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召眸光晃了一下,边把她往怀里按边拒绝:“今天不行?。”
“为什么不行??我的伤已经没?事了,”甜喜黏黏糊糊地抱着他的脖子撒娇,“我想?要长大一岁的哥哥,就今天要。今天是我们认识了三?年的日子,你不能拒绝我。”
贺召从喉咙里叹了一声,眼神被她磨得?有点恍惚:“没?带小盒子……”
“我们去车上拿。”
“满爷他们都在呢,会看到我们的。”
“那?我们开车去别的地方?。”
贺召苦笑:“先不说我喝了酒,就说我...成这样,还怎么开车。”
甜喜不乐意,哼哼唧唧地把脑袋埋进?他肩窝拱来拱去:“可是我现在就想?霸凌你。”
这么一个双开门肌肉帅哥摆在她面前,不论心?理还是生理都很难控制住不对他产生贪婪的念头。更别说气氛也烘托到了这一步,不让她得?手怎么能甘心?。
从灵魂深处钻出来的疯魔本性不停地催眠她的理智,她甚至开始回想?第一次是怎么强迫他的,打算着不行?就重演一遍。
贺召敏锐地察觉了她的想?法,怕她再胡来,赶紧退了一步说:“要不我们……还是复习吧。”
这已经是唯一可实施的选择了,由不得?谁另加筹码,只能接受。
就像修理云团开关那?次一样,贺召是个很有逻辑思?维的人?,漂亮的手指可以一步一步地完成很多事情,棱骨分明的折点稍加力道就能换取她奶凶奶凶的轻哼,完全掌控夜风与呼吸交织混响的节律。
甜喜一直觉得?如果要论服务意识,贺召绝对数一数二,没?有谁比他更温柔更会照顾人?。不像她,没?什么真本事不说,每次还都想?蛮横地强迫他。
眼看着她气焰消失,眼看着她迷茫无助,眼看着她畏惧发?抖。
总共才过去没?多久的时间,贺召已经忍无可忍般把可怜兮兮的她挤到了角落。
石头放在她腿上。
就像在雕刻月光凝成的玉,他垂着眸子目不转睛地监督着整个过程,越来越沉迷,无法自拔。和玉完全不同的石头的颜色,对比鲜明犹如一场暴力美学的庄重表演。
他不停地钻研琢磨,终于在某个不受管控的瞬间,不小心?把脏兮兮的碎石掉在了她的裙摆上。
她懵懵地,哭哭啼啼着控诉他:“我的新裙子脏了。”
贺召喘着气,连忙伸手擦掉,反而欲盖弥彰地留下了痕迹:“回去再换吧……”心?虚地补充,“应该可以洗。”
甜喜也不说满意不满意这个处理方?案,只是把手上蹭到的一点灰抹在了他的脸上。
他偏过头,像狼凶狠地咬住了猎物?,然后又温柔地亲了亲。
“不是说要一晚上吗?你还真是一次就困。”
“一次是你的一次。”
是她的三?次!
她已经困到脑袋发?晕睁不开眼了。
贺召俯身?吻她的唇,边吻边把手垫在她的后背,有些抱歉地说:“伤口疼吗?”
她摇头:“疼。”
“……到底是疼还是不疼?”
“你亲亲就不疼。”
“我亲亲能止痛吗?”
“嗯。”
“那?我可得?好?好?亲亲,直接亲伤口是不是更能快速见效?”
甜喜的大脑转不过弯来,任由他随意摆布。冰川蓝从白玉上坠落,他借着月光细细地检查她背后的每一道伤,有的结痂了,有的留了浅浅的疤,他逐个印下亲吻,毫不吝啬地给予她能止痛的全部能量。
亲到最后,她心?满意足地闭着眼睛,软绵绵地趴在他怀里陷入了梦乡。
第二天,艳阳高照在海面上。
甜喜很早就醒了,贺召却比她醒得?更早,正在帐篷外不远处的烧烤架旁边跟其他人?凑在一块儿?,不知?道在干嘛。
她浑身?酸疼,有些吃力地爬了起来。这种临时住所毕竟不如家?里的床舒服,只能揉着眼睛去找贺召诉苦。走到半路她突然想?起什么,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裙子……被换过了。
“什么?”人?群中的廖满满拿着手机激动地直蹦跶,“你们验收的时候不是说没?问题么?”
“满爷在干嘛?”她走到贺召身?边问道。
全神贯注听热闹的贺召没?注意她过来,有些惊讶:“你怎么这么早醒了?”
“睡不着了……饿。”她脑袋一歪,没?骨头似的倚在了贺召怀里。
贺召动作自然地把她抱住:“乖乖,早饭马上就好?,再等一会儿?。满爷那?边昨晚租的东西刚才去还,都验收过了,结果还完了店家?又说少了什么部件,非让他赔,还得?让他提供什么身?份资料,我也没?听明白呢。”
廖满满怒骂:“变态!竟然要老子给你提供下半身?照?你们什么组织啊这么牛逼。”
一旁的廖盈盈实在听不下去了,夺过手机来:“你们是要当事人?提供一下,半身?照吗?”
廖盈盈刻意停顿在中间,顿句给电话?那?边的人?听。
然而电话?那?边态度极其恶劣,暴躁程度比起廖满满有过之而无不及,凶巴巴地命令:“半身?照,身?份证复印件,银行?卡复印件,全都发?过来!顶多再等半个小时,过期不候!我会报警处理!”
