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一时间真给吓住了,不过观察了一下发现猫不是冲着自己的,还是对着
甜姆的屋内.
红猫突然几声尖叫,伸出利爪胡乱挥舞,对着空气一番撕咬后不知为何蹿出厅外往屋顶逃去.
“真是只白吃饭的家伙,净会吓人.“张老板看了这一幕摇头笑道.
“咦,怪了.“妻子看着他道:“平日里婆婆连灯都舍不得开,今晚从进屋到现在却不熄灯.“
张老板想了想,也是,两人便进了屋内瞧个明白.
到了屋里才发现甜姆仰睡在床上,心跳和脉动都停了下,只有身体尚有余温,这怎么也算无疾而终吧,于是二人赶紧通知亲人前来帮料后事.潮州白事习俗本来就讲究繁琐到教人崩溃,偏偏甜姆这丧事还要多
做一个环节,
要子孙背着布袋跪到她面前讨回饭食和福气,因为甜姆是吃过晚饭后才死去的,以潮州习俗来讲,先人在什么时辰死去对后人的福旦会有不同的影响,
早饭后走的为上,中饭后走的为次,而吃过饭晚甚至用了宵夜才死的则会将家里的财气吞个精光,总之这是一种不详之兆.
依了成俗给甜姆“穿衣““饲生“然后移至大厅灵堂中的冥椅上,过了这晚第二天早上就要出殡,张老板和众人们都各自回屋休息,只留下一位年纪稍长的亲人和四个年青小伙在灵堂里守夜.几个人搬了个桌子坐在门口,身处灵堂倒全然不惧,淡定地坐在桌边
品茗凤凰单枞.
再说说那只红猫,不知从那里钻了出来,嘴里又叼了块血淋淋的猪肝,快速跑到冥椅的侧边将口中的东西吐在地上,然后安静地蹲在一旁不动.等了好久也不见主人的关照,便又咬了猪肝跳到甜姆身上,将猪肝放到主人的胸前.
甜姆的遗体被猫这一接触猛然抽搐了一下,把冥椅震地发出响声.坐在门口喝茶的几个人吓得坐凳子上跌了下来,趴在地上直感觉双腿发软,等稍微回过神来正想逃走,其中年长的那位却嘿嘿一笑说道:“都别慌张了,没事了,你们怕是电视看多了,都被教坏了脑袋,这不,尸体抽搐原因很多,很正常嘛,搞得
我也有些紧张.“
年轻的几个站在原地见并无异常心里虽不免发毛却仍回到坐位上.
那年长的啜了一口茶后对脸色苍白的后辈说道:“这起尸嘛我倒没见过,虽然全国各地偶有风闻,我们潮州一带也少有听说,
因为我们这边的师公还是有本事的,古昔传下来的诀术,尸体穿衣完毕便用生麻和红绳捆住两脚,等到下棺时再取下,有了这方法,别说尸体起不来,就是起来了也走不动啊.话说回来,那只猫倒是忠心得很啊,你们害怕过去,行吧,我去把它赶走就成了,免得一会坏了死人的妆.“
他话末一落,蹲在甜姆腹上的红猫昂起头来,对着长空一声凄厉的嗷
叫,惊得众人如坠冰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