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一片哗然,暗暗心想是哪个不要命的蠢货,敢在家宴这么重要的场合给家主下药!
薄肆野眸光微沉,狭长的凤眸凛冽,一个个扫过在场所有人,最后落在对面的薄母和江安身上。
他叫来昨晚端酒过来的佣人,长指一个个点向昨晚调查出可疑的人,声音冷静无情。
“你,挪用八百万公款给情人买房。”
“你,利用薄家的声望为非作歹,强抢omega和你发生关系。”
“还有你,和人地下交易小心点,别再把要推翻我的话,传进我耳里了。”
薄肆野一个个点出这些亲戚做出的混账事,尾音拉长带着冷血的戏谑意味。
他嘴角勾了勾,“不过这些,就是你们昨晚慌张的原因吗?”
“哦,差点忘了。”
他还是那样笑着,抬眸看着薄母,语气轻轻,听不出喜怒,“还有您,妈。”
“您昨晚漏洞百出的话,到底是为什么?”
“当然,既然都有您了,江安怎么漏的掉。”
“我?”薄母诧异地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薄肆野。
她昨晚明明说的好好的,回去以后还把说的话捋了好几遍,确定是完美无误,一点错都不可能出的啊!
她怎么会有问题!
“肆野,我是你妈,他是我儿媳,我为什么要害他?”
不过事到临头,薄母当然连最坏的猜想都试想过,所以被薄肆野怀疑,她面上当即露出悲痛震惊的神情,打起了感情牌。
震惊过后,她脸上适时出现心痛和怒不可遏,语气又急又重。
看起来真像被薄肆野这个逆子气狠了。
“我好不容易回来一次,是想跟你联络感情,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是,把你留在家里这么多年我是有错,但你就算再不喜欢我,也不能把这么大一顶帽子扣在我头上!”
薄母气得拍桌子,差点一口气喘不上来一样,大声喊道。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说我是凶手,你把我的面子放在什么地方,你把我当成你妈看了吗! ”
被点中的几个人脸色发白,这也让剩下的人都知道,薄肆野清楚他们每一个人做的亏心事。
但没被点中,他们都心有侥幸,也敢跟着薄母附和,纷纷道。
“她再怎么样都是你妈,过去的事就过去了,现在好好的不就行了。”
“你妈到底是你妈,她就算做错了你也不该这么说啊,有什么在亲母子之间不能过去啊。”
“这事你怎么能往你妈身上拐呢,她是你妈,她还能害你吗?”
薄肆野嘴角噙着笑,不像昨晚那样大发脾气。
但这笑意不达眼底,他眼中能看到的只有掌控游戏的戏谑冷血,让人心里发毛。
“各位是觉得自己做的那些龌龊事,我没有说出口,就是不知道吗?”
薄唇轻启,他轻声的话却像惊雷一样震住附和的人。
“你……唉。”
他们个个都倒吸一口凉气,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紧紧闭住了嘴。
“别急,处理完今天的事,你们一个都跑不掉。”
“现在,能闭嘴听了吗?”
大厅内一片寂静,他们都默不作声地挪了阵线,没心思再想凶手到底是哪个作死的。
薄肆野:“江安,现在轮到你了。”
“你能解释为什么你是情绪波动最大的一个吗?”
他玩味的声调性感冷冽,狭长的眼底尽是阴郁,幽深的眸光直直盯着江安,嘴角的弧度更深。
“我……我……”
江安害怕地瑟缩了一下,手抖的不成样子,怯怯低垂眼皮回避薄肆野的视线。
要是单纯的说谎骗人,江安甚至有自信游刃有余地躲过去。
但下药的事不是小事,他还做不到自然的掀过去。
而且质问他的人也不是普通人,问出的每一个字都像重锤敲在鼓面上,震得他脑子一片空白,想不出任何周旋的话。
他能感觉到薄肆野直直落在他脸上的视线,像灼热的焰火一样,烧得他恨不得直接承认了。
但理智压住了他,他知道一旦承认就完了。
他大喘粗气,喊,“不是我,我没有做!”
薄母拉住江安出了一层汗的手,不满的看向薄肆野,训斥道,“肆野,你吓到小安了!”
薄肆野轻笑,语气听不出喜怒,“是吗,我还没问,你怎么就怕了呢?”
薄母暗地里狠狠在江安腰上掐了一下,江安红了眼眶,终于颤颤巍巍抬起眼睛,小心地看薄肆野。
“薄哥,你在说什么啊,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你别这么看着我,好像我是罪大恶极的犯人一样,我害怕。”
他努力营造可怜的人设,吸了吸鼻子,委屈地说,“而且我只是一个人生地不熟的omega,我怎么敢给你下药啊。”
薄母见江安理解她的意思了,心中一喜,紧跟着做出表情接戏。
“小安善良贤惠,别说给你下药了,他连下药这个法子都想不出来。”
她心疼地看向哭得梨花带雨的江安,不由得带着怒气责怪起薄肆野。
“你怀疑谁都不可能怀疑我和小安啊,我是你妈,是你最亲的人,我真不知道你脑子里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