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窗外流光掠过。
关小音怔怔看着a市夜景,心思恍忽。
“关关,马上到老城区了!”袁昂握住她的手,指着前方:“还是老样子!”
“嗯。”
接风席后,关小音提出回一趟旧居,看望一下老邻居们。
袁昂欣然从命!
老城区的旧居对他而言,很具有纪念意义。
秋寒夜,官大妈在家都烤上火了,开门看到关小音的不请自来,相当震惊,及至看到袁昂这等人物同行,那叫一个震憾。平时的能言善道完全不见了,光剩下惊讶和感慨!
三楼旧居,灰尘满屋。
关小音谨慎的四下看了看,来到房里,翻翻抽屉,将一些纸笔之类的装在手提袋内。
袁昂不动声色看着她这里翻翻,那里瞅瞅,于是笑问:“要不要重新装修一下?”
“暂时不要吧。”关小音摇头苦笑:“反正我以后也不会常来。”
“那要不要安排人每周打扫?等你那天心血来潮想来小住,直接拎包住进来就行了。”
关小音回眸灿然一笑:“谢谢。嗯,以后再说吧。”
“关关,你?有心事?”袁昂还是觉察出她眉宇间淡淡的惆怅色。
“没有,只是伤感,时光如梭!半年前与半年后,变化好大!”关小音也没回避自己的失落。
袁昂伸臂将她揽进怀中,安慰她:“变化大没关系,日子越来越好就够了!”
“嗯,我明白。”
“关关……”袁昂还想说什么,关小音却踮脚轻轻印一下吻,然后笑:“我没事。回去吧!”
“好。”袁昂牵着她出门。
官大妈正提着一些特产上楼,见他们下来,忙迎上笑得嘴合拢:“关关,就走呀?袁先生,来来,把这个带上。一些土特产,虽然不是什么名贵的东西,好歹是点心意。”
“大妈,谢谢。”袁昂微笑。
“啧啧,关关,大妈真是白操心了,看你这眼光,顶呱呱!”官大妈对袁昂那是越看越欣赏。
关小音抚额,瞄一眼亲切和气的袁昂好像很受用的样子。
“大妈,时候不早了,我先走了,改天再聊。”
“好好好,关关,摆喜酒可不要忘了我们这班老邻居!”官大妈很热情的送出楼道。
关小音还没回答,袁昂礼貌回应:“放心吧大妈,喜贴一定送到。”
“哎呀,那就这么说定了。”官大妈拍掌,喜笑颜开。
关小音坐进车内,笑而不语,挥挥手道别。
这晚,在公寓。
关小音主动索爱,温柔缠绵,仿佛一汪春水,没有羞涩与被动,在袁昂热烈冲击中战栗沉溺。他的每一次触碰,点燃起她身体深处埋藏的火,令全身血脉沸腾滚烫,而当他有力的进入,与她抵死相缠时,她深深体会到只有这种最原始最坦率的宣泄,才抚慰为他而沉迷的心。
虽然这次时间比较持久,袁昂是通体舒畅,每个毛细孔都是慰贴而快乐,拥紧关小音磨蹭她汗淋漓的光洁身体,沙哑嗓音问:“老婆,还要吗?”
“去!老实睡觉!”关小音脸上水色很好的娇嗔,顺手掐掐他的肉。
“遵命!老婆大人!”袁昂看得出她是真的累趴了,当然,自己体力也快耗的差不多了,可以完美收场了。
关小音往他怀中靠了靠,闭目沉沉昏睡。
袁昂垂眸看一眼安静的她,嘴角弯翘,搂上她的腰,成相缠姿势慢慢进入梦乡。
一个小时后,关小音穿好衣服,背上双肩包,看着床上安静微笑而眠的袁昂,迟疑不决。
放手,两个人都会得到解脱吧?
她得到太多,也得到太轻松,那么是她该回报的时候了!
她虽然不是什么绝对意义上的好人,却绝对不愿做那个横亘他们母子亲情之间的自私恶人!
袁昂的付出,他的纵容,他的宠爱,他的贴心,还有他不顾一切的勇气和决心,让关小音深刻反省:她是不是太自我为中心,太相当然的享受这一切了?
她原来是这么自私而懦弱,所有的麻烦都抛给袁昂解决……她不是废柴谁是?
竟然认识到自己真是块废柴,那就要有废柴的觉悟。
趁着情最浓时主动离开,多少还能留下个美好的回忆。
她相信,随着时光推移,袁昂会淡忘她,然后重新过上属于他的王子童话生活,而她远远默观,遥遥祝福就好了!
两个世界的人偶尔有交集,这种交集给身边亲人造成困扰了。那就回归平行线吧!
关小音黯然脱下钻戒,放在床头。
想了想,匆匆写下几行字,压在钻戒底下,最后留恋看一眼脸上犹带笑容的袁昂,蹑手蹑脚的拧开锁,出门。
公寓楼一片漆黑,关小音还站了站,回看一眼罗莎的房间,再次皱眉像在思索什么,最后咬咬牙,趁着夜深人静出门而去。
袁昂在做美梦!
梦中是他一直盼望的唯美得像童话一样的婚礼。他西装笔挺,缓缓向他走来的关小音也美的像精灵一样。
长长的婚纱拖地,掐腰露肩,雪肤外加含情脉脉的杏眼,彼此的眼里只有对方,音乐适时响起,轻快而奔放,天空中纷纷扬扬的是各色花瓣,如雨一般。
宾客们的笑容都成了背景,只有他最美的新娘眉眼盈盈的向他走来。
袁昂感受到胸膛跳动的心,噗通,噗通……
忽然画面一变,乌云压顶,花瓣雨不再是五颜六色,而是黑灰色,触目惊心的渗人。宾客们的欢笑也乍然转成惊声尖叫。
而他眉目如画的新娘怔了怔神色,满满绝望,向他伸手唤:“袁昂!”
“关关!”袁昂急奔而去。
黑暗乍降,迷糊了他的眼。
等他拨开黑色,眼前一片狼籍,除了那长长精致的婚纱凌乱地上,新娘不知所踪!
“关关?”袁昂心慌意乱,大声呼喊。
“关关……”
袁昂从来没这么无措慌乱过,疯狂的奔走在渐渐明朗了天色下,急切的呼喊。
“关关,你在哪里?”
袁昂一个激灵惊醒,摔摔头,有汗珠飘洒。
抬手抹汗,忽然发现床的另一半是空的。他看看窗外,有丝丝亮光从帘缝中透进来,想必天亮了。
他一下坐起,平息下梦中的惊慌,打开灯扭头看向洗漱间,慵懒喊:“关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