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跟我画大饼!”
“我?没有。”段之?愿用?手抠他下巴,感受细小的胡茬划过指腹,跟他商量:“我妈妈其实还挺好说话的,说不定过几天就同意了呢,在?这?之?前你就先别露面,让我?跟她说说吧,好不好?”
妈的真他妈受不了了!
张昱树扣着她的手往下带,塞进去后贴在她耳边说:“早知道不该先喂饱你,应该让你先给老子喂得饱饱的!”
冤大头吗这?不是!
上赶着接人家买菜做饭,还贴心地?把碗刷了。
结果刚把人按住就出了这么大的事。
段之愿耳朵尖都红了。
只催他:“你快点吧。”
“老子什么时候快过?”
“……”
没一会儿?,秦静雅的声音就从门外传来:“愿愿,你怎么还养狗了呀!”
lucky就在门外接连不断地?挠门。
段之?愿害怕,刚想出去被张昱树拦住:“这句不用?回。”
可不到五分钟,秦静雅又喊她:“愿愿你在干嘛?给妈妈换盆水,这?个床底下你是不是一直都没有打扫呀,太脏了……”
这次真的不能再装作听不见。
段之愿挣扎着从床下爬出来,缕了两下头发赶紧跑出门。
她一走,床单也撂下了。
张昱树眼前的光彻底消失,只?能自己动?手解决。
段之?愿先来到洗手间把手洗干净后,又接了一盆水。
“妈妈,那个床底下我忘记打扫了。”
秦静雅正在?擦窗台,回头一看:“你怎么又拿了一个盆?”
“你不是说要换水吗?”
秦静雅接过来,指着自己脚下的一盆,说:“你可以先把这个拿出去倒掉再重新接呀,这样又要弄脏一个盆。”
“没,没关系。”段之?愿端起那盆脏水:“冲一下就好了。”
这期间秦静雅进进出出,忙里忙后。
家里一共才五十多平,地?方小,两个卧室的门对着,基本一眼就能看见全部格局。
段之愿根本找不到机会让张昱树离开。
秦静雅拿着拖布来到客厅,环顾了一下,点点头:“嗯,客厅和厨房倒是挺干净的,我?还以为你得每天在外面吃饭呢,没想到自己还学会做饭了,厉害呀愿愿。”
厨房是刚刚张昱树收拾的,lucky扒着橱柜明显盯上了剩下的半块馒头。
秦静雅把馒头撕成碎屑给它,它马上就吃掉了。
“你养这?小狗还挺乖的。”秦静雅很满意,说:“有这?么个小东西陪着你,省得你一个人住无聊。”
“嗯,这是我捡的狗狗。”
段之?愿敷衍着回答,心思全都在自己的房间里。
好在她之前的性格也是慢吞吞软软的,秦静雅并没有发现倪端。
擦好客厅的地?,秦静雅又打了盆水:“我给你房间也收拾收拾。”
说完,还不等段之愿说什么,她直接开门进去。
段之?愿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一把攥起,拴在?万丈高的悬崖峭壁上。
秦静雅进了房间就说她:“你看,起床了被子也不知道叠。”
“我?,我?听见你的声音着急出来嘛。”段之愿站在?床边,企图用?瘦小的身子挡住一切。
“啊?”秦静雅问她:“你刚刚才起床?为什么?”
她走过来摸段之?愿的额头:“不会是生病了吧?”
“没有,就是有点困。”段之愿垂着脑袋:“待会儿,还想睡觉。”
“哎呦,是不是工作?太累了呀,那妈妈快点收拾,收拾完了你就睡觉。”说完,秦静雅就开始洗拖布。
段之?愿就快急哭了,一时间又找不到别的理由。
只?能看着秦静雅将地板拖得锃亮。
lucky终于?找到机会进卧室,在?床边嗅了嗅,闻到了熟悉的气味后‘嗖’地一下钻进床下。
秦静雅笑笑,打趣道:“这狗还挺活泼。”
说完,她就要掀起床单拖床底下——
“妈妈!”段之愿突然出声阻拦:“床底下是我?工作?用?的资料,都是纸,纸包着的,不用?拖了。”
秦静雅看着她苍白的脸,还以为是累的,点点头:“那赶紧休息吧,我?再去看看你厨房的柜子里有什么该扔的没扔,帮你收拾收拾。”
“妈妈。”段之?愿挽着她的手臂:“好久没看见你了,我?想跟你说说话,要不今天我?跟你一起睡吧。”
说完,她拎起水盆:“先别干活了,我?有话想和你说。”
带着妈妈回到另一个房间,段之?愿关上了门。
相信张昱树能明白她的意思,趁这?个时间溜走。
秦静雅擦干净手,问她:“怎么了,想和我?说什么?”
