送荷包被拒倒还是小事,但想为人洗衣服却被人劝走这事儿,讲出来确实叫人听着就觉得不知廉耻。
萧何庆幸自个儿皮肤黑,又续了须,否则面上的窘迫恐怕是遮不住了。
末了,张良道:“我知晓,你与苏氏青梅竹马,待她如亲妹,自然是向着她的,你想要九华离我从你,好叫苏氏得偿所愿,也可理解。”
萧何从未这般想过!
他惊的去看九华的脸色,见她目光沉沉,看不出心中所想,忙解释,“我从未如此想过。”
“既如此,便管好自家阿妹。”张良盯着萧何的眼,没给九华接话的机会。
萧何转头看他,心中叹服其手段,这人不愧是有魄力刺杀皇帝之人,此时细品方才对话,只觉得汗毛竖立。
他抓住倚在桌角的刀,“我萧何是个粗人,官职也不过区区一个县令,但张先生应当知晓,你如今是戴罪只身,我身为秦国沛县之县令,可以履行自己的职责。”
张良笑了一声,悠悠然为倒了茶,先是嗅了嗅茶香,才慢悠悠地品了一口,他未曾已袖掩面,别有一番潇洒风姿。
“你若要抓我,早该动手,且不说你如今孤身一人,性命在我手中。”
萧何想到方才九华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剑,握刀的手紧了一紧。
“你身是县令,心却归楚,你我心知肚明。”张良稳坐桌前,看着萧何的模样又笑了,他又道:“萧大人喝了在下的茶,就是在下的朋友,既是友人聊天,不必如此紧张。”
张良方才还说他的命在他手中,转眼又成了友人,萧何怎能不紧张?
张良掌心向上,比了个请的手势,“坐。”
萧何深吸一口气,在别人地盘上,他想站着也不行,坐便坐。
他往椅子上一跪,软垫还没焐热,就听张良道:“我听说,萧大人这些年从商,获利良多,观你衣着,不像是奢靡之人。”
张良坐的端正,神色温和,口中吐出的话,却叫萧何冷汗津津。
“敢问萧大人所赚银钱,都投往何处?”
官场之人从商,本就是大忌,更不用说他做的是粮食方面的生意,萧何做这些事都是瞒着上面,张良是怎么知晓的?
萧何不回话,张良愿意等。
“萧某一届武夫粗人,当不得大人二字。”
“萧大人谦虚。”张良让了一礼,道:“萧大人获取的钱财足够养一支精锐的私兵,您不想做大人,也是个大人了。”
养兵这件事,一旦被发现就是谋逆的大罪,但萧何又怎有这胆子,他不过是养来做个保障罢了。
他这事儿做的极为隐蔽,而张良他一直在齐国,到下邳也不过半月,他是怎么知道的?
萧何如此想,便也如此问了,却见张良垂着眸子,笑眼看着他,话音轻轻,却字字砸在他心里。
“张家,有自己的人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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