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小西站在门口,看着紧闭的雕花门,手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道:“他怎么还不出来?他不会也被饿死吧?那个小男孩到底是什么身份啊?我都很想知道呢!”
输给那小男孩三局棋,泠小西当然想知道小男孩到底何许人也,若是个出身不凡之人,那他心里平衡许多,若只是个普通小孩,泠小西会再度怀疑自己的人生。
说着还透过糊门的白纱往里面探,想要看看里面的人还在不在,可只看到白茫茫一片,连里面桌椅板凳都看不见。
顾缺双手抱在胸前,道:“今早他吃了饭再进去的,下人们都告诉我了,放心,楚今言绝对不会饿死的,他说过,他自己还没想出来该怎么死,所以不可能轻易伤害自己身体的。”
“皇后娘娘就没有这种觉悟!我也觉得如论如何,都该保重身体,所以,我不绝食了!”
泠小西觉得这种时候,谁出事,对秦言落来说都是致命的打击,所以他才顽强的努力保重自己。
所以他决定今晚好好吃一顿饭再好好洗个澡休息。
“谁让你绝食了?绝食这话不还是你自己说的吗?只是你没想到秦言落不吃你这一套吧?”顾缺一个转身,往他自己的房间走去,道:“让秦言落安静几天,你别去吵嚷她。”再看了一眼泠小西,一身灰扑扑的,道:“你回去休息吧。”
顾缺进了房间休息,泠小西伸展伸展自己的筋骨,咯擦咯擦,骨头作响,他又往秦言落房间外走去,绕了一圈,嘱咐周围巡视的侍卫谨慎小心一些。
“一定要时刻关注着府里主子,要是主子有什么动静,你们便赶快来叫我,千万不要让她独自一人出府,切记切记。”
泠小西加大了府中守卫,又再三嘱咐命令,道:“不管主子说什么,你们都不能让她出去,并且赶快遣人来禀报我,要是主子出了什么事,要了你们的脑袋都不顶用!”
下面的人应声道:“是!”
“是什么是?一个小男孩你们都看不住,弄成现在这种局面,你们还好意思说是我泠小西手下出来的人?一个个的,看个府门都看不住!”
泠小西想到这里就生气,扬起手来,往那些守卫的脑袋上,一个一个拍下去,嘴里怒道:“守卫不严,做事不上心,都吃干饭的?这一次要是这府里要是再丢什么人,我把你们一个个屎肠子都掐淤青!”
“是!”下面的人忍着脑袋的那一点疼,应声道。
“警醒这些!”
泠小西嘱咐完之后,他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抻抻筋骨,好几天没有睡好觉了,闭上眼就是黄沙漫天,睁开眼又是黄沙漫天,在大漠里走了这些天,现在只觉得头重脚轻,极其困倦,一沾着床就能倒头呼呼大睡。
他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眯着眼道:“我去睡一会儿,你们要警醒一些,轮班的时候特别要注意,一定不要有疏漏,千万不要错过了什么,那个小男孩因为你们的不警醒,现在出事了,你们一个个都得给老子反省反省!”
府里守卫齐声低头应声道:“是!”
泠小西厉声警告完,双眼眯起,摇摇晃晃,走路不稳,已经快要累倒了,迷迷糊糊走回自己房间,一沾到床,被褥都没有盖上,他呈大字形状,睡得不省人事。
而这边,秦言落在里屋里烫了一会儿,打起精神起来,她打算出府去。
刚刚穿好了一身衣裳,背起北宫陌给她做的红绸伞,走到府门,被侍卫们拦下了,道:“主子这是要去哪儿?”
秦言落知道是泠小西授意他们如此的,她无奈道:“我去哪儿,需要告诉你们吗?”
“主子要哪儿,自然是不必告诉卑职的,只是得告诉泠大将军一声,我们才好让主子出门去。”
那些侍卫赶紧派一个人要去通知泠小西,被秦言落拦下了,道:“我只是出去走走,他刚从外面回来,几天几夜都没睡了,累得要死,现在肯定还在睡着,去打扰他干什么?想要了他的命啊?”
那侍卫一点都没有动摇,道:“可是泠将军说了,主子若是有什么动静,得赶快告知他,更不能让主子独自一人出府。”
秦言落故作听不清,问他道:“你刚才叫我什么?”
“主……主子……”侍卫舌头有些打结,他觉得自己跟着福利的人一起这么称呼,应该没有什么不对的啊?难不成喊错了?僭越了?
府里都这么叫她的啊?没有什么不妥的。
侍卫正纳闷着皱着眉,秦言落就往他头上用力一拍下去,道:“既然你叫我主子,那这里,这府里,你听谁的?听泠小西的,还是该听我的?泠小西是你主子,还是我是你主子?分分清楚,别弄混了!”
侍卫彻底懵圈了,军令难违,可君令亦违,他一个小小的侍卫,哪里能做这么大的决定?左右思量之后,他决定暗暗使眼色给另一个侍卫,让他悄悄去请泠小西来,到时候就是泠小西和主子之间的事情,与他们无关。
才使了眼色,秦言落就往那打算去请泠小西的侍卫处瞪了一眼,道:“泠小西让你们拦着我,是因为他拦不住我,所以才把这事推到你们身上,他知道,他要是拦住我,我一生气,随时可以撤了他大将军的职!”
秦言落从腰间取出一块天虞大军的虎符,摊开在掌心,声音冷漠,道:“你们觉得,这门,我出不出得去?”
侍卫们见到虎符时,立刻半跪下来,齐刷刷道:“军令在上,我等任凭差遣!”
“好,你们就当看不见,泠小西若是问起,你让他去天虞大军军营里找我。”
秦言落看了一眼他们一脸要死的样子,道:“等泠小西睡醒了,你们再去找他。”又凑上前去,道:“你们是不是害怕他责罚你们?没关系,伸出手来,他若是看到你们受伤了,应该就不会责罚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