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粉丝的命就不是命?花钱看你们被一比三?]
看着这些释放负面情绪的评论,时简忍不住评论了一句。
[大家先冷静,应该先等官方的结果。]
发完不到三十秒,又点了删除。
她自己不就是官方之一。
她也在等结果。
“急性腱鞘炎,手部肌肉劳损。”医生在病历本上记录着,抬头看了看陈放身上的队服,问道,“职业打游戏的吧,这种伤对你们来说还挺常见的,不过你的手是不是还受过其他重物挤压?”
“提过重物,也被铁尺打过手背和手腕。”陈放低垂着视线,平静地仿佛不是在说自己。
“铁尺?”医生皱起眉,似是想要问得再仔细些。
陈放打断他:“麻烦您告诉我,我的手最快几天能好。”
“小伙子你在想什么呢?”医生点点桌面,“你这个手有以前伤过的后遗症,而且现在是急性腱鞘炎,不是慢性。”
“要先用护腕固定,才能缓解炎症和水肿,还得搭配物理治疗和药物治疗。”
“但是我还有比赛要打。”陈放收回手,眉心皱在一起。
杜仪忙挡在前面:“医生您别管他,您说您的。”
时简也轻轻摁住陈放的肩膀。
“他现在还不算特别严重,只要配合治疗,休养三个月避免过度劳累就能恢复,否则就需要手术了。”医生又看看陈放的队服,忍不住叹气。
“不过如果你非要上场的话,也有办法,但我不建议尝试。”
“您说。”
陈放的眼底瞬间亮了起来。
作者有话说:
伤病是职业选手无法避免的痛,希望所有选手都能免受伤痛。
没有一帆风顺赢到底的比赛,穿过荆棘再站上顶峰才是电子竞技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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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戏命师
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家
“我不同意。”杜仪又挡在陈放前面, 对医生说,“您就直接给他开治疗吧,我替他做主了。”
“哥!”
陈放站起身, 抬起自己的胳膊:“一共就两场比赛。”
“但那是两场bo5, 就算能保证每场都是三比零,你也要打六局。可如果你们输一局或是输两局呢,你面对的就是无条件打满那两场bo5。”时简拉住陈放,严肃道,“不要用自己的身体做赌注,你的职业生涯明明才刚开始。”
“小时说的对!”杜仪附和道,“你有想过春季赛以后还有msi吗?到时候你怎么打?还是要一直打封闭去坚持每一场吗?如果你的手再出问题, 因为临场失误而输掉比赛,那时你代表的就不只是rt, 而是整个赛区。”
“陈放,这次就听队里的安排好不好。”时简轻轻挽住他,声音带着央求, “医生也说了, 很快就能恢复的。”
陈放看着时简,脑中闪现出在休息室时le泛红的眼眶。
他闭了闭眼, 对杜仪说:“除非林总也同意。”
“没问题。”杜仪毫不犹豫地拿出手机, “我现在就给林总打电话。”
……
傍晚时分的医院,走廊里空荡得少有病人经过, 只有刺鼻的消毒水味和无声闪烁的应急灯。
时简看向窗外, 来时还晴朗的天空此时已经被乌云笼罩住, 风雨欲来就好像映衬着她此刻的心情。
“小时。”一直沉默着的杜仪突然开口。
“您说。”时简抬起头。
杜仪望着她:“你亲眼见过陈放在那个所谓的改造所被折磨的样子对吗?”
