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真的很豪爽。
    凯尔特人篮球运营部门总共有233名员工，平均每人每天88美元餐补，如果路无瑕没做到，他将要拿出61万美元去填这笔钱。
    不着调的吉诺比利笑嘻嘻地说：“wish，那我提前替队里的工作人员们谢谢你了！”
    “不客气，但我可不打算输掉这笔钱，我有把握限制住姜多。”
    “吹吧你！”吉诺比利摇头不信。
    “马努，给你的队友一点信任。”路易笑道。
    “教练，不是我不信任wish，而是那个中国人……姜多，我太了解他了！”吉诺比利对刘雨晴的恐惧来自去年的世锦赛，阿根廷在八进四的比赛里遇见了中国队。
    那场比赛，刘雨晴外线三分11投8中，全场砍下34分。
    就是那场比赛让吉诺比利觉得，刘雨晴是个一旦“点火”就不可能被封住的人，太离谱了，他们当初在比赛里甚至用两个人去追他，结果人家拿到球看都不看防守直接调高弧度扔了。
    那真是噩梦般的一场比赛。
    今晚，刘雨晴再次拿出了那种可怕的状态。
    吉诺比利心有余悸，对路无瑕的防守没有半点信心，因为后者本来就不是个防守达人，想摁住状态正佳的刘雨晴谈何容易……不，应该说，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做到？
    “上吧。”
    最后，路易拍了拍无瑕的背，就放他上场了。
    只是在无瑕上场后，路易还叮嘱了一起上场的迈克·邓利维，“如果wish看不住姜多，要第一时间补防。”
    邓利维点了点头。
    除了路无瑕和邓利维，凯尔特人场上的其他三名球员是马努·吉诺比利、大卫·李和扎扎·帕楚里亚。
    “wish，你要怎么防姜多？”吉诺比利问。
    路无瑕的回答还不如不回答：“很简单，跟着他跑。”
    吉诺比利衷心希望事情就像他说的那么简单。
    路无瑕运着球，就像小鹿一样，在过半场的时候耍了个颇具街球风的跳跃运球。
    只见他一脸微笑地看着贾森·威廉姆斯，手指三分线外三米的位置——也就是过半场往前没几步的那里——他的意思是，你不防不出来吗？不出来我可要投了。
    “不是吧？”白巧克力心里刚有此想，路无瑕收球跳起，身轻如燕，手指一弹，在进攻时间进行到第七秒的时候甩出一发远程导弹。
    白巧克力惊骇地回头，看着空中那颗飞得又高旋转又快的篮球。
    “唰！！！”
    “上帝啊，wish疯了！”海因索恩叫道，“在我那个年代，他这么打球一定会被严惩！但是他投进了！该死！他真投进了！他是不是看不到三分线！那里距离三分线还很远啊！可是他投进了！”
    有时候，改变球场的气氛只要一球就够了。
    白巧克力知道路无瑕厉害，但似乎每次交手，对方都在刷新他的认知。
    这一次，白巧就像看着魔鬼一样看着路无瑕。
    对方脸上笑容依旧，嘴上说：“别看我这么忠厚，手感来了logo shot也投给你看。”
    白巧克力心里一沉。
    这是不是意味着针对wish的防守，需要从中场，甚至前场就开始领防？那样对对位人的防守和体力都是极大考验啊。
    今年可谓是路无瑕彻底蜕变的一年，尤其是赛季初被路易灌输了领袖之道后，他的心境晋升很快，随之而来的就是自信心的增长和表现欲的增加。
    31比38
    凯尔特人还落后7分，但路无瑕的超远三分威胁将会改变热火的防守布置。
    路易回想无瑕刚刚的投篮，心里想的是——斯蒂芬·库里的三分革命是否会因此提前十年到来？
    然后，这个念头被放下了。
    更关键的是路无瑕对刘雨晴的防守。
    如果摁不住刘雨晴，他一个三分，对方也一个三分，分差还是追不上。
    “刘队，爸爸居然安排我来防你，真是太过分了，哪有人让核心去追防射手的呢？”路无瑕念叨着站在刘雨晴的身边。
    他之所以称刘雨晴为球队，是因为后者乃是国家队的队长。
    “看不起射手？”刘雨晴目光微妙。
    “哪敢，要是雷吉·米勒就算了，您一直是我心里的最佳射手。”路无瑕说着，心里寻思他有多久没跟人说过他小时候投篮比赢米勒的故事了1。
    那一年他才10岁。
    自那以后，无论谁和他说米勒厉害，他都不以为意。
    “连雷吉·米勒都看不上？你真被教练惯坏了。”
    刘雨晴说罢，不等刘雨晴还嘴便接了队友的无球掩护准备跑战术。
    “偷袭？”
    路无瑕一个转身躲过掩护，快速追上去。
    刘雨晴本以为，一两个掩护就可以摆脱路无瑕，但他错了。
    路无瑕对热火的掩护墙的铺设了若指掌，而且，他完全没把自己摆到核心的位置上，追无球那是全力追的，一点不惜力。
    刘雨晴被防到没有接球机会，热火草率处理了阵地进攻，不中，篮板出界。
    刘雨晴看着路无瑕一脸认真，“想防住我？”
