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庭上,众人额外安静,就连一直咄咄逼人的控方律师,也哑口无言。
法庭上的电视屏幕中,是一组难辨真假的实验,证实了不管用什么方法,都不可能把人丢到那个船锚上至死。
“那么,控方律师,你还有什么觉得看不明白的地方吗?如果你还有不解的地方,我们可以当场来做实验。”
约翰那带着口音的话语,总让人觉得带着笑意。
这最有力的证据也被推翻,控方律师表情几番挣扎,最终表示无话可说。
“法官阁下,我请求暂时休庭。”
“允许,休庭半个小时。”
法官敲了敲锤子,让一众人暂时离开。
冉玖和灵鸦护着沈衣衣回到休息室,这里约翰和玄瑟已经在等着。
她有点担忧地看着他们,细声地问:“休庭,是不是对方还有什么证据没拿出来?”
“不用担心,休庭对我们来说,反而更好。”约翰那挂着微笑的面容,似乎在等待一出好戏上演。
“我去处理一下。”玄瑟淡淡地说着,轻轻拍了拍沈衣衣的肩膀,缓步往门外走去。
这让沈衣衣想要阻拦都来不及,她不懂,他们这又是要做什么啊?!
“笨女人,你就休息一会吧,这些事交给我们就好。”冉玖哼哼笑着,追上去找玄瑟,相对而言,跟着玄瑟会比较好玩。
看着他们,总感觉特别可靠,沈衣衣松了口气,趴在桌子上看着一旁的灵鸦,本以为他要许久才能回来,没想到,出其不意就回来了。
“好奇吗?”灵鸦看着她那充满了疑问的眼神,与她之间本就有契约,如今稍稍情绪波动,就能知道她在想什么。
“我本来就跟那笨狐狸不一样,属于半神,只要有人念想,就会存在。这一点,我该感谢你。”灵鸦那好看的面容上拉起浅浅的弧度,这种若隐若现的笑,却是很暖。
沈衣衣舒了口气,拉过他的手,手心微凉,但这正是他的温度:“不只是我,还有凌逸,这下他可以高兴了。”
安安静静地休息了半个小时,下半场的开庭,各人又是各自的位置。只是沈衣衣总觉得有什么不对,稍稍抬头看着边上的冉玖,无声地问:“你们做了什么吗?”
冉玖赞许地挑眉,目光看向控方律师那边,待沈衣衣的目光也看过去的时候,他才解析:‘不就是那个人烦人吗?那控制就好了。’
啊?沈衣衣一愣,那又是什么状况,他们把人控制了?
可沈衣衣看着那个律师,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同啊。
开庭,法官继续让他们辩论,不过这一次,总觉得原告方的律师,很容易哑口无言。
经过几番拉扯,最终,原告方哑口无言。
陪审团也是相互议论着,并且把结果递了上去。
法官轻轻敲着锤子,清了清嗓子:“咳咳,经过本席与陪审团的商议判定,本席宣布,被告人谋杀罪名不成立,当庭无罪释放!”
“啊!太好了!衣衣!”小雅最先惊呼,抱着凌逸匆匆跑过来,给她抱了个满怀,高悬许久的心,这才能放下。
“法官大人,在此我作为沈女士的辩护律师,对原告方提出要求,因证据不足而起诉,对我当事人造成生活上精神上等一系列影响,轻法官阁下批准,让原告方就这次事件,对沈女士做出公开道歉。”
约翰高高站着,这本来是不需要的,毕竟案件很轰动,结束之后定会由媒体报告。但这是玄瑟特意要求的,原因很简单,这是他要来安慰自己的,不然他会亲自找对方讨回这笔债。
法官似乎也觉得他提出的要求不过分,一并同意了。
玄瑟这才满意地向凯东使了个眼色,于是凯东假装接到了电话并且向沈衣衣惊喜地呼唤:“衣衣,师父下飞机了,现在正往这边赶过来。”
沈衣衣一愣,本能地看着那个依旧在场的‘玄瑟’,哦,好吧,案件结束,他是要把身份弄回来了啊。
对他微笑点头,沈衣衣此时此刻,确实是想扑入他的怀中。
因为听说了玄瑟要来,于是大家就在休息室暂时逗留。
当看到那长得跟玄瑟一模一样的男子出现的时候,沈衣衣震惊了,还好凌逸率先扑了上去,咿咿呀呀地霸占着那个人,沈衣衣才没有冲上前去给他个拥抱。
然后是很简单的调换方法,两人都去一趟洗手间就好。
之后,沈衣衣看着出去了又回来的两人,一时间有点分不清,他们到底调换了没有。
目光对视,玄瑟淡淡浅笑,对她摊开了双手。
这一刻,沈衣衣不觉得自己还需要犹豫什么,一步上前,稳稳当当地埋入他怀里。
是那熟悉的青莲味,舒服,让人安心。
之后人群怎么散去,她已经不知道,反正在玄瑟怀中,就觉得全世界都可以不管了。
抬头刚要说话,又是一阵反胃的感觉让她不得不伏在一旁干吐起来。
一时间,众人沉默。
“玄少夫人,恭喜恭喜。这个是不是叫双喜临门?”约翰在旁看着,突然欢喜地拍着手。
然而当事人却是眉头浅皱,不是理会他们,只是看着玄瑟,如果再有孩子,她要跟玄瑟商量。
“总感觉你们的气氛不对,那个,衣衣,不管怎么说,你去医院检查了吗?毕竟你这副身子,有孩子的话可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小雅看着他们,刚才的喜悦都灰飞烟灭了,现在这种凝重是怎么回事?
“凯东,你带大家先回去。”玄瑟突然拉过沈衣衣,转身就走。
这地方太多人,太吵,他要跟沈衣衣好好谈谈,两个人安安静静地谈谈。
沈衣衣也不说话,跟上他那明显是迁就自己的步伐,安静地跟着他。从法院出来,直接开车离开。
车上,玄瑟安静地开车,一言不发,直到到了河边,他才是一声重叹,停下车来。
“衣衣,这孩子……”
“我知道,我知道……我不会胡闹,虽然对不起孩子,但我更不能让你担心。而且……”
“衣衣,听我说。”玄瑟打断她的话,把她装过来看着自己,认真地说,“是我的过错,所以更不应该为了自己而伤害你和孩子。”
“你的意思是,我可以把孩子生出?”沈衣衣那双紧张的眼神中掺杂着复杂的神色,内心依旧犹豫不定,这孩子,到底要不要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