时简点头:“是在高三的暑假, 我外出拍摄的时候偶然路过那个地方。”
“我第一次见他, 是在上青的碧园广场。”杜仪看了一眼站在远处接电话的陈放, 叹气。
“当时正值转会期,我们队伍的成绩很差,人员变动也非常大。见到陈放的那天,我和林总刚和一位ad选手见完面,对方实力强,转会费要价极高。林总想同意,但我觉得还需要再考虑一下,便暂时搁置了。”
“我们步行到碧园广场的时候,led大屏正在回放当年的全球总决赛。职业习惯使然,我和林总就停下看了一会儿,但也只不到十分钟。正准备走时,忽然听见有人评价了一句选手的赛时出装。”
“是陈放。”
想起陈放那时的模样,杜仪笑着摇了摇头:“他身上穿的那件羽绒服破到绒毛乱飞,脸上还青一块肿一块的,真的非常像才打完架不良少年。”
“不过后来他告诉我,那天他确实刚和抢他钱的人打了架。”
“怎么会那样……”
时简红了眼睛。
这些陈放从来都没有跟她提过。
“他对选手的失误评价得一针见血,自己说出来的出装也是我和林总从来没有见过的类型。”杜仪说,“林总虽然是生意人,但他是个很宽容的人,同时也非常大胆,当场就问陈放是否愿意加入我们俱乐部。”
杜仪勾起唇:“我现在都记得陈放看到我们给出的名片时,他眼里泛着光的样子,也是签了合同以后才知道他在那地方受过多少折磨。”
……
林时民最终的决定是不允许陈放参加rt战队包括季后赛及以后的所有比赛,直至医生鉴定他的手伤完全恢复才能重新返回赛场。
败者组的那场比赛,kit的发挥虽然并不算拖后腿,但才磨合了三天的rt终究还是不敌对手。
队伍止步于春决前,也失去了参加洲际赛的机会。
积分排名第一却没有进到春决,舆论的压力和强大的落差使得整个队伍再次陷入颓败当中。
杜仪只得请心理老师给选手们做疏解。
陈放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整三天,这期间谁叫也不应声。
终于,第三天的晚上,时简背着书包去敲陈放的门。
“我明天要回学校参加毕业论文答辩,你再不出来的话我可就去找工作了。”时简轻咳了几声,故意提高音量,“反正当初我们杂志社也是临时把我借给这里的。”
“那我走了。”
时简说完,一脸平静地从楼上下来,而后头也不回地直接推门离开。
“她刚才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才做完疏导的le耷拉着眼皮,“因为我们成绩不好,摄影师也要走了吗?”
话落,楼上响起“砰”的一声。
陈放从三楼冲了下来。
神情紧张,步伐慌乱着追出门外。
沙发上的人瞬间齐齐抬起头。
“陈放出来了!”le揉揉眼睛,用力拍旁边的stay,“陈放出来了!出来了!我突然就觉得我好了!不是,你能不能别这么萎靡不振啊,给点反应。”
stay冷哼了一声:“谁昨天晚上抱着被子哭到半夜。”
le:“你。”
stay:“……”
因为陈放,连日阴云密布的基地终于有了些微的缓和。
张世和卓密相互对视了一眼,心里总算松了口气。
“对的师傅,就在别墅区门口,我马上到了,您稍等……”
时简单手提着包,缓缓朝小区门口走。
身后响起熟悉的脚步声,她挑了挑眉,故意放缓步伐。
下一秒,时简的手机被人从后面抽走。
她来不及回头,就被陈放连人带包地向后拉了好几步。
“抱歉,她临时有事出不去了,麻烦您取消订单。”他看都没看手机屏幕,直接摁了关机键。
“你去哪。”陈放抢过时简的包,用力扣住她的腰把人带向自己。
“我不是都跟你说了,回学校参加论文答辩。”时简被拉得紧,只能看到他的下巴。
几天不见,上面竟然生了密密麻麻的胡茬。
“你连胡子都不刮。”时简猝不及防地歪了话题。
“别看我。”
陈放低下头,轻轻抵住她的发顶,声音突然委屈起来。
“你骗我,你上次说要一直留在队里。”
“可你不也在骗我吗?你还说要陪我模拟答辩呢。”时简伸手去推陈放,半天也推不动,只好用头撞他的喉结。
“你把自己关进房间谁也不见,我总不能对着你的大门讲吧。”
陈放被时简问得有些不知所措,不自觉松开了手。
“我,我忘了……”
“我也生气了,你竟然都不记得我要答辩。”时简脸上恼着,手下却是把他的手拉回到自己身边,故意板着脸说,“你就算是和自己怄气,那为什么连我也不见,你是不是变心了?”
“我没有!”
陈放急了,低头看着被时简抓住的手,弯下腰想抱她。
“你别动。”时简用胳膊抵住他,两道眉紧紧皱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