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管知道这三个皇城官兵是为了追捕一名名叫『东方青虹』,江湖成名二十逾年的神偷,才因夜间行经信阳,一人不慎坠马,入城求医,并非是特意为他而来。然而,自古凡是『贼遇官』,就是外表再如何镇定,心中多少也有些惶惶不安;即便叶草认为自己与寨中兄弟姊妹们不是贼;事实上,他的泉哥哥就某种意义上而言的确不是,甚至他高贵的身份是寻常平民百姓不能轻易触及!但毕竟他们与现今盛亿帝国的主宰者确实算得上是对头,所以面对这三名官兵,他难免还是有些不自在。
可,越是陷入慌窘的境地,叶草知道,他越是该冷静自持。
反正状况应该也不会再坏了,而这三名官兵的目标也不在追捕那夜激战后逃离的『贼』,只要不显露出异于旁人的慌张,想他叶草不过是个小小的、名不见经传的人物,料想他们也不可能将他联想往那场夜斗才是。
而或许,他更可趁此机会向他们打探镇外的消息,藉以知道八月十五之后,华木寨与帝都盛京近期有何变化。
原本有意将危机化为转机,只可惜这三名自京城而来的官兵位阶并不高,所以在叶草技巧性旁敲侧击之下,无论是否是与华木山夜战相关之事,他三人都不知所谓。他们纯粹就是那种听命办事,不过问是非、不理睬原由的脾气与职位。所以自他们口中,叶草并没有听获任何他所期待的消息与回应。
仅管确定这三人应当不会为他带来危险与困扰,但,因为越想知道的事越无法获悉,那种欲而不可得的期待感搁在心上,不知不觉地竟成了种磨人的情绪。
此夜,叶草躺在睡了好些天的后厅竹躺椅上,反覆无眠,为他心中放不下的牵绊与想念倍受折磨,在不知觉间,成为他唇齿间暗暗逸出的长声叹息。
而将内厅让与三名官兵休息,此时和他同厅而眠的高个儿,此刻亦与他同样的难以入睡。
并非因为他今晚只能睡在铺地的草蓆上所以无法入梦。而是在他发现身旁的叶草竟是如此急于想知道信阳之外的世界这时究竟是何景况,可他的伤,却勾绊住了他的脚步,不意间,他竟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已然对他而言很是重要的叶草松下眉间的忧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