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艳公主为什么要排挤南宫月，因为她嫉妒，这个下贱的女人原本就不该活下来，更不应该跟国师在一起。
    偏偏她不止命大活了下来，还光明正大住进国师府，当起了小姐。
    连她这个未来的国师夫人却要顾忌她的脸色，不得不去讨好她。
    她堂堂南诏公主，为什么要像这样一个人低头。
    或者……更深的害怕，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只要有南宫月的存在，她不能完全得到国师的全部关注。
    国师拍了拍女孩的脸，一口湖水吐出来，他稍稍松口气。
    小月慢慢张开眼，看见前面的国师，害怕的抱住他。
    “大人，我以为我要死了，那个东西像个妖怪一样，它张大嘴巴要吃了我，我好怕呜呜呜……”
    “没事了”
    国师有些僵硬的拍了拍她的背。
    小月哭了一会儿才抬起头，眼睛红红的，“大人，我好怕你看不见我。”
    秋艳公主看着这一切恨得牙痒痒，直接走过去扶住南宫月的肩膀，“看你，都是个大姑娘了怎么还跟国师耍赖。”
    小月一下子清醒过来，一把拍开她的手，“不用你假好心。”
    “小月！”
    国师大人警告，看着她皱起眉头。
    小月不满的嘟了嘟嘴，想起自己的打算，这才擦了擦眼继续说：“大人，我要嫁给你，你能不能别跟她在一起，我不喜欢她。”
    “要闹也要有个限度！”
    国师大人站起来，居高临下看着她。
    小月不满看着他，“我没有胡闹，我跟认真，我要跟你成亲！”
    国师两眼看着她，眼里的幽深像漩涡把她深深吸引进去。
    秋艳公主大骇，脸上的表情快要维持不下去，一手拉着他的衣袖，祈求看着他。
    “如果……国师真的要娶她，我……无怨言。”
    “我不会娶她”，国师冷冷看着她，“你真的让我很失望。”
    “大人，她都说了，你怎么还不答应，难道你不想跟我在一起吗？”
    “住口”
    小月一抖，她还从没见过他发那么大的火，要是平时她肯定不敢多言，但眼看就可以嫁给他了，她一时冲了脑。
    “我要说，你愿意娶我对不对，我就知道大人最好了。”
    小月没有眼见力的扑上去想要抱住国师，他伸手抵住她的脑袋，脸色阴沉：“我的话你听不懂吗，我不会娶你，这种话以后在也不许说。”
    秋艳公主看着他们心里闷闷发慌，她轻轻开口：“我先走了。”
    她一步一步离开，身后还传来少女喋喋不休的声音，国师偶尔冷冷冒出一句，她满怀期望希望他追过来，然而出了国师府他都没有追过来。
    “哈哈哈……”
    丫鬟惴惴不安开口：“公主？”
    秋艳公主红了眼眶，“他没有出来，我在他心里难道就那么不重要吗？我的真心难道就这样被他践踏吗！”
    “公主……国师来了。”
    秋艳公主根本没有想到她会追出来，眼泪不受控制往下掉。
    国师看着我眼前的女人，心里有丝异样，拉过她的手，“放心，我会娶你。”
    “那你爱我吗？”秋艳公主期盼的看着他。
    国师看着这张熟悉的脸，他来到南诏不就是为了她，这次他不能让她伤心。
    “我的妻子只会是你。”
    秋艳心里一沉，他没有回答，这是在告诉她他不爱吗？
    不管怎么样，只要她能陪在她身边就好了，她不该奢求太多。
    大着胆子一把抱住他的腰，把头埋在他胸口，“我喜欢你，第一眼看见你就喜欢上你了，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要嫁给你。”
    后面追来的小月看见两人相拥的身影，还有些晃不过神来，大人这是告诉她他会娶那个女人吗？
    为什么？
    她从小跟国师大人一起，不是应该娶她吗？
    ……
    “小姐？”
    嬷嬷担忧的看着她，小姐一直待在那里什么反应都没有。
