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套!”洛川见了那盲长老,牙齿咬的是格格作响:“盲长老,好久不见,你还记得在下么?”
“自然,”盲长老面露苦涩:“记得,如何不记得?当年在南疆的事情,也实在是……”
“南疆的事情,该讨了南疆的说法,但是你等着在下千辛万苦,受尽折磨的从南疆赶来之后,还设下了这种毒计,以金蚕圣衣为饵,让在下跟梅公子一行人自相残杀,又是一个什么道理?”洛川强压着怒火,道:“为了本来不属于你们的东西,你们倒是好狠毒的心肠!”
“老头子,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也是没法子的!”那盲长老立时说道:“当时的那个情况,老头子除了这么做,也实在别无选择……”
“说得比唱的还好听!嘴长在了你的脸上,自然是颠来倒去,想怎么说便怎么说了!”月浜冷笑道:“盲长老,前一次,是你说天蚕圣衣乃是你们繁昌圣教的至宝,可是怎么没说,这个至宝,乃是从南疆抢来的?托宝之事,戏假情真啊!”
“这件事情是骗了你们,老头子心内,也是有愧疚的……”那盲长老叹口气,道:“老头子,说真话,也是因着贪心,中了计!”
“哎呀,却也不知道,谁那么大的本事,让盲长老也中了计?”翻天斗嘲笑道:“还是说,觉着上次让梅树他们上了当,这一次,再故技重施?阴谋诡计,下蛊,你们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大仙,”梅树说道:“且让盲长老将事情给说清楚了罢,这一次,他不曾眼睁睁的望着咱们葬身在那一大片的幽冥蚁之中,反倒是还将咱们用那铁钩子给救了起来,可不是说明,他再不想让咱们死了么!不管是什么因由,听听也无妨。”
“梅公子才真正乃是一个识大体的!”那盲长老忙说道:“这一次,是因着,这洛川也要前来,老头子这里腹背受敌,龙神爷又不知什么时候会回来,正是焦头烂额的时候,有人送了书信,与了老头子,跟老头子出谋划策,才计算出来了,让你们龙神使者,李家,因着龙神使者受蛊之事,好拿捏着龙神使者,让你们跟那洛川有了误会,自己厮杀起来,赢得了一个喘息的机会才是,可是谁知道,最后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不仅你们赶上来了,幽冥蚁一族,也趁机背信弃义,妄图将我们繁昌圣教给吞并了……这下子,才是真真的搬起了石头砸自己的脚。”
“书信……”梅树想了想,道:“这么说,你也不过是瞧着有道理,才依言行事的,结果到了这个要紧的关头,这才明白了过来,那一封书信,才是将你们繁昌圣教给逼上了绝路的罪魁祸首?”
“不错!”那盲长老立时说道:“写信之人,其心可诛!”
“你做这件事情,那洞玄和尊主知道了么?”
“这件事情,先前他们是不知道的,后来……”那盲长老道:“追问起来了那金蚕圣衣,咱这里,又是实在拿不出来的,这才……”
“所以,他们可不是就更将计就计,下了甚么悬赏令了。”梅树拧起了眉头来,道:“写信的这个人,一定也在对繁昌圣教在打什么主意。”
“真是可笑。”那洛川冷冷的说道:“你们自己四下里掳掠旁人的财物,自己现如今,也成了旁人掳掠的目标了,真真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那盲长老苦笑一声,道:“老头子,终究是不希望,这繁昌圣教在这一片大乱之中,毁在了自己的手里。是以,现如今,倒不如,请你们相帮,将洞玄与尊主给处理掉,让老头子来接管繁昌圣教,那个金蚕圣衣,自然也可以还给你们南疆蛊族了。”
“不光是圣衣,”那洛川冷冷的说道:“瞧见梅公子的那个失心蛊,在下还须得多问一句,那兰心婆婆,可是也入了你们这个繁昌圣教?将这个叛徒,也要一并的交出来!”
梅树和月芒他们心内也都明白,所谓的兰心婆婆,便是那个蛊婆婆了,看来那个蛊婆婆,在当年南疆那件事情之中,可也是起到了一定的作用,背叛了洛川一族,给那繁昌圣教给招安了。
“好说!”那盲长老忙道:“这个要求不过分,将尊主和洞玄驱逐出去,老头子自然会带着繁昌圣教,消失在江湖之上,再不会继续作乱,那个求我们收留的兰心婆婆,本便是你们蛊族的人,你们领回去,也是理所当然的,她应该,还在那厅堂之中,老头子决计是不会阻拦的!”
“保全繁昌圣教,我们说了可不算。”翻天斗道:“你们仇家众多,还指望着我们来保你们么?”
“那些个仇家,都是为着财物和金蚕圣衣来的。”盲长老道:“那许多宝物,老头子一件不留,倾囊而出,留下来也无妨!但求,保住了圣教的香火,莫要断送在了老头子这里啊!”
“梅公子,你说那个书信,确有其事么?”月浜道:“这个老头子,在下信不过。”
“犯下暴行的,应该都是为了保持现有地位,而孤注一掷,好留存现今这个属于他们的繁昌圣教的,跟盲长老篡位的意愿相反,”梅树低声说道:“盲长老上次也不过是因着这个圣教,给人利用了罢了,为着留下繁昌圣教,看着他这个样子,甚么都是在所不惜的,真正挑动了咱们跟洛川的,应该另有其人。”
“这么说,还真有一个给那盲长老献计的?”月芒忙问道:“会是谁?”
“他们的仇家这样多,觊觎他们财物的也这样多,那自然不好说了。”梅树说道:“我估摸着,献计的,便是得益最大的。”
“哄……”正当这个时候,这个小小的山洞忽然之间土崩瓦解,大块大块的碎石头坠落了下来,像是有什么沉重的东西,敲击在了洞口左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