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因为下雨,莫名想起雷末禹可能会淋湿,不知他又去哪个地方鬼混了。
从高一我就跟他同班,一年过去,高二分组后,雷末禹跟我该说是有缘还是无缘,明明没说过话,我们却又同班了。
没说过话的原因,总归还是他时常不在座位上,下课寻不见人影,更别提难捱的上课时间,但说也奇怪,老师旷课照样记,有时也会看见教官在校园里追着他跑,但雷末禹却好像无感一样,继续维持他的风格,想来上课才来,随心所欲,一旦回来教室也没在听课,大半时间都看他趴在桌上。
还有个疑点,明明他不常在位上、上课惯性失踪,我却从来没看他请假过,早自修前,雷末禹都还会乖乖待在座位上闭目养神,待早自修一过,就跑得失了踪跡。
没人懂他为什么这样做,我想,就算问了他也不会告诉别人,他就是那个调,冷冷的,要不是班上女生会因为他的外貌提起他,在某一天被遗忘我也不意外。
雷末禹浑身上下充满着神秘感,给人股不管耗费多少时间也摸不透的感觉。
想到这里,我轻轻扯了下唇,那抹笑不包含愉悦的成分。
雷末禹是冷的,不只那俐落的五官外表,连给人的感觉都是冷的,那是一种由心散发出的陌生,好像待在他身边就会有寒意窜上来一样。
那种男生应该......很受欢迎。
我们这年纪的女生不就常受酷酷的男生吸引吗?那对花样女孩有股致命的魅惑感,总能引诱出她们的征服慾,想像着冷峻的目光下蕴含着多柔的情......
但是,与我何干?
问句在心头扬起,轻得似羽毛拂过,最后悬在那处,坐等答案。
无关。
我知道,答案是无关。
怎样的男生都可以,雷末禹却彷彿带着我玩不起的警告,直觉告诉我他是不能轻易玩弄的对象。
我揉揉额角,拿出折叠镜和唇膏,运用角度避开老师的视线,在唇角勾勒艳人的弧度,那让我的嘴巴看上去比较水润,气色比较好。
接着,我抿了抿双唇,心下盘算着某些事情。
十指的水晶指甲没问题、头发发尾也没有分岔,我嗅了嗅自己,香水味道也恰到好处,不会太浓,却能令男生感受到它的存在。万事俱备,战斗姿势就绪。
沉寂了几天,该是时候找寻下一个对象了。
会想东想西,就是因为我的心,寂寞了。
放学时间,搭过几站捷运,我在走往补习班的路上。
时序进入梅雨季,仍要捱上几个礼拜的湿意,我撑着伞,在绵绵细雨中踏着步伐,另一隻手握着手机,萤幕停留在某个人的脸书页面。
低着头,我将落下的几綹发丝塞向耳后,手指轻点萤幕。
童子绅。
他的大头照出现在我萤幕上,长得很有型,是一张有点傻气的笑容,挺可爱的。
听别人说,这个童子绅是有名的痴情男,对前任女友很钟情,不但待她温柔,而且从不跟其他女生搞曖昧,这样的男生根本是万中之选,太对我胃口了。
根据脸书资讯,感情状态单身、男生好友佔大多数,经过上一任,害我对这种乾净的男孩子特别有兴趣,要是可以,我一定把他搞到手,不然像卓致祥这种乱七八糟的,即使我标准再低也是会挑的呀。
简单来说,经过了卓致祥,突然想换换口味。所以童子绅小朋友,乖乖臣服于我裙下,成为我的囊中物吧。
嘴角不听使唤地扬起,我将手机遮盖住张扬的笑,却掩不去心中那悄然升起的征服慾望。
跟我同补习班的他,等着,黎雪嫣要露出真本事了。
我掛着狂妄至极的笑步入门口,直到接触柜台怪异的眼神才收敛下来,突然觉得尷尬,我抿着下唇,默默走到伞架旁。
「雪嫣!等等我!」
进补习班没多久,才刚收伞,我就听到有人在唤我。
一名长相甜美的森林系少女从雨幕中奔来,她梳理整齐的马尾已被雨水沾湿,白布鞋上也有些水痕,走过的痕跡沾染上水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