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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十分地不甘愿,週末还是一下就过了,来到了梦魘般的星期一。
一想到谢政愷得意的模样,我的怒火就开始燃烧,他真的没什么改变,不管以前还是现在,都能轻易把我惹恼。
以前的我顶多气得追着他跑,现在的我气得想掐住他脖子,一定是他变得更白目了,不是我脾气变差。
我为什么要跟这种烦人的傢伙又扯上关係?
「小姒。你又在发呆囉?」任曦在我面前挥挥手。
我个性慢熟,加上一张冰冷的扑克牌脸,根本没有人敢主动接近我,除了这个三八花痴的任曦,即使被我中枪好几次,仍然不屈不挠地靠过来要跟我当朋友。
那手越看越碍眼,我便伸手打掉。
「小姒。你今天心情不好喔?」
「嗯,所以不要来烦我。」
「为什么心情不好?失恋喔?」她说,不到半秒鐘又改口,「不可能是失恋啦,小姒根本没有喜欢的人。」
「又知道我没有喜欢的人?」
「所以有囉?」她眼睛瞬间放大,闪闪发亮。
「没有。」
她小小翻了个白眼。
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我从来都不知道;被喜欢的感觉又是什么,我也不曾知道过。
不过被误会喜欢谁或谁喜欢我倒是有,不过都是开玩笑的,毫无根据可言。
我就曾跟谢政愷凑在一块过,那是段不堪回首的过去。
我跟他是国小一、二年级的同班同学,而这个年纪最容易男生女生配了。
偏偏他是班长,我是副班长,成绩不相上下,体育也互相较量,一整个就是天造地设、最佳情侣的感觉,但这一切──只是错觉。
我们打打闹闹,什么事情都拿来互相比较,整天追过来又追过去的,打过来又骂过去的,是个标准的冤家型。
大家都说,总有一天吵也会吵出感情,打也会打出爱情来。
很抱歉,我们没有那「总有一天」。
还没等到「总有一天」,我就转学离开了,只跟他有两年的缘分。
我永远记得当初要转学时,我满心欢喜终于要脱离他,可当离开后,我的内心突然冒出失落感,渐渐扩散到整个心脏,不知道为什么,我不想离开了,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而我那时很怀念跟他打闹的日子,想着、想着就难过起来。
直到后来,习惯了他不在,习惯了我变了,我也不难过了。
空白了八年,我跟他重逢,我又得开始习惯他在我身边,但我不想去习惯我变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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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我还是乖乖地依照时间到市立图书馆,还早了五分鐘,真是莫名其妙。
远远地,我就看到谢政愷站在门口,到处张望着,时不时看一下手錶。
这时,内心的小恶魔告诉我,稍微整一下谢政愷吧,朋友不就这么当的吗?
我窃笑,躲在一旁看着时间一点一滴流逝,看着他越来越烦躁的脸,感觉真不错。
只过了约定时间十分鐘,谢政愷的脸就宛如从地狱来的使者般难看,然后就看他拿出手机来拨出电话。
熟悉的旋律响起,我的手机响了,萤幕上显示一连串的号码,不知道是谁,但我还是接起电话。
「喂?」
那一头传来爆破般的痛骂声,「司徒瑾姒!你是打算放我鸽子啊?都几点了,你还没到!」
呜……我的耳朵啊。
「我路上塞车,所以稍微迟到了。」
「塞你头啦!我跟你学校同方向,走来图书馆的路一样,我连台车都没看到,你当我白痴啊?」
「最好连台车都没看见啦你!谁叫你不到二十分就到了,多等了好几分鐘,能怪我喔?」
「司徒瑾姒。你在整我,对不对?」突然,他的声音平缓下来,但平静中能感觉到丝丝冰冷。
我又说错了什么?
「你怎么知道我不到二十分就到了?你在整我,不是吗?」
该死,我这笨脑袋。
「我只是开个小玩笑。」我用着小媳妇的口气,小声说着。
「真好玩啊。」在他冷漠的语调里,我能感觉他轻蔑地笑了。
在我要解释什么时,另一头只剩单调的声音,嘟──
死定了……
看到他打算离开,我二话不说就衝出去拉住他。
「你生气啦?」我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表情。
他冷眼望着我。
真的死定了……
「只是开开小玩笑嘛,我只是好奇你的反应而已。」
还是冷眼。
「别这样啦,朋友不是都会开玩笑吗?」
第一次看到这样生气的他,让我手足无措。以前他生气,只要我主动搭话,他还是会理我,怎么长大全变了。
「别生气了啦。」我用着十分卑微兼小撒娇的声音说着。
撒娇?让任曦那傢伙知道,一定跌破她眼镜。什么都无所谓,对谁都冷淡的司徒瑾姒竟然在撒娇,怎么想都觉得噁心。
他冰冷的表情简直比我还可怕。
「好啦,对不起嘛!」心一横,我不太甘愿地说出示弱的话。
以前我们吵架吵得在兇,我都不曾说过这句话,而现在,他只不过不说话而已,就吓得我直接说了,不是他变强,就是我变孬了。
他脸部僵硬的肌肉顿时缓和下来,恢復一贯的语气,「你晚餐吃了吗?」
「还没。」我苦笑。
唉,真是的,谢政愷真的是我的剋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