廖盈盈问:“以什么形式,发?到哪里?”
对面不耐烦地说:“发?短信。”
廖盈盈看了一眼手机:“你们这是座机号,发?不了短信吧。”
“那?就发?我们客服微信上。”
“你们客服微信多少?”
“手机号就是。”
“……我再说一次你们这是座机。”
这次轮到贺召听不下去了,朝廖盈盈伸手示意。廖盈盈把手机给他,他接过来直接反击:“想?要钱,先准备好?你们租赁的条款和赔付违约金的合同,以及能证明物?品损失了相关部件的照片、视频或者其他资料,打包发?过来,我会让律师确认。”
对面愣住了,顺嘴问:“发?哪里?”
“发?短信。”
“我们这是公?司座机,看不到你的手机号,也发?不了短信。”
“那?就发?到我的微信上。”
“你微信多少?”
“手机号就是。”
“……”对面沉默两秒,知?道自己被耍,态度立马又嚣张起来,“你们要是不配合,我们就报警处理!等着瞧!”
“行?。”
贺召果断挂了电话?,把手机丢给廖满满:“什么破事儿?闹这么半天,该赔钱赔钱,不该赔钱还能让他们讹一笔不成。赶紧做饭。”
廖满满把手机揣兜里:“我这不是听他们说要我的下半身?照给吓着了么,还以为有什么变态女色丨魔觊觎我的身?体呢。”
廖盈盈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甜喜看不明白热闹,困得?直打哈欠,分明是还没?睡够。负责煮粥的贺召一手抱着她,一手拿着木勺盯着锅:“要不再回去睡会儿??饭做好?了我叫你。”
“不睡了,我还没?给你礼物?。”
“到底是什么礼物?,你整天在我眼皮子底下还有功夫准备?”
“嗯,你来。”
甜喜拉着他往停车的方?向走,吃狗粮习惯的小方?很有眼力见地主动拿起了勺子,替贺召接手了煮粥的活。
礼物?就藏在他车副驾驶的储物?盒里,包装是一个很小巧的深酒红色丝绒礼盒,只一眼就被贺召认了出来,表情微变:“你怎么……”
甜喜不多解释,打开盒子,亮出了里面精致的钻戒。
第61章 热恋
钻戒上的钻石不大, 样式看着经典,说白了就是老气。
贺召望着这枚钻戒出神,脸色算不上是惊喜, 更多?的?是复杂。
甜喜白皙的?手指轻轻地摩丨挲过礼盒边缘,仿佛在为这件尘封已久的珠宝擦拭岁月的磨痕。
“这是贺阿姨的戒指。”
她?说完,先看贺召的?反应。
可他只是睫毛颤了颤,抿着嘴巴沉默。
“杨叔叔说,贺阿姨第一次结婚,家里?人都不同意。那个男人太?漂亮了,又温柔又体贴, 美好得像是一场梦,不沾染半点现实的?平庸。贺阿姨很爱他,对他除了爱情从未要求过任何,他们的?婚姻没有仪式, 没有婚纱,没有酒席, 也没有戒指, 只有浮在嘴边的?承诺, 到离婚的?那一天都没有实现过。
“当时贺阿姨在怀你的?时候,那个男人经常联系不上, 贺家也不来管她?,基本上都是她?一个人在撑着。本来她?想着去给你买个金镯子, 结果挑了半天, 给自己买了个钻戒。”
贺召听到这无奈地别开脸,很浅地笑?了一下, 显然是对这钻戒的?来历早有耳闻,且很了解他妈妈的?行事作风。
甜喜目光深沉地望着他的?侧颜:“杨叔叔说, 你跟那个男人长得很像。”
贺召嘴角的?笑?意倏尔散去。
“他还说贺阿姨不是不爱你,只是没办法面对你。就像她?没办法面对这枚戒指,没办法面对自己走?错的?人生。”
贺召半晌没说话。
缓缓地深吸了一口气,又如叹息一般无声地吐出来,语气格外冷:“今天干嘛突然说这个。”
好似在埋怨,透着几分抵触的?疏离。
甜喜知道他不是在怪她?,但?心里?还是有些忐忑。捏紧了坚硬的?戒指礼盒,伸手抓住他的?衣摆。
“是你教我的?,即便原生家庭由不得选择,命运也终有一日会被自己改变,出生时所拥有的?绝不是定?局。只有不断地挣扎向上,向着所期望实现的?未来,才能有机会走?出黑暗。
“我不是慷他人之慨的?圣人,也没有想用这枚戒指去让你原谅谁,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们已经走?出来了,已经抵达了过去梦寐以求的?未来,命运被成功改变,我们没有重蹈任何人的?覆辙。”
甜喜咽下喉间的?哽咽,双眼湿润:“所以哥哥,你跟那个男人是不一样的?,你就是你自己,不会成为他。你可以放心地爱我,我也不会离开。我们一定?会有很幸福的?婚姻和?家庭,那是我们双向奔赴共同努力的?选择。”
爱就像一种病毒会传染。
他言传身教,她?便一点一点地模仿,终于慢慢地学会了用他爱的?方?式去爱他。
贺召不知何时握住了她?的?手,垂着头,看着那枚钻戒在阳光下熠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