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愈寒,自从封门山的大当家和二当家的尸体被发现后,刺史府的衙役一直都在寻找其他喽啰的踪迹,但他们不是躲了起来,就是被人给杀了,一时间刺史府为此很是头疼。
最头疼的莫过于于炳忠。
本来封门山上的头目死后,这事就算是结束了,他于炳忠一道奏折递交上去,他这个洛阳刺史就是治理有功之臣,可那唐舟却偏偏不让,这可苦了他。
这天一早,于炳忠正在书房来回走着暗骂唐舟,戚冉突然急匆匆跑了进来,自从上次曹明在于炳忠跟前失言之后,这曹明一般情况下都不敢来见于炳忠,有事也是托戚冉来办。
于炳忠正自苦恼,看到戚冉之后,冷冷道:“又有什么事啊?”
戚冉见此,道:“大人,有百姓前来伸冤,那唐别驾已经去了大堂,您看您是不是……”
一听有人伸冤可那唐舟却先去了大堂,于炳忠顿时怒视戚冉道:“岂有此理,岂有此理,这洛阳刺史是他唐舟还是我于炳忠,他竟然不来请我就去大堂,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啊……”
于炳忠一边说一边往大堂方向走去,而戚冉则在后面急匆匆跟着,不时把情况跟于炳忠说清楚。
“于大人,听说来伸冤的百姓要告的是洛阳城首富石百万,这唐别驾跟石百万的关系不错啊,他关心一点也是正常。”
于炳忠本来就看不惯石百万这种商人,觉得石百万在洛阳王李元裕的寿辰上太过炫富,此时又听到戚冉说唐舟跟石百万关系不错,越发气急,道:“哼,那唐舟身为朝廷命官,难道不知法大于情吗?今天本官就让他看看何为朝廷法度。”
两人这样说着,不多时已是来到大堂,而这个时候,大堂之上规则一老一少两名百姓,他们正在向唐舟哭诉,可唐舟的神情很奇怪,好像根本就没有听,他的表情让人看了就生气,于炳忠见此,冷哼一声,上前就拍了一下惊堂木,道:“堂下所跪何人,又要状告何人?”
于炳忠这么一喊,那老者道:“回大人话,草民是霍家村的村长霍桐,特来状告洛阳城首富石百万,那石百万看上了我们村的地,就用各种手段逼我们低价卖给他,我们不卖,他就找人打我们。”
说到这里,霍桐指着那少年道:“他,他是我霍家村的霍二,他老爹不肯把地卖给石百万,如今已经被打断了腿在家休养呢,于大人是我洛阳城的青天老爷,你们可要为我做主啊……”
霍桐这么一说,那霍二连忙跟着附和:“大人啊,我爹被打的冤啊,还请大人为我们这些老百姓做主啊……”
两人这么般说完,旁边的唐舟却是撇了撇嘴:“公堂之上,说话可要想好了,那石百万是洛阳城首富,岂会少了你们的地钱?”
于炳忠正要开口,被唐舟抢了先,而且听唐舟话里的意思,明显有袒护石百万的嫌疑,这让于炳忠这段时间的怒气突然就要爆发出来,他一拍惊堂木,道:“来人,将石百万传唤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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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百万来的时候仍旧带着自己的石家七女,那七个女子出现在大堂上后,端的明**人,于炳忠眉头微凝,觉得这石百万真是有伤风化。
他一声怒喝,问道:“石百万,本官且来问你,你是否要卖霍家村的土地?”
石百万突然被衙役传唤,又听得是霍家村的人状告自己,为此多少已经猜到是怎么回事,不过他并没有怎么担心害怕,道:“回大人话,草民的确想买霍家村的地,但还没有买。”
于炳忠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既然如此,那霍桐的话就是有理的了,你为了买霍家村的地竟然打伤霍家村的村民,你可知罪?”
这事的确是石百万派人做的,但他派的人跟自己没有一点关系,所以石百万仍旧不急不慌,道:“大人可有证据,如果没有证据,还请大人找到证据之后再来定草民的罪。”
唐舟在一旁点了点头,而且刚好让于炳忠看到,于炳忠何时办案需要过证据,为此怒道:“事实俱在,还需要什么证据?本官现在宣判,你石百万不准买霍家村的一草一木,哪怕一丁点土地都不行,对于霍家村那些被打伤的人,你石百万也必须做出赔偿,如若不然,大牢里待着吧你。”
“大人,石某冤枉啊……”
石百万不曾想于炳忠竟然办案如此草率,虽然自己的确做了那些事情,可没有证据他怎么就能定案呢?
可于炳忠并不搭理他,石百万心中着急,霍家村的那些地很适合种菜,他准备买下盖个庄园,等过了冬就种菜垄断整个洛阳城的蔬菜供应,洛阳城的富户都缺不了这些,绝对是暴利,如今于炳忠不让他买,这怎么能行?
着急的石百万连忙望向唐舟:“唐小侯爷,于大人这办案的态度也……也……”
石百万话还没有说完,那于炳忠见石百万竟然去求唐舟,心中顿时又怒上三分,道:“来人,将石百万这个恶人给本官拿下,先打二十大板,再投入大牢。”
此时,于炳忠可是要把对唐舟的怨恨全部发泄到石百万身上的,石百万一听要打自己,那里还敢再奢望买地,连忙求饶道:“于大人饶命,于大人饶命,草民不买霍家村的地便是,他们的医药费我石百万也都给掏了,还请于大人免了草民的牢狱之苦。”
石百万是洛阳城首富,一向都是高高在上的,很少甚至可以说从来没有这样求过人,这让于炳忠觉得很是过瘾,想到石百万跟唐舟关系不错,他今天出了气,也不能真的得罪唐舟,为此摆了摆手:“既然认罪,就退去吧,若是你再敢染指霍家村的地,可就没有这么好的事情等着你了。”
听到于炳忠不让自己进大牢,石百万这才忍不住松了口气,只是这个时候,他总觉得什么地方怪怪的,不怎么对,自己怎么无缘无故突然就受到了这样的厄运?
那于炳忠虽然做官不怎么样,可也不至于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吧?
石百万明显觉得自己被人给阴了,可怎么被阴的却想不明白,最后也只好认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