    “刘队，在国家队的时候，每当我把球传给你，所有人都很安心，因为我们知道，谁都无法阻止你把球放进篮筐。”路无瑕擦了擦嘴唇上的汗，“我想成为你这样的球员……不，我想做得更多，我要在防守端限制住对方的箭头，我要在进攻端成为全场最可怕的点，这就是我的领袖之道。”
    刘雨晴深深地看了路无瑕一眼，随即说了句破坏气氛的话：“那样会很累。”
    “我不怕累。”路无瑕的斗志如烈日般璀璨，“我可以累趴下，但比赛我是一定要赢的。”
    哼，刘雨晴回防去了。
    谁不是呢？
    1无瑕和米勒比投篮详见路易离开纽约那章，就是“派翠克，我要走了”那一章。
    第一千六百二十三章 就像洪多一样
    曾经，路易也是个亲力亲为的人，但自从1984年转会至纽约，掌握实权之后，就很少再像以前那么拼了。
    原因很简单，没必要，而且，有句老话是这么说的，由奢入俭难。
    一个人只要习惯了坐办公室等手下的人报告，就很难再像刚创业时那样，苦哈哈地东奔西走，只为真实和准确的数据。
    所以，当他看到无瑕明明可以让别人来防刘雨晴，自己主管进攻，却反其道而行之的时候，他的内心确实是得到了一些小小的震撼。
    只有像他这么忠厚的人，才能生出这么本分的好孩子吧？
    问题是，为什么这个孩子忠厚到了这种地步呢？
    路易并不是说这样做不好，其实现在这个情况，路无瑕在防守端越是投入，对球队的帮助就越大。
    因为他在防守端玩命，其他人自然就不敢懈怠。
    但路易还是没想到无瑕会这么做。
    虽说威尔逊和乔丹提升了超巨的标准，不仅要进攻，还得兼顾防守，但对一些明星球员来说，防守属于先天不足，很难在后天提升到联盟顶级。
    路无瑕属于资质尚可，但由于打控卫，平时对位的球员都比他矮不少，所以他在速度上会有些问题。由于定位是空位，如果要错位防小前锋的话，体重有一点不足。
    最适合无瑕对位的，其实就是刘雨晴这样的二号位。
    于是问题又来了，像刘雨晴这样的得分后卫可不会老实巴交地站在那给你防，他们是要跑位的。
    没有什么比追着一个不断跑位的射手更累人的了。
    路无瑕不仅没有松懈，而且全力以赴，还对症下药，颇有针对性，第二节开场这两个回合，刘雨晴别说出手了，连球都看不到。
    热火连着两个回合想趁着刘雨晴状态好让他多打，结果都被路无瑕防到连球都摸不到。
    可以看出来，无瑕赛前肯定是对刘雨晴在热火的战术地位、跑位和战术运用以及热火内线习惯的掩护方式进行了一番科学又细致的研究，不然，绝对无法达到这个效果。
    但，即使功课做得再好，限制射手的前提是和他一样努力。
    要不惜体力地奔跑，挤过和闪过掩护，刘雨晴花三分力气绕掩护，路无瑕需要花十分力气躲掩护，只有使出全力，他才能牢牢看住对手。
    路易看得出来，无瑕对他正在做的事情非常享受。
    作为父亲，他想不明白的就是这小子为什么会享受这件事？
    这孩子从小就养尊处优，基本没遇到什么困难，做什么事都很顺利，为什么还愿意放下身段，辛苦自己去做这种事？
    真是忠厚基因生效了？
    “我一直说这小子最像拉里的一点就是打球动脑子。”兰比尔居然还夸起来了，“我说的动脑子，是真动脑子，有些人在场上点子多，但那只是灵光一闪，wish这个一看就是有备而来！”
    桑普森看了半天，发表的意见却截然不同：“没那么像拉里吧……打球确实很聪明，但他能够把姜多防得那么难受，出的都是力气活，这点反而有点像亚历克斯·斯蒂文斯。”
    斯蒂文斯要是知道桑普森至今还记得他在1988年东部决赛上一度成为尼克斯单防伯德的主力，定会感到骄傲。
    兰比尔白了老伙计一眼，“你见过斯蒂文斯那疯狗投超远三分吗？”
    “我的意思是，wish刚刚的防守有斯蒂文斯的影子。”
    “找个好模板吧，拉尔夫，别提斯蒂文斯那杂种了。”
    桑普森和兰比尔正在为路无瑕的防守风格像谁而斗嘴的时间，莱利突然来了句：“这是洪多的防守方式。”
    “洪多？”
    兰比尔依稀记得这是绿凯的名宿了，资格比他老，冠军比他多，但有大部分的冠军是在60年代得到的，按现在的话来说，没有含金量……不过，既然是自家名宿，那肯定不能这么说了。
    桑普森点头道：“我同意莱利教练的看法。”
    路易也赞成。
    他一直在脑海里想着无瑕这个防守最像谁，莱利提到“洪多”，算是拨开云雾见青天了。
    “帕特，我喜欢你说的这个模板。”路易笑道。
    莱利说道：“wish最像洪多的地方，并不是他的防守，而是他的比赛倾向。球队需要他做什么，他就会做什么，而且会做好。他比洪多还多了一份领袖气质。洪多早年在罗素身边打着第六人，直到70年代才成为凯尔特人的门面，而wish从一开始就是球队大力培养的当家核心。我看了他几年的比赛，确实能感受到他的拼劲，他是那种无论做什么都想做到最好的球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