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秋烟今晚有个饭局,局上有不少京市大佬,这还是经纪人专门找人脉把她塞进去的场合。
巧合的是,方秋烟在饭局上看见谢堰时了。
谢堰时瞥见她的时候,轻扬下颌,淡道:“过来坐。”
“……”方秋烟拿着包,路过一众大佬,有些谨慎的坐在他旁边。
谢堰时:“最近过得怎么样。”
他忽然关心自己,方秋烟感觉还挺恐怖的。
“嗯……还不错。”
“你跟蔓蔓关系不错,以后有什么想找我帮忙的,可以直接开口提。”
谢堰时这话说的很直白了。
但方秋烟觉得自己不是那种见利忘义的人。
虽然她不想惹谢堰时,可她哪里能为了自己的事业就出卖程以蔓呢。
想到程以蔓跟自己说的事情,方秋烟友好的建议道:“其实你跟蔓蔓分手这么久了,可以开始自己彼此的新人生了。”
谢堰时斜睨过去一眼,准备听她接下来要说什么。
方秋烟:“谢总你不缺女人喜欢,跟蔓蔓的感情也是几年前的事情了,我估计你就是不甘心,要是你不关注她,估计很快的就能从这种不爽的情绪中走出来。”
谢堰时弹动了下手中的烟,“她跟你说的我不甘心?”
方秋烟:“那倒不是,这是我自己的猜测,而且吧,我作为蔓蔓要好的朋友,还挺希望看到她开心的,你们这样闹只会互相伤害,而且蔓蔓以后也要追逐自己的新人生,她结婚之后万一您再出现,名声恐怕是不太好。”
谢堰时清淡道:“你什么意思。”
方秋烟鼓起勇气道:“她跟裴先生都打算结婚了,你就别再找她了。”
方秋烟得承认,她心里面的天平有些失衡。
她觉得裴昭是更适合程以蔓的人,那么温柔斯文的人肯定可以很好的照顾程以蔓。
指尖一顿,谢堰时声音喑哑道:“结婚?”
方秋烟吞了下口水,一本正经道:
“对啊,过几天她就要跟裴昭去香港了,结婚肯定也是迫在眉睫的事情,你还是放下吧。”
这话说完,谢堰时脸色冷的要命。
方秋烟也是豁出去了,之后见谢堰时周身寒气那么重,也不敢继续坐在他身边。
饭局结束后。
司机问谢堰时要回哪里。
谢堰时说了一个地址。
司机直接把他带到那边。
想着上次二人在车后排的暧昧场景,他心里面也在猜测二人如今到底是什么关系。
车子停下之后,谢堰时打开车门走了出去。
他今晚没喝酒,只是想保持神志清醒。
他抬头往楼上看了眼,给程以蔓打了个电话,让她下楼,说是要聊些事情。
程以蔓一开始也犹豫,但后来又怕谢堰时一个心血来潮会直接上楼,干脆裹着外套就下楼了。
她下楼的时候,谢堰时正靠在车边等她。
他今晚没喝酒,身上只有淡淡的烟草味道混合着好闻的木质香味。
他看向她,唇角微弯。
“这么快就下来了,还以为要多等一阵。”
程以蔓莫名其妙的看他一眼。
她总觉得谢堰时这人有两副面孔。
那晚在酒店的时候是那么暴戾,今晚再见面,又是温温柔柔的了。
程以蔓:“还可以,接你电话就下来了。”
谢堰时:“之前在你宿舍楼下也等过很久,最长记录有半个小时,你还记得吗。”
程以蔓清了下嗓子,“你今晚找我什么事?”
谢堰时沉默许久,然后缓慢开口:
“听说,你要结婚了。”
程以蔓睫毛眨动,然后抬眸看他。
“你……”她不知道他从哪来得知的这个消息。
“是真的吗。”谢堰时漆黑的眼眸看向她,等着她的答案。
“你从哪听来的?”
“今晚吃饭的时候遇见你朋友了,方秋烟。”
程以蔓可以明白方秋烟为何会这么说。
她也觉得她跟谢堰时之间有个了断也挺好的。
也许,他知道了,就会对她彻底死心,然后开始自己的新生活。
她裹了裹身上的外套,应道:“对,我过两天就会去香港。”
谢堰时:“这边的事业不要了?”
程以蔓:“当然要,我的演出不会停。”
谢堰时安静两秒,然后轻笑出声。
“那我是不是要恭喜你,蔓蔓。”
程以蔓:“随你开心。”
心脏疼痛的频率有些变快了。
谢堰时靠在车边,感觉她距离自己很近,可是又很远。
他伸出手想要触摸她的时候,却发现她不知何时离开,面前早已没有她的身影。
经历了一场潮湿的雨。
有蝴蝶经过草丛边,翅膀震颤着落到他的手背上。
谢堰时举起手,看着他手上的蝴蝶。
翅膀上还背着潮湿的露水,不怕生的靠近了他。
他睫毛微动,看着蝴蝶栖息的模样。
视线有一瞬间的恍惚。
梦里的白蝴蝶,好像又回来了。
……
……
两天后。
程以蔓跟裴昭来到机场。
裴昭轻笑看她,“我对那边很熟悉,落地之后要听我的安排,我会给你介绍很多好吃的餐厅。”
程以蔓:“那看来我的减肥计划要稍微搁置了。”
裴昭:“你这次是为了帮我,有我请客,你就不必要减肥了。”
就在他们要进去的时候,程以蔓的手机响了起来。
裴昭也跟着看过来一眼。
程以蔓看着来电显示是怀景明,犹豫了下。
怀景明怎么会跟她打电话。
他们两个人平时的联系并不多。
但是她还是接起了怀景明的电话。
电话一接起,就听见了怀景明慌乱的声音,还有那边医院里面的嘈杂动静。
怀景明很简单直接的把目前的状况说清楚了,然后告诉她地址。
“这种情况,来不来随你,但是我希望你不会后悔。”
裴昭可以很清楚的看见程以蔓的脸色有些苍白下来。
他握住程以蔓的肩膀,问道:“怎么了?”
程以蔓抿唇,心脏慌乱的跳动着。
“我需要去医院。”
“是谁出了状况?”
“……是谢堰时。”
裴昭克制住烦躁的情绪,尽量平和的说道:“以蔓,你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他的事情你不需要操心,而且我们快要去香港了。”
程以蔓摇头,“不行,我必须要去看看,如果我不去的话,他会死的……”
裴昭握住她的手腕,内心明白这是一场赌。
这么重要的关头,他甚至怀疑谢堰时是故意的。
他声音里面有着请求的味道,“以蔓,你真的不打算跟我一起去香港了吗?”
回应他的则是程以蔓的道歉还有焦灼离开的背影。
裴昭一瞬间气息冷然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