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开口,时?某人也不?出声,车内太过安静令她有些不?自在,就主动问?:“你怎么突然想跟我去看电影了?”
时?绰道:“不?是说了吗,这是在追你。”
“……”还没完没了!
没脾气地哼了声,她望向车窗外,嘟囔道:“那看什么片子?先说好,不?看恐怖片、不?看文艺片、不?看特效片。”
时?绰不?自觉莞尔:“时?太太的喜好还挺具体?。”
掏出手机查阅,顾倚风眼前一亮:“最近新上了个喜剧片诶,我好喜欢这个主演的!”
喜剧?
时?绰皱眉,拒绝的话堆在唇边打?了个圈,又默默吞了回去。
没脾气地叹了口气,他只好道:“行,既然是时?太太指定的,那我自然得陪着。”
被取悦到,顾倚风放下手机冲她眨了下眼睛,笑意盎然:“哎呀呀,时?总坐拥千亿身家,这么接地气是不?是不?太好?”
被问?的人轻踩油门,转动方?向盘:“你嫌弃了?”
顾倚风不?假思索:“我比你还接地气呢。”
时?绰:“那不?就好了。”
千亿身家什么的,可没有讨她欢心重要。
再说了,坐拥千亿身家应该做的事?情“时?总”早就做了,现在,是“时?绰”的时?间。
第25章 假正经
电影最后没有看成, 他们接了通电话,改道回了时家老宅。
得知电话的内容,顾倚风也忍不住揪心:
“你爷爷怎么会突然?晕倒?”
时绰面色平静, 只道:“私人医生说只是低血糖, 小事。”
“低血糖可不是小事。”
耳边忽得冒出来之前?她进医院的一幕,某人可是耳提面命地念叨了一大堆,怎的现在反倒云淡风轻起来了。
她补充道:“老人家身子骨本来就弱,得多上心, 要不先停车买些保养品带过?去?”
无声地笑了下, 时绰解释:“低血糖只是明面上的说辞,未必是真?的, 不用全信。”
积年累月的相处, 时绰太了解这一大家子人都是个什么脾气,尤其是他这位两三天就得闹出点动静的爷爷。
说的好?听些, 是老人家想?借用日?常的小事考验儿孙们, 说得直白一些, 其实就是一个人孤零零地住在老宅, 心里烦得慌。
毕竟如?果真?的有必要设置那么多关卡, 两年前?也不会那么爽快地宣布时氏由他继承。
偏偏有些脑袋生锈的长辈, 居然?还真?信了老爷子这段时间的折腾, 真?以?为自己还能再打打算盘。
可笑。
将近一个小时,迈巴赫轻车熟路地停进老宅花园,宛若黑夜游龙。月色倾洒在车顶, 映出一片皎洁。
“多大人了还不会照顾自己, 你这样的怎么教孩子们!”
“我孩子教得不比你好?多了, 我两个外孙哪个不是人中?龙凤!”
“得得得还吹起来了,你就是占了孩子少的便宜。”
刚一进来, 便听见响亮的谈话声充斥着整个客厅。
顾倚风耳朵一动,心脏也跟着紧张起来。
那个声音!她可再熟悉不过?了!
果然?,坐在沙发上的时老爷子瞅见他们来了,直接无视亲孙子,冲她摆摆手:“倚风你过?来,我正跟你外公说你们呢。”
顾倚风也不扭捏,走过?去,用着一口亲昵的魔都话喊道:“敖公!”
看见亲外孙女,顾如?海咧开?嘴笑起来,不知道比方才和颜悦色多少倍。
简单打了个招呼,顾如?海咳了咳,主动提道:“时家那小子呢,我还没见过?他呢,某人非得说他长得比倚霜还好?看,那我可不服。”
这个“某人”指的自然?就是时家老爷子时崇景。
时崇景自然?也听出来了,只撇撇嘴没说什么,然?后扭头对时绰做了个眼神示意。
只是他没想?到,自己这个对什么都冷冷淡淡的长孙居然?丝毫不排斥,甚至从他的步伐中?,他居然?还品出了两分期待。
时崇景:???
你到底是谁的孙子!
