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小姐你先别急,我先去看看情况,你在这稍坐一会。也许是患者一时性的情况也说不定。」医生说着拿上病歷表出去了。
谢沅梳呆滞。她现在真的好后悔,也许吧,直到那一天大卡车撞上温平俊的那一刻起她才知道心痛、才知道自己原来还爱着他。
初起,她以为他们只是身体上的合适所以擦出火花,她一直对他冷淡甚至找上其他男人都不过是以为温平俊给不了她她想要的爱。
每天的激情,都快成了他们一天能一起完成的唯一一件事。
可是她最终还是错了。
她坐在诊疗室,心情已经平復一些了。
主治医生开门进来,脸色并不是很好。
「我刚刚已经通知他的家人了。」
此时的谢沅梳跟刚才判若两人,「他……发生什么事了?」这次现然比较淡定。
「我刚才对他做了一些问答以及脑波侦测,全都没问题。」
「那为什么──」
「我推测这是一种暂时性失忆。」
「暂时……」
「就是俗称的选择性失忆。是指当事人在承受太大的打击下而负担不了的时候,大脑就会自然而然的发出指令让那个人遗忘有关事情对心里的严重打击、所有的事情和有关的人,但是物品跟地点可能会有点印象。常常有人可以恢復失去的记忆,但有人终其一生都无法回忆起消失的那段过去。」
他推推眼镜后,又继续解释:「刚才我问他有关于你的简单问题,全部都答不出来。」
「暂时性的……失意?谢、谢谢……」谢沅梳掠过他,什么也没交代就往外面走去。
她很想哭,可不知道为什么没有眼泪流出来。因氾滥而乾涸的川。
她回到温平俊的病房前,温妈跟温爸已经到了。
温妈:「平俊啊你可总算醒了!真让我们两个白发人担心死了!」
温爸:「醒来就好,醒来就好。小梳呢?」
「死老头你还提那贱女人!」
「欸你留点口德!怎么说小梳是那种女人?你看平俊在医院时她不还是公司医院两头跑。」
温妈从头就不支持他们在一起,是温平俊用母子关係才换来同意;温爸不同,他打从一开始就很挺他们,谢沅梳记得他说过的那句话:「小孩子恋爱要给他们自由!更何况小梳家庭清白、能力强,有什么不可以?」
「她当然要跑!若不是她我们家平俊也不会──」
「够了!平俊还在这!你是打算不让他好好休息吗?」
是啊……是她害温平俊躺在这里的,她现在又有什么资格出现在他身边呢?这三个月的煎熬,全都是自作自受。
谢沅梳小力的关上门。
现在城市在耳边的喧嚣被转作静音,就好像阐述着她的孤独──没了他的孤独。
谢沅梳在大广场找了一处落息之地。从新年到现在时光匆匆,今年是她第一次和温平俊过年夜,在医院。
他躺在手术室里,双眼紧闭;她坐在手术房外,一触即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