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8(2)

    姜东佑与母亲嘘寒问暖几句话,并且拨通电话请父亲协助照料,接着匆忙追上何凛。
    医院人群挤满着走廊及候诊间,使得姜东佑无法清楚看见何凛的去向,只有匆忙的医护人员来回走来走动,病人和家属穿梭于人群之间,喧哗声、嘈杂的讨论声不绝于耳。最后他决定向每一个路人询问二十多岁年轻女性的去向。
    当他决定要离开时,定晴看到熟悉的面孔,穿越人群,奋不顾身衝了过去,拉住何凛,转身抱住她。
    「姜东佑?」何凛推开他,「你干么在大庭广眾下抱我很尷尬耶。」
    「那你干么一句话不说走掉。」姜东佑问着,他并不单单指着刚才在医院,同时也想问为什么一早起来就不告而别。
    「阿姨需要人照顾,我只是觉得自己帮不上,毕竟我只是青梅竹马。」
    那句话不经意刺痛着姜东佑,暗示着他没有处理好这段开放式关係,前阵子跟程璦闹得不愉快,现在不能让何凛也离开自己。
    「你不能这样什么不说离开,我们什么关係,难道不能好好沟通?」姜东佑头靠在何凛肩上,又气又自责的说。
    「今天是你跟程璦的约会,我当然得赶快离开。」
    「有需要分那么清楚吗?」姜东佑不解,「你知不知道早上突然离开,我以为你再也不要我?」
    「我怎么会不要你?反而是你跟程璦之间总是让我没办法插足,好几次我觉得自己是不是破坏你们感情,也许你们才是适合彼此的人。」何凛推开姜东佑,「青梅竹马终究只能当家人,总有一天都要回归正常。」
    何凛的话令姜东佑倒抽一口气,他怎么感觉,她并没有相信他对她的感情。
    甚至开始嫌弃开放式关係,就像他们谈场畸形的恋爱。
    然而这个感觉却令姜东佑感到熟悉不已,他想起不堪的回忆,过去与其他对象进行开放式关係,只要跟对方有新的进展,就会莫名其妙被分手。
    所以他很害怕何凛也是,儘管告诉自己,全世界就算别人会骗他,但她不可能的。
    是因为两人疏离太久让她產生误会吗?
    不行,一定要好好跟何凛解释清楚。
    姜东佑拉着何凛到医院的顶楼,用着不解的神情看向何凛,「是我哪里做了不好?昨晚让你不舒服吗?」
    「没有,一切都很好,我们就跟一般情侣恋爱一样正常。」何凛故作没事向前握住姜东佑的手,吻着他的手背,「我们会牵手接吻也会上床。」
    「真的是这样?」姜东佑一副不信,何凛强顏欢笑太明显,他们太熟想要骗过他根本不可能。
    但是如果何凛不愿意继续沟通,姜东佑不会强迫她,否则他跟吴镇宇又有何差别。
    姜东佑为了让何凛看某个东西,用着要报答她照料母亲为由,请她到老家吃饭。
    「完全都没有变耶。」何凛的童年回忆涌现,兴奋像个小孩,东张西望。
    「要不要来我房间,以前你最爱的漫画还在。」
    何凛点头跟了进去,整齐又乾净的书柜,每本漫画及小说都包上书套,保存得很好,视线直勾勾盯着自己最爱的漫画。
    高过一个头的姜东佑拿起一本名叫爱情还没来的漫画,「直到我大学才明白作者想表达,平凡的爱情才是最幸福。」
    「那是因为你家很正常。」她只是想要平凡的家庭。
    「你现在还是一样渴望正常的家庭吗?」姜东佑边说从书桌下来出一叠纸箱。
    「但一定要跟我相爱的人组成家庭,否则就会跟我爸妈变得不幸,最后可怜只会是小孩。」何凛感同身受的说。
    「幸好我当时替你挡住。」姜东佑拿出纸箱泛黄的信封,一脸难为情的说:「这些是写给你情书的臭男生。」
    「为什么我都不知道?」何凛接过,对信封的名字感到耳熟,大抵是以前同班同学。
    「因为我骗那些男生说,我的女友是你,就没有人敢接近你。」
    这谎言根本不需要欺骗,学生时期的两人,总是走在一起,任谁都会把两人看成两小无猜的小情侣,那些男生被骗再自然也不过。
    「我怎么都不知道?」姜东佑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上她?
    「这种事情怎么能说,很丢脸耶。」姜东佑红着脸。
    「真是的,为什么不早点让我知道?」
    「无论早知道还是晚知道都没差,最后我们一定会走在一块。」姜东佑抱住她,「即便我们重逢,一直以来我都没好好跟你表白过,小凛愿意跟我走吗?」
    「你要带我去哪?」
    「去一个能恢復我们青春的地方。」
    那个地方正是他们国中的母校。
    辽阔的广场,中间佇立着象徵纯洁的白色司令台,墙上绘上活灵活现的女神雅典娜,她手里牵着宝贝儿子丘比特,握着弓箭向远方射出爱心。本来只是一个神话故事,却被美术班的学生画在墙上,久而久之演变成只要到空中广场告白,神明会祝福他们永浴爱河。
    「真的要在这里?那只是无聊的传说,我们都快三十岁了,谁还会相信。」
    「我打听过了,以前我们同学就是在这里向对方告白,他们现在已经组建一个幸福的家庭,并且还有一对双胞胎孩子。」姜东佑拉着何凛过去司令台,将身子矮小的她抱上去。
    何凛情不自禁望着姜东佑,将他的身影跟国中时期的他重叠一块,指腹抚着他脸上的轮廓,深邃的双眼,五官的立体,他的外型跟以前一样都没变,还是令她心动不已。
    如果他们早点知道彼此的心意,就不会绕了一大圈,何凛懊悔的流下几滴眼珠。
    「当时我们太小,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明明有很多机会。」姜东佑擦去她的泪水,「这次我们不要再错过彼此,好吗?」
    何凛将脸埋在姜东佑怀里,「当然好,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们都不要轻易放弃对方,还有这段感情。」当然也包含开放式关係。
    虽然这声告白,晚了好几年才说出口,她原先不安的心被安抚住了,即便没办法回到过去跟他恋爱,至少现在他们知道彼此的心意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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