    小月脑子里还是那一幕，她站在那里，大人看了她一眼，然后嘴唇轻轻落在女人的额头上。
    为什么会这样？
    大人从来都没对她那么亲密过！
    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大人呢？”
    “回小姐，国师大人今晚不会回府，听说公主病了。”
    “原来是这样啊。”小月眨了眨眼，回头看着嬷嬷，不解的问。
    “成了亲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为什么大人不愿意娶我？”
    “小姐？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嬷嬷大惊。
    “怎么？我哪里说错了？”
    “小姐也没有人给你说男女之事，两人成亲不仅仅永远在一起，还要两情相悦，成了亲会有孩子，你跟大人是万万不行？”
    小月声音有些大：“为什么不行？”
    “嘿嘿，小姐啊你真是个傻子，大人对你来说就像个父亲，女人怎么能跟父亲……你自小在他身边长大也难怪，你只要记得成亲是要两个人相爱。就像大人跟公主。”
    爱？
    这是她第二次听到这个字，第一次还是那个男人对瑾瑜姐姐说。
    “嬷嬷，爱就是两人在一起亲吻吗？”
    “呃……羞，小姐千万不能再说这样的话，被人听见了得笑话你，等到白家小子来提亲，你跟他成了亲就知道什么是爱了。”
    “我不想跟他成亲。”
    小月有些烦躁，抓了抓头发，“我想跟大人成亲。”
    嬷嬷摇了摇头，“小姐要是想继续待在国师府就不能说这话了，公主听到了怕是容不下你。”
    “你怎么知道？”小月惊讶看着嬷嬷，她以前还以为公主喜欢她。
    “女人的心，怎么能容忍自己的丈夫有别的女人。”
    ……
    小月听了嬷嬷那些话心里还是不懂，她喜欢大人，可是她不喜欢亲爹。
    大人最重要怎么能跟南宫老爷相比！
    突然，辫子被人一扯，她一回头就看见放大的脸。
    皱了皱眉，“是你！”
    “就是我，你怎么失魂落魄，被人打了？”
    “你才被人打了，我可是还记得上次你对我做的事！”
    “咳咳咳……你还记得，我那不是跟你闹着玩，怎么生气了？”
    “你离我远点，我很烦，不想看见你。”
    白夜看着她好笑，“我这个人呢别的优点没有，就是喜欢替人分忧，如果你告诉我说不定我能帮到你。”
    “真的？你什么都知道？”
    白夜拍了拍胸脯，“当然，咱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让我这个助人为乐的好人解救你这个悲惨的人。”
    小月这会儿也不想会国师府，听他这么一说，也就跟着他进去了。
    “好了，这里没人了，你有什么事说吧。”
    小月想了想才开口，“嬷嬷跟我说爱，她说相爱的人才可以成亲，爱是什么？”
    白夜一噎，看着她愣愣的，完全没想到她问这个问题。
    “你真的想知道？”
    “当然。”
    白夜看着她，慢慢靠近，一分一寸，少年的心怦怦作响。
    小月瞪大眼看着他，见他越靠越近气的直接一巴掌覆在他脸上。
    “你说就说靠这么近干嘛？”
    “你不是说什么是爱吗？我在教你什么是爱。”
    “我能听到，你不要靠那么近，我不舒服。”
    白夜挫败的摇了摇头，看着她就像看白痴。
    “你到底怎么长大的，也不小了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比你小的人都知道。”
    “你不愿意说算了，我先走了。”
    “等等”白夜心急的一把拉住她，两人动作太大，一把小心把她扯过来，她脚下绊道桌脚一下子扑倒他身上。
    她想要起来却被他一把抱住要，刚要抬头又被他按住脑袋。
