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却破例的给自己下了一碗方便面。
滕景将吃完的碗,放到水槽里洗干净,望着空洞的厨房,呆呆看了很久,才转身,回到卧室。
将身上清洗干净后,甩身躺到床上,这一刻好像所有疲倦,都随之一扫而空。
困意顿然袭来,眼皮很重,很快,他就浑浑噩噩的睡了过去。
睡得迷糊中时,滕景感觉有人在摸她的脸,那触觉很熟悉,有一刹那他以为她回来了,可抬手的瞬间,动作又僵住,害怕这是一场梦,这只是一场梦。
如果是一场梦的话,那么梦就别让他醒过来了,就这么永远的,沉睡下去吧。
“你怎么把自己折腾成这个样子了?”梦里面,那个娇柔却又强硬的声音,响起。
他微微勾起唇角,呓语,“因为没你在身边督促我吃饭,督促我睡觉,规定我每晚几点几点回家。”
那时,滕景才恍然,自己这些年为什么每每深夜回家,哪怕没有案子解决的时候,也要脱到很晚。为什么总是饥一顿饱一顿,这样反复折腾自己的身体。
原本是想用工作来麻痹自己,这一刻才顿然醒悟,原来,他只是想要她的关心。
心想,自己这样来折腾自己,可能她一时心软,就会回来找他了呢,也不一定。
之前他看电视上那些痴情爱女,还嗤之以鼻,事情落到自己头上,没想到自己也做的如此的极端。
朦胧中,似乎看到她不悦的皱起了好看的细眉,“滕景!从明天开始,你必须要给我准时吃饭,准时回家睡觉!你听到没有?不然我就吃了你同事,吃光所有人。”
“好。”他宠溺的说。“我什么,都听你的……只要你别再走了。”
其实,他们都是极端的人。不爱则以,爱了,则奉献出自己的全部来爱,哪怕赴汤蹈火,哪怕共坠地狱。
看似他被道德、被人性所束缚着,却不知这一切面前,他还是会选择她的。
他愿意守住人性,却也同样愿意同她共坠地狱。
“别走了……”他轻声呓语,却感觉摸自己脸的手在消失。
一时着急,滕景猛地睁开眼坐起身来,可屋内一片黑暗寂静,寂静之中,除了他,再无他人。就好像一个荒唐的笑话,在给了他希望之后又狠狠的砸下,砸的他心脏抽痛。
隔天一大早,滕景约了医生来看诊。
这不是他第一次来看医生,三年前,她刚离开的那段时间,他曾经一度颓废到需要依靠心理医生和药物,才能支撑下去。
这段历史,除了与他交心的徐昊外,没有任何人知道。
“你说,最近又出现幻觉了?那以前出现过这种幻觉吗?”医生推了推眼镜,问道。
“从未有过。”滕景回答的很肯定,在判断方面,他向来很果断准确,从未出过错。
医生皱起眉头,“可你之前不是也说,曾在厨房等地方,感觉到过她的存在?”
“那些只是刚刚失去时习惯的阴影,不是幻觉,这一点,我很清楚。”
医生不在言语,只是默默的在本子上记载着什么,有时候病人出现这种幻觉,很正常,而判断不出来究竟是幻觉还是真实,也很正常。
进行了些询问对话后,医生开了药给滕景。
滕景拿了单子去拿药,出门时,肩膀被人拍了两下,回头没看见人,低头,才发现身后见了个小女人。
他皱眉,这人她见过,虽然只是一面,而且是很尴尬的一面,“有事?”
“上次的事,谢谢你,多亏了你,我才能甩掉那男的。”唯念君说,她的眼睛真的很漂亮,明明很清澈明亮的一双眼睛,却好像能勾魂一样的魅惑,极致矛盾,却又柔和的得当。
难怪那个伪明星暖男,会被自己的经纪人勾了魂去,做出那等不理智的事情。
他冷冷的甩身就走,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曾留给她。
“喂……”她追上去,“你也来看病?”
这种搭话方式……来这看病的,都是精神有问题。
“不是!”
唯念君瞟了眼他手里的单子,“我都看到你的药单了。”
谎言被戳破,也不见滕景脸上有尴尬,依旧冷着一张脸,理也不理她的往前走。
“其实上次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她锲而不舍的跟在他身后,“是我不小心发现了他跟小粉丝****的事情,他是来威胁警告我的,把我拴在身边了,我就自然而然的在他的掌控之中了。”
“只不过……”她咯咯笑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滕景听到了,在她的口中他好像听到了人类两个字,“人类的大脑简直太简单了,居然以为能用这种方法,就舒服的了我。”
“你跟我说这些,是何用意?让我帮你伸张正义?”滕景顿足,看着她挑眉问道。
她眨巴着两只水眸,蝶翼般的睫毛闪动,竟是那般迷人。
滕景自问不是个会被美色或女人迷惑的人,至今为止能让他感兴趣的女人只有一个,而现在,也已经不再这个世界里了。
可这样一双眼睛,却能挑起他心里的波澜。
难道……是邪术?
滕景凝眸想着,却听她道:“那倒没有,合同本来就是假的,他就算想威胁我,也威胁不到,反倒是……”
说到这,她顿住,抬眸看向他,“你一定没看今早的新闻吧?”
滕景掏出手机随意打开网页翻看了下——某明星与其粉丝落料照片曝光。
“你做的好事?”他挑眉。
她笑的无害,恍然间好像透过这张青春的脸,看到了另外一张邪气妩媚的脸。
“你会生气吗?”
“我为什么要为与我无关的事生气?”滕景挑眉,淡淡问道。
“这样就好。”她没解释原因,笑容却放的更大。
滕景抬脚继续走,她迈着轻悦的步伐,跟随在他身后,一沉一轻,两个脚步声,在这种环境下,乍一看还以为是两种病症的神经病呢。
“喂,你生了什么病?”唯念君扫了眼他捏在手里的白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