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景不语,她也没再继续追问,而是跟他一块来到买药的窗口,滕景买好药,一回身,发现她还在跟着他。
不悦的皱起眉,想说什么,终究没有说出来,绕过她,继续走她的路,完全把她当成了空气。
“哦~,你有精神类的疾病吗?”她顿悟的说,这副八卦本性,谁让人怀疑她是不是记者出神的,可是他却不觉得厌恶。
“为什么?”她叽叽喳喳的在他耳边追问,“受了情商?”
滕景充耳不闻。
“喂,你打算这么一直沉默下去吗?如果你一直沉默下去的话,我就一直跟在你屁股后面问你。”
这股锲而不舍的劲头,倒真跟那个女的很像,只不过唯花却比她执拗的很,这丫头,很会抓住他的软肋,明明折磨的他很痛,到最后,陷得最深的人却是他。
“恐怕你没这么机会了。”滕景拉开车门,在她准备跟上来之前,关上车门。系好安全带,抬头却看到车前面挡着个人。
别人挡车都是张开双臂,一副大义凛然,置生死于不顾的样子,可她倒好,神态淡然自若,唇角微抿,手背在身后,好像料定了他不会开车。
“让开!”
她不动。
“我最后再说一遍,让开!”
她依旧不懂。
滕景启动火,猛踩油门,然而她却动也不动,嘴角的笑容刺得他眼睛发疼。
深叹一口气,一道很长刺耳的刹车上,车体摩擦着她的裙子,在她身侧停下。
唯念君淡淡的扫了眼身下,胳膊被一股大力攥住,滕景怒视着她:“你闹够了没有!”
她浅笑嫣然,“滕警官很有分寸,如果我今天被您给撞上或者擦伤了的话,我会缠您一辈子的。”
滕景不再理她,转身就走,“喂,你有没有女朋友?”
他不理会。
“你不说,我就继续挡在你车前面。”
滕景隐忍着攥拳,重重的甩上车门,见他准备离开,她又要挡在车前,这时见他落下车窗,生硬的扔出两个字:“没有!”
她唇角弯起。
这时候,车却停在了她身侧,他脸部硬冷的线条朦胧在阴影中,目光清冷澄亮,“但我有爱的女人!”
说完,哄的一声油门离去。
她站在原地,看着快速消失的车尾,嘴角浅笑如风。
——
滕景也不知道自己的手机号是怎么被泄露出去的,这天,正在开会,手机接到个陌生电话,他习惯性的将其挂断。
但这个电话却锲而不舍的继续打,好像他不解不罢休。
为防是有什么重要情报,他走出屋,接听起来。
电话里传来轻悦的声音,虽然只听过几次,他却记住了,对于声音这种细节东西,他向来记得清楚。
拧眉,“你怎么知道的我手机号?”
他总能问到关键点。
“山人自有妙计。”她轻飘飘的声音飘来,“喂,因为上次你开车撞我的事情,我精神方面受到了惊吓,导致今天下不来床,现在在医院,你来看我,要对我负责。”
话还没说完,滕景就挂断了电话,人刚走到门口,手机又响了起来。
顿了两秒,滕景滑开放到耳边,“既然你对我情况这么清楚,那么应该知道我的身份,企图勒索警察,这个罪名可不小,劝你别做不理智的事情。”
“你想看当时停车场的监控?我手上也有,不过我知道,你的身份出入心理科医院当然要避讳着点,所以我想,这种事情,咱们私下来解决比较好。”
“你在威胁我?”滕景声线冷了下来。
“随便你怎么想吧,第一医院,我只等你30分钟,来晚了或是错过什么事情,可别后悔。”说完,对方就挂断了电话。
滕景很清楚对方很有可能是在用什么激将法之类的,可心里还是忍不住犹豫了。盯着手机看了两秒,收回到裤兜里,推门进去。
局长正好说完最后一句话,大家散会出去,徐昊凑过来,“待会儿,你跟我到证物科取一趟,我……”
“我待会有事。”滕景打断他的话,大步,走出会议室。
他拿了钥匙,开车,去医院。
路中又接到唯念君打来的电话,开到免提,把手机扔到一边。
双方一阵沉默,良久,电话那边传来低笑声:“你还是来了。”
显然,她听到了汽车喇叭声。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20分钟后,滕景来到医院,赶去她所说的科室,抬脚刚迈出电梯,看到前面那间房里的人影,脚步不由慢下几步。
门没有关严实,露出来一条缝,舒容在里面,医生在叮嘱她一些注意事项。他注意到她的手,似乎伤到了,伤口有些奇怪。
没一会儿,里面人出来,他假装路过,继续往前走。
唯念君浅笑嫣然的倚在门上看着他,滕景挑眉,一眼看透她的心思:“这就是你让我来的目的?”
她扭头,走向里面,“你想多了,我是真的没吓到了,来看病的,别想推卸责任。”
“被吓到,来看外科?”滕景淡声道。
唯念君只是笑看着他,并未多言。
“你到底是谁?”滕景眯起眼睛,锐利的看向她,那眼神,能把一个人的灵魂看透。
“你觉得,我是谁?”她反而问他。
“我不管你是谁,别把心思放在我身上,更别妄图挑战我的底线!”他冷声警告。
“你的底线是什么?”她笑问。
“你知道!”他声线冷的能碎成冰。
她缓步朝他走来,“就是那个女人,把你害成这个样子?就算如此,你也不愿对她放手吗?说实话,我很喜欢你,如果你愿意,我会帮你忘记她。”
她停步在他面前,踮起脚尖,鼻尖蹭过他的下巴,柔软的唇准备贴到他唇上去,却被他仰头避开了,斜眸,睥睨冷淡的盯住她:“你还不够这个资格!一个赝品?是你太高估自己了,还是太低估了我?”
“你怎么知道我是赝品,而不是真的她呢?”她环住他的脖子,脚尖依旧点着,双眼轻淡而迷离的看向他,似乎裹着层薄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