    小月的心开始不受控制怦怦的跳起来，一下一下。
    “听到了吗，你的心跳，这就是喜欢。”
    白夜打算对这傻妞循序渐进诱导，好一步一步把她拐回家。
    小月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整个人怪怪的。
    ……
    路上，她一直低着头，不知道再想什么。
    白白夜时不时看她一眼，嘴角含笑，心情那叫一个好啊。
    到了国师府大门口，她低着头就要进去被白夜一把拉住。
    “干什么？”
    “你就没有话要问我？”
    小月疑惑的看着他：“问什么？”
    “我们怎么也算分享过心思的人，你就不想知道我名字？”
    “哦，那你叫什么？”
    白夜揉了揉她的头发，笑嘻嘻开口：“白夜，你的未婚夫。”
    “啊？”
    “啊什么啊？我们爱也爱过了，好好待在国师府等我，我很快来娶你。”
    “你……你是那个……”
    “没错就是我。”
    白夜骄傲的昂首挺胸，没想到她下一秒鄙夷的吐出三个字。
    “鼻涕虫”
    “……”
    “不过你倒是越长大越漂亮了，也不枉费我们娶你，要是你是个丑八怪我才懒得看你。”
    “哼，你又不好看我才不想嫁给你。”
    “喂，你眼神是不是瞎了，我这样还丑？”
    “哼，没有大人好看。”
    好吧，白夜不得不承认国师大人要比自己帅，要知道他最佩服的人就是国师。
    “也不知道你踩了什么狗屎运，可以天天看见国师，我也好想看他一眼。”
    “大人不喜欢别人看他，不过他喜欢我看他。”
    当然这一句话只为了在他面前炫耀。
    白也嘴角抽了抽，显然不信她的话。
    两人闹了一会儿，她才踏进国师府大门。
    嬷嬷找就在外面等着，见到她回来松了一口气。
    “嬷嬷你在这干嘛？”
    “你可回来了，大人见不到你人有些不高兴，等会儿你记得别乱说话。”
    小月哀嚎一声，每次都那么巧，一出去就没大人逮到。
    “他在哪？”
    一回来就在书房，刚刚出去了一趟再回来脸上都变了，肯定是有事情。
    小月想了想还是不要去打扰他，说不定他因为国事苦恼，自己在凑上前去不是找骂么。
    她哼着小曲往卧房走去，如愿的没有看见大人，这些天这里被她霸占了，大人不知道睡哪去了。
    躺在床上想起白夜跟她说的话，想着想着就笑了。
    原来她太依赖大人了才这样，以后她满满改过来。
    “鼻涕虫，没想到长大了还挺好看，以前长得丑死了。”
    国师站在门外，推门的手顿住，听见里面又说。
    “要是他让我欺负，嫁给他也挺不错的。”
    要是想大人了她可以回来看他。
    “白夜……”
    国师转身离开，朝着湖面走去，站在那里吹箫。
    小月翻来覆去的，听见箫声，这是大人在吹。
    她知道，大人很少吹箫，每次心情不好才会吹，而且一吹还是一夜。
    她披了一件外套，寻着声音过去，远远看看大人站在那里，背影萧条，好像随时要随月而去。
    她蹬蹬蹬跑过去，一下子扑倒他身上，从身后抱住他。
    “大人你不要走。”
    他身子一僵，扒开她的手，回头看见她只穿了一件单薄衣服，少女的身材已经发育完好，若隐若现的皮肤……
    他移开头，还是一贯的冷清，“你怎么来了？”
    “大人”她小心翼翼看着他，“你是不是因为我霸占你的床不高兴啊，我不睡那了，我马上搬回去，你不要不开心。”
    “搬回去？”
    “是啊，我想好了，我明天就回南宫家。”
    国师握住玉箫的手一顿，看着她，“回南宫家？”
    “大人你怎么了？我都已经决定回去了，不会再惹你生气，你要是想我了就去南宫府看看我，当然我想你了也会来偷偷看你。”
    “天色晚了，回去歇息吧。”
    “大人……”小月见走了急忙追上去，“我可不可以有个小小请求？”
