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几个主任的陪同下做完了检查,一致评定沈衣衣身体一般,手术后的恢复不好,以后身子怕是会很虚弱,更不宜长时间折腾,需要好好休息。
听到这样的报告,玄瑟眉头紧皱,看来,这次闹剧要在这画上休止符。
“玄瑟,没事的,我也就坐着,不说话也不动,他们总不能打我吧?”沈衣衣紧握他的手,浅笑着又是看看边上凌逸,这孩子好几天没能粘着她,现在是揪着她衣角不肯放,“宝贝,这几天就跟外公外婆住,要听话哦。”
“不要,我要妈妈。”小凌逸当即扁下了脸,紧紧抱着沈衣衣的脚,委屈地抬头看着她。
浅笑轻叹,沈衣衣蹲下轻柔他的小脑袋:“宝贝乖,听话,好吗?”
“不要!呜呜,我要妈妈!”凌逸就是不肯放手,甚至还哭了起来。
这让沈衣衣错愕,这孩子平时很听话,也极少会哭,今天这是怎么了?可她也没时间了,警局那边已经派了人过来要带走她。
“妈妈!我要妈妈!”小凌逸越哭越难过,听得沈衣衣心里一阵阵难受,她赶紧把孩子抱起来,紧紧抱着到一边细声给哄着。
还好没有人会那么冷血,大家都安静等待,没人上前催促她快点。当然,他们也不敢催促,因为玄瑟刚才明显是用危险的目光瞪着他们。
沈衣衣哄了好久,但凌逸一直哭着闹着,就是不听,那凄惨的哭声一直充斥着医院的走廊,路过的人都以为他们在干嘛。
玄瑟看着他们,见沈衣衣面有难色,便想要上前带走凌逸,不过沈衣衣却对他摇头:“没事,别吓他。”
“我是那样的人吗?”玄瑟没有理会,把凌逸从沈衣衣怀里接过,给他轻轻擦着眼泪,“我们去谈谈。”
不知道玄瑟要跟他说什么,沈衣衣也是怕他吓着孩子,可她累了,检查折腾了这么久,又让孩子吵了这么久,她有点力不从心。只能靠在椅子上看着他们在边上细细说话。
说来也神奇,凌逸不哭了,只是红着眼睛回头看着她,又是轻轻点头,似乎跟玄瑟妥协了什么。
然后,玄瑟才把他抱了回来,语气依旧平淡:“有什么话要跟妈妈说?”
“妈妈,早点回来。”小凌逸乖巧地擦着眼睛,抽咽着细声说,那依旧委屈得声音,明显是口服心不服。也对,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可能心服。
沈衣衣浅笑着搂着他们,在这大宝小宝脸上都亲了一下,她知道,玄瑟不说而已,也是口服心不服,还真的是父子两啊。
“我很快就回来。”说着,她跟那些过来接她的警察,缓步离开。
“妈妈……爸爸,你什么时候去接妈妈回来?”看着沈衣衣走远的背影,小凌逸还是忍不住要哭,泪水汪汪的双眼看着玄瑟,刚才爸爸答应他的,说很快就去接妈妈回来,那现在能去了么?
玄瑟平静点头,把他送到一旁钱玉玲手中,轻揉着他的小脑袋:“现在就去。”
“小玄,衣衣不会有事吧?”钱玉玲还是很担心,这怎么说都不是好事,而且沈衣衣身体这样子,她心疼自己的孩子啊。
“放心吧,妈,凌逸麻烦你们照顾着,衣衣的事交给我。”玄瑟轻点头,招手让人把他们送回去。
既然沈衣衣已经前往警局,那他也不能怠慢,拿出手机在联系人列表上翻了翻,选中了一个国外的电话点了进去。
不一会儿,电话通了。
“喂,是我,到哪了?”
“bon、après-midi(下午好),玄先生的电话来的真及时,我刚刚下飞机,这边的气候跟法国有点反差。”电话那边,带着卷舌音的蹩脚话语传来,对方倒没有他语气中那种惊讶感,一切都如预料。
玄瑟也不在意他说什么,只是这比预期中要慢,按他的预算,本应在半个小时前就到位,居然还在机场?不过算了,到了就行,从机场过来,也就一个小时的路程。
“你原地别动,有人接你。”说着,玄瑟就挂断了电话,继而看向凯东,“帮我订机票,前往英国与佛罗德公司的项目合同,也一并准备,一个小时之后给我。”
“啊?师父你这是?”凯东表示看不懂他准备做什么啊?其实从得知沈衣衣被通缉以后,事情都是玄瑟亲力亲为,他根本猜测不到玄瑟的目的。
没有回答,玄瑟转为看着小雅:“方便的话,帮我照看一下孩子。”
“当然,但你到底要做什么啊?衣衣这被带走,你还有心思去谈生意?”小雅也看不懂他这到底想怎样,就是因为知道玄瑟重视衣衣,才会对他这反常的做法感到疑虑。
或许跟他们熟了,玄瑟暗叹,确定左右没人,才细声地说:“我不会丢下她一个人面对这些事,你们记住这一点就行,我跟衣衣同在。”
这说了等于没说话,让小雅依旧皱眉,但他这么神秘,是要表达些什么的吧?但她听不懂啊,就不能说点让人听懂的话吗?
凯东也是皱眉,但他貌似听明白了什么,拉过小雅,也没再多问,快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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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衣衣那边,被送到了警局,因为她身体状况的缘故,没有人要扣她,只是让她在讯问室待着。
而沈衣衣也按照玄瑟早前吩咐的那么说,在律师来之前,她不会说任何话。
只是她自己心里也没底,谁是她的辩护律师?她要怎么跟律师说她的状况?坦白说?告诉律师有鬼?别人会把她当疯子吧?可如果不坦白呢?这事又该怎么办?
不过,律师都是玄瑟给她安排的,应该会知道点内幕吧?
“别紧张,你要是自己吓坏自己,那小子可不知道要找谁报复去呢。”突然,背后传来略带笑意的声音,那熟悉的声音让沈衣衣一愣,但在她回头之前,对方却是继续细声笑说,“哎哎,别乱动,据说都有人看着呢,呐,笨女人,这么好玩的事,怎么可以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