“外公好?。”
时绰在镜头前?站定,自然?而然?地接过?手机,然?后借助身高优势调整了角度,足以?让屏幕里的老人轻松看到他们每个人。
尤其是他心心念念的外孙女。
哪怕隔着一层手机屏幕,男人骨子里的斯文端方也一丝不苟。衬衫的扣子系到了最顶端,眸色浅淡,五官比例堪称一绝。
连神情都不像面对外人时那般矜傲漠然?。
老人依旧笑呵呵的,仿佛几?分钟前?与他人互相阴阳怪气的不是本尊:“你就是时绰啊,长得的确挺标致,还不错。”
顾倚风挑眉,忍不住道:“何止是标致,他明明光靠脸就能发家致富。”
打量着她不经意胳膊肘往外拐的模样,顾如?海漫不经心道:“也就还行吧,勉强配得上我们倚风。”
时绰莞尔,没有否定这个评价。
只道:“是,我会继续努力,争取把这个‘勉强’摘下来。”
明明只是一句长辈的玩笑话,可他答得却?异常认真?。
连瞳仁里的光晕都一如?既往,丝毫没有因心或敷衍而飘动。
仿佛此刻他并非是在闲谈,而是面对一场重要的大型讲座。严肃,郑重,全神贯注。
也像刚接受了国?际奖项的优秀大学生。低调,谦逊,不矜不伐。
很满意他的表现,顾如?海小幅度地点点头,道:“性格也挺老实的,比你爷爷强。”
“嘿,这我可就受不了了!”
一把抢过?手机,时崇景忍无可忍地跟老朋友掰扯起来。
得了空闲,顾倚风憋着笑,用肘碰了碰男人的手臂,小声道:“真?没想?到,我有一天居然?能听见‘老实’这个形容词挂在你身上。”
时绰垂眸,反问:“是吗,那我是做了什么才让时太太觉得我‘不老实’?”
被?他问得语塞,顾倚风立刻又变得安分,扭头避开?他视线,拒绝回答、拒绝交流。
乌亮的黑发随着她的动作滑出一个漂亮的弧度,顺着视线,时绰只能看到她白嫩嫩的耳朵,唇边的笑意略惹眼。
忍住了去捏一捏的冲动,他缓缓道:“现在相信,所谓的低血糖只是小事了吧。”
仍然?只用半个后脑勺对着他,顾倚风眼神飘忽,有些庆幸此刻没有让他看见。
因为,就在刚刚那句“时太太”又一次跑出来的时候,她的脸颊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热起来。
哪怕没有镜子,她也能猜到自己此时的窘状。
真?是……太丢脸了!
还老实,哪里老实!
明明一笑起来就很“不老实”!
想?起某个最爱眯眼笑的动物?,顾倚风悄悄掏出手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他换了个备注。
是历来三个备注中?,与他气质最不相邻的。
两人被?老人家硬拉着吃了晚饭,的确看不出来一点“低血糖”的意思。
等回到香洲湾时,已经将近九点了。
等顾倚风洗完澡,早就超过?了十点。
“不去休息?”
时绰也刚洗完澡,因为进浴室前?还去书房处理了别的工作,所以?结束得比她还要晚一些。
一出来,就看见她穿着睡衣鼓捣投影仪,出声问道。
跪坐在毛绒绒的地毯上,顾倚风头也没回:“才十点钟,还早呢,想?看个电影。”
朝她走近后,时绰直接落座在灰色的沙发上,视线扫过?她纤细娇嫩的后脖颈,话锋一转:“电影院的体验没了,不如?靠投影仪补回来?”
手上的忙碌随之顿住,她回头,定定地看着他。
男人就坐在沙发上,大长腿交叠而放,深色的睡衣领口略低,露出一片不容侵占的肤理。
他们的视线明晃晃对上,谁都没有闪躲。
喉间一动,她心口溢出莫名的紧张:“还是不了吧,我不习惯跟人一起看。”
默了默,时绰再度启唇:“是‘不习惯跟人一起看’,还是‘不想?跟我一起看’?”
“你能不能别给自己加戏啊。”被?他问笑,顾倚风放下投影仪,干脆把身子转过?来面对面,那张脸彻底映在她眼底。
红唇扬起,她故意挑衅般地发问:“时总,我准备看部‘猫片’,你也要一起?”
时绰轻哂,不动如?山:“只要时太太敢放,我就敢看。”
嘶——
狗男人就认定她干不出来是吧!
行吧,她的确干不出来。
憋屈地撇撇嘴,她没脾气地将投影仪塞进他怀里,发号施令道:“你来调,我想?看时澜的那部《唯一的家人》。”
客厅的灯被?调暗,能望见小院花圃的落地窗也被?窗帘遮住,电影开?始前?,房间静谧,只有两人充斥在一处的呼吸声。
很快,片头切进,随着剧情的推动,偌大的房间也逐渐变得热闹鲜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