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班考的成绩出来，许嘉欣还是固执地选择了理科，这是她这十几年生涯中，第一次自己做一个较为重要的决定。
    深入高二和高一也没什么不同，九月的季节，天气不再火热，只是新的班级新的同学，新的老师，又要重新适应。同桌叫杨依依，很文气的女孩子，应该后面会，很好相处吧，许嘉欣如是想。
    开学典礼的学生讲话代表又是林觉予，他和自己同级不同班，除了学习好，长得帅，篮球打得好似乎也没什么其他优点，学校的女生大多都喜欢他，许嘉欣和杨依依也不例外，只是他完全不认识她俩是谁就是了。
    主席台上的林觉予修长的手指轻轻握着演讲稿，温润的声音不紧不慢从广播里传了出来，悦耳好听。
    开学典礼结束后，各个班级回到各个班级的教室，发书，班主任讲话，一切有条不紊地进行。
    可总有那么几个刺儿头去打破这种和谐。
    说的就是程野。
    之前许嘉欣和程野不在一个班，这次分到了一起，两个人算是邻居吧，一个楼上，一个楼下，之前偶尔打过照面，但从来没有打过招呼。
    毕竟，那种人和自己这辈子估计都不会有什么交集，起码许嘉欣是这么认为的。
    “程野，你的书呢？”老班站在讲台上，手里拿着粉笔却没写字。
    顺着老班的目光，教室里的人都看向坐在教室最后一排的程野。
    受到注视，程野随意地撇撇嘴：“搬教室的时候丢了。”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把老班气得不轻，“那你不知道和同桌一起看！？让你学体育你非要走文化，真是一点不把自己未来放心里！”对上老班的怒目，程野也不恼，一脸笑嘻嘻的表情，“是是是，放心上，以后绝对放心上！”
    “你站到后面去！”老板终于忍不住爆发了，程野起身拉开凳子，无所谓地走到教室最后面站好。
    老班是教数学的，看着三十出头，女的，很漂亮，程野原来就是她班上的学生，两个人也算老熟人。
    程野初中的时候就是有名的大哥大，本来是混了三年要去职高的，也不知初三那年受了什么刺激，一举过线，来了六中。
    不过这些，都是道听途说，许嘉欣的目光回到自己的课本上。
    三天后的一个晚自习，最后一节自习都要下课了，程野带着他的几个狐朋狗友才缓缓悠悠地走进教室，照看晚自习的是个刚毕业的年轻老师，她只是不满地皱了皱眉头，没说什么，看着程野他们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路过许嘉欣时。她闻到一股浓浓的酒精味。
    放学铃声响起，许嘉欣正在收拾自己的东西，忽然一双大手按上她的肩头，吓得她一激灵。
    “你骑车没？”身后的程野像一堵墙，这是自开学以来，程野第一次和她说话。
    “嗯……”许嘉欣不知道他要干嘛，只能小声点头。
    “带一下我。”
    “哦。”
    虽然同为走读，但两个人曾经从未一起回过家。
    街上的灯不暗，许嘉欣拧着电瓶车，后座上的程野似乎没太多意识，他脸贴着许嘉欣的后背，运动鞋擦在马路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许嘉欣一身冷汗，也不知是累的还是吓的。
    好不容易到了楼下，许嘉欣轻轻叫了声程野，他晃晃悠悠起身，拍了拍许嘉欣的肩膀，“谢了”。
    楼道的本就不亮的灯光照在程野脸上，给少年本就俊俏的脸庞镀上一层薄薄的暖金色。
    许嘉欣给电瓶车充电，程野往上走了几步，忽然回头：“需要我等你吗？”
    “额，不用了。”许嘉欣手忙脚乱插好电瓶车，快步走到电梯口，程野已经按了电梯，但他又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烟叼在嘴上。
    许嘉皱了皱眉，没说什么。
    电梯迟迟不下来，程野又按了一次，显示屏直接成了乱码。
    “哦豁。”他用打火机点着香烟，就朝楼梯间走去，许嘉欣看了眼电梯，也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