“妈妈……”她眼神飘荡,感觉全身都在?拧巴。
耸了耸肩,问她:“你手机出什么问题了?”
说到这?,总算提起秦静雅的注意,她拿出手机埋怨:“听不清对面说话,还时不时就卡住,你看看能不能帮我清理下垃圾。”
……
张昱树从床底下钻出来时,全身不舒服。
lucky紧随其后欢快跑过来往他身上蹦,扒着他的腿求抱抱。
张昱树睨了它一眼,轻声道:“你主人见了我要是有你半点欢快劲,我?也不至于?费这?么大劲。”
他摇头晃脑走出卧室,看见柜子里被段之愿隐藏的自己的鞋时,笑了一声。
迅速检查了一遍这?个房子里有没有能让他露馅的东西,确认没有后,悄然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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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昱树从段之?愿家里出来,就骑着他的街车来到一家酒吧。
贺铭洋组织的场子,说是庆祝他一个海外归来的朋友回家。
之前问他来不来,张昱树说不来,要陪媳妇。
现在自己来了,自然要被罚酒。
一杯威士忌进了他的肚,张昱树敞亮地摊了摊手:“我给媳妇哄睡着了,偷着跑出来的。”
他不吹嘘所谓男人的尊严,也不在?外面贬低自己的女人。
他从不掩饰对段之愿的喜欢,要爱就明?目张胆的偏爱。
但到底还是没好意思说自己出来的原因。
编了个瞎话,反倒是让大家都相信了。
贺铭洋说他:“别看我这哥们长得狠,在?他媳妇面前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张昱树勾着唇笑,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
今天他不是主角,就拿了两瓶酒摆在?面前,一边喝一边给段之愿发信息。
发了两句话,也没等到回复。
张昱树叹了口气,烦躁感成倍增长?。
期间有人跟张昱树说话,他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
不知道谁递给他一支烟,张昱树咬在?嘴里,两只?手握着手机,半天了还没空点燃。
直到身边响起老贺的声音:“妹妹,这?人哪儿?好啊?”
张昱树这?才抬眼。
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了个热辣的姑娘,手里拿着打火机。
张昱树不明?所以时,又听老贺说:“听哥的,这?里到处都是单身汗,你在这块榆木疙瘩上吊死他都看不见你。”
话说完了,姑娘走了。
老贺坐下,也往嘴里扔了颗烟,笑着睨了他一眼:“以前你上学的时候,一提到女人你就说没人看得上你,这?回怎么女人凑身边了也不正眼瞧人家一眼?”
“家里管得严。”张昱树说。
他拿下嘴里那根女士细烟扔到桌上,转而接过贺铭洋的烟,点上吸了一口,说:“以前是真没姑娘看得上我?。”
从前学校里无论男女,躲他都来不及,哪有敢跟他告白的啊。
那双眼睛冷冷瞥你一眼,做一宿噩梦。
贺铭洋说他:“但是自从妹妹回来以后,我?发现你这?张脸耐看了呢。”
“是吗?”张昱树伸手摸了摸两腮,故作?深沉:“都是跟我?们家愿愿学的,温柔向善。”
“你他妈早有点笑模样,还至于?没人追你?”贺铭洋倒了一杯酒,跟他碰了下,又问:“待会儿还有下一场,你去不?”
“去啊。”张昱树说。
反正也没地方回去。
自从在段之愿家住过以后,他像是尝到了甜头。
对于宾馆里自己那个房间,怎么看怎么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