    半天没等到大人答应，她才自顾自说：“白天我惹你生气了，你要是不喜欢我以后不那么对她说话，但是我讨厌她。”
    他停下来，看着她气鼓鼓的脸，轻轻叹息，“她很好。”
    “不，她不好。”她坚定摇了摇头，“反正……就是不好。”
    她原本打算把公主欺负她的事告诉大人，想起告状不好，这下硬生生憋出来。
    在他看来更像是小孩子耍脾气。
    她又追上去，拉着他袖子，讨好的晃了晃，“我还有个小小的请求。”
    他皱着眉看着她，“你到底有多少？”
    她嘿嘿一笑，大人好像又是以前那个大人了，她决定忘记大人对她不好的事。
    “我想在出嫁前住在国师府。”
    他一顿，看着她，只见少女已经羞红了脸，“鼻涕虫……哦，是白夜，我几天看见他了，他说愿意教我什么是爱，大人我以后跟你一样知道爱了。”
    国师一把挥开她，有些狼狈的逃跑，她挠了挠头，不解的看着，“大人怎么奇奇怪怪？”
    一切都按着他的意愿进行，他为什么会生气，活了那么多年这种感觉是他从未有过。
    甚至连他妻子死的时候他都没有这种喘不过气来。
    对他而言，能掌握的事情他都会牢牢控制，不能控制的就毁灭。
    而她……也许是相处的太久，才让他有这种奇怪的感觉。
    他再次回到卧房，眼里带着顾杀意，他杀的人不计其数，多她一个不多，只是有些可惜，养了这么久的小动物就这样消失。
    少女安静睡在床上，他走过去，手掌凝聚一股焰火。
    少女揉了揉鼻子，一脚蹬开被子，翻了个身，哝咕一句。
    “大人……”
    他的手掌覆在她天灵盖上，睡得熟的小月很难受，她想要挣扎却怎么也挣扎不了。
    好像一团火在烧，她很热，想要抓住什么怎么也抓不住。
    “大人……难受……”
    国师看着渐渐离体的魂魄，女孩原本还在剧烈挣扎，一下子失去了动作，安静的躺在那里。
    一道透明的魂魄无神的飘着，诺大的屋子里飘了一会儿，就顺着窗户走了。
    他复杂看着少女，身体已经冷了下去，脸色苍白，没了生机。
    他挫败的瘫坐在地上，静静看着女孩安详的脸。
    ……
    白夜在院子里练剑，突然看见一道白色的影子从头顶飘过。
    魂魄！
    他迅速拿出红绳线，系了一个套就把魂魄套住。
    “算你倒霉，哪里去不好，偏偏送上门来，魂魄笨到这种程度也没谁了。”
    等到他看见魂魄的脸时嘴角抽了抽，直接把她整个魂魄绑起来。
    “真不让人省心，怎么一会儿不见就弄得魂魄离体，要不是遇见我被鬼吃了都不知道。”
    他叹了口气，用红绳在自己手上套了个结，这下就不用担心她跑掉了。
    “本公子就明天再送你回去好了，今晚就恩赐你跟在我身边。”
    看着她傻愣愣的模样他忍不住伸手掐她的脸，可惜什么也掐不到。
    他讪讪收回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没有丝毫的反应瘪了瘪嘴，平时笨就算了，怎么连魂魄也要满半拍。
    白夜自言自语好一会儿，把她放在床边，两人之间用一根红线系住，虽然她什么也不知道，他还是难得的脸红了，好像两人躺在一张床上。
    夜晚，一道黑气渐渐靠近，原本系在两人手腕上的红线无声的断开。
    她缓缓飘起来，慢慢往黑气方向飘过去，像个赖皮狗一样趴在他身上。
    眼睛缓缓眨了眨，“大人……”
    国师一顿，看着她，她也看着他，懵懂无知。
    她把他抱的很紧，又叫了一句。
    “大人……”
    国师移开眼，解开她手腕上半截红线，丢在脚边，踩在上面，这才带着她离开。
    小月好像看见了大人，可是他穿着一身黑衣服，大人从来不穿黑衣服的。
    这个大人对她很好，居然还捧着她的脸。
    她笑嘻嘻的凑过去，他却惊恐的后退，一不小心摔在地上，她乐的笑出来，笑着笑着就把自己笑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