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等到波斯菊开花,就迎来了谭知礼的易感期。
谭知礼的易感期来势汹涌,数不尽的雪松信息素从他身上漫溢而出。处于易感期的alpha没有办法去公司上班,得留在家里度过易感期。
这时候的柏舟就遭殃了,他不是omega,没有属于omega的腺体,也无法释放出能跟谭知礼匹配的信息素,更无法用omega信息素来安抚谭知礼躁动的情绪,只能被迫献祭出自己的身体。
alpha在易感期的性/欲都很强,他们会不知疲倦地经过性/爱的方式来缓解身体的躁动与不安。
谭知礼也是一样的,在他易感期的前两天里,他极度渴望要拥有柏舟,但柏舟没有腺体,他就用alpha尖锐的利齿去咬柏舟的后颈,模仿着alpha与omega标记的场景。
柏舟的后颈被咬出了一道道可怖的猩褐色的咬痕,有些咬痕深可见骨,一看就知道alpha在易感期有多么用力。
柏舟也没有想到谭知礼这次易感期会那么疯,他被咬地后颈出血了,很疼,当然疼的地方不仅是后颈而已,其他地方也都疼着。
他盘腿坐在卧室的床上,有些畏惧地看着身旁陷入易感期的alpha。
他在无法释放出信息素安抚alpha的情况下,很容易会alpha当成猎物一样撕碎,最好的办法就是离开alpha,离他远远的,等alpha睡着了,他就能够偷偷跑掉了。
在谭知礼易感期发作的第三天的凌晨,柏舟晕过去了。
但他最近的睡眠状态又很差劲,没睡几个钟头就会醒过来了,他醒来时天还没有完全大亮,空中弥漫着很厚重的雾霭。
他悄无声息地掀开被子,从谭知礼的身旁溜走了,留在卧室是不安全的,他想躲到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
他想到了枝繁叶茂绿树成荫的花园,躲在那里,谭知礼应该一时半会不会发现他。
他光着脚,踩在泥泞的黑土壤上,把自己的身体蜷缩在一棵茂盛的大榕树下,而大榕树的旁边就是他种的波斯菊。
现在是初春,他穿着薄薄的纯棉睡衣,风吹过来时,他觉得有些冷,不自觉地打了个喷嚏,紧接着又打了一个寒颤。他不敢闹出太大的动静,生怕会被谭知礼或者是管家他们发现他藏在这里。
他倚靠在粗糙的树皮上,他想要睡觉,却发现自己很难在醒来以后入睡,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睁开眼睛到了天亮。
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易感期的alpha找不到自己的抚慰剂而在发疯。
谭知礼也没有想到他一觉醒来,身边的beta竟然偷溜走了,他感觉到很愤怒,还有一种被beta抛弃的无力感。
他只穿着一件宽松的浴袍,这件浴袍的领口完完全全敞露开了,露出大片线条优美的锁骨与白皙的皮肤。他站在了卧室的正中间,双目赤红着,眼神如刀。他握紧了拳头,将卧室里面能砸掉的东西全都砸碎了,瓷器名画被摔成了稀巴烂。
听到动静的老管家连忙赶过来,望着满地狼藉,管家也傻眼了,“少爷,身体才是最重要的,您再生气,也别气坏了身体。是有哪里不满意的地方吗?我这就让人给您把这些摆件都撤走,给您换一批摆件。”
谭知礼知道管家误会了他的意思,他抿紧了嘴唇,“柏舟呢?我要柏舟。”
这语气活像是老婆被人偷走了,还有点埋怨管家的意思。
管家伸长脖子,环顾周遭,确实没有在屋里看到柏舟,“您先别急,我这就吩咐佣人把小先生送回来。”
“那还不快去找!”谭知礼真是一刻都等不住了,他现在只想要柏舟,尽管柏舟的后颈没有腺体,也没有他喜欢的信息素,但他就是想要他。
他想要将他揉进骨髓里,与他骨血相融,最好这辈子都别分开了。
管家正打算要离开卧室去安保处调监控,谭知礼在这时候突兀地开口,根本就不给管家辩驳的机会,“我跟你一起去。”
“少爷,您还在易感期,还是别出去了……”管家担忧地望着谭知礼,“您就留在这里休息,我很快就将小先生送过来。”
谭知礼是顶级alpha,浅水湾的佣人、厨师也有alpha,要是谭知礼出去了,很有可能会影响到别的alpha。
“我等不及了。”谭知礼言简意赅。
管家见劝不动谭知礼,只好哎了一声,“那您慢一点。”
谭知礼不着痕迹地蹙着眉头,一声不吭地走下楼梯,来到客厅。
管家将庭院所有的佣人都叫到客厅,他板着一张老脸,严肃道:“小先生走丢了,少爷很着急,你们分成两个人一组,把庭院里里外外都搜一遍,别放过任何一处角落,务必将小先生找到,带到少爷的面前。”
管家毕竟是做了几十年的管家了,他在管理佣人这方面很有一套,那些佣人听到管家的训话,全都战战兢兢地应了一声“是”。
佣人里面大部分都是beta,只有一少部分是alpha,而这些alpha佣人都因为受到谭知礼易感期的影响,出现了一部分的应激反应,还有一些alpha佣人被谭知礼的影响也进入了易感期,整座庭院都变得兵荒马乱。
柏舟并不知道庭院都乱了,他蜷缩着身体,将腿屈起来,双手抱紧了小腿,将下颔垫在了下颔上。
只睡了几个小时的他,精神头不太好,脸色也异常苍白,看上去神色恹恹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听到了周遭传出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以及叫喊声,那些佣人是在喊他的名字,听到声音的他当即变了脸色,往榕树后面的花丛躲了躲,他弯着腰,将整个人都躲在了花丛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