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期三天的月考，随着週末的过去结束了，星期一各科老师发下考试卷，足一检讨题目，包含令我头痛的数学在内。
    「这次的题目很简单啊？为什么大家都考不好呢？隔壁班不及格只有5个，我们班却有11个，因为没什么难度所以不检讨了，小老师记得星期三要收订正完的考卷，不会的题目要写三遍。」无脖男交代完事情，又开始赶进度，说什么别班在月考前已经教到2-2，所以他想超前。
    我仰着头看着无脖男在写公式，又看了底下的考卷，红红的32分摆在我眼前，一张考卷25题，一题4分。我写了13题只对8题，不瞒大家其实我很满意。
    即使黑板上的分数平均我是倒数第二阶段，至少我还是有把握一些得分，总比我隔壁，每题都写却只拿了40分，好太多了。
    唯一比较苦恼的是接下来的订正，我回头看着范允之，她看似认真又像发呆的表情，我想下课跟她借考卷或许有可能。倒是左后方的徐敏好像很不满意自己的成绩，眼睛有些泛红，大概是考不好吧？
    不管了，反正不会就拿来抄，我也没有想要认真了解第一章在算什么，国中都不痛不痒得过来了，大不了三年都重补修，我就不信老师不给我过！
    「下课！」
    当无脖男走出教室后，我马上拿着考卷要去找范允之，却还不到她位置时，就看见她拿着卫生纸去安慰徐敏，我看了看手中的考卷，觉得不是时后又将它塞进抽屉，默默地来到徐敏的座位，看是发生了什么。
    「好了、好了，只是考不好而已呀。」范允之蹲在徐敏座位旁，拿着卫生纸擦拭徐敏的眼泪。
    「我明明就复习了很多次，考前也跟你练习过，怎么只考这样。」徐敏抽咽着，对于这次的段考，非常的不满意和不甘心。
    我好奇的瞥了徐敏的分数，76分。其实对我这个与数学无缘的孩子，及格以上的分数，都是值得放烟火庆祝的。
    有及格什么都好，我真不知道等到某天她考到和我一样的分数，会不会哭倒在长城，恨不得要老师重新改过一次。
    我是个不太会安慰别人的人，我只能说跟徐敏说下次再加油。
    「对呀，这只是第一次段考，还有两次嘛。」
    范允之的安慰似乎奏效，徐敏不再啜泣，只是拧着鼻子，执起笔开始埋头苦算。
    说真的，如果以我和许咏茹他们的交情，我肯定直接翻白眼，要她别算了。但是我不能，自知与徐敏不熟，我只是看了范允之一眼，选择与其他人交流。
    因为徐敏的突发状况，以至于到放学时我都没有抄到解答，我看着被我折到皱的考卷，真想顺手扔进垃圾桶，来个痛快。
    待我准备离开学校，在路口等待纠察队放行时，左边的肩膀被点了一下，我下意识地往左看，没人，又继续看着前方。几秒鐘后，右肩又被点了一下，我又往右边看去，还是没人。
    「嘖！」我不耐烦的拍了肩膀，真不知道是不小心，还是有人在恶作剧。
    终于纠察队的哨音响起，我准备跟着人群过马路时，向我恶作剧的人才开了金口。
    「你真的很笨欸。」
    笨？听到关键字的我，不满的回过头，才发现脸上掛着爽朗笑容的顏昱伦，一副就是我无可救药的模样。
    见到他我才恍然大悟，原来就是他在跟我开玩笑，我瞇起眼，咬着牙说：「干嘛？你不知道这样很无聊吗？」
    「会吗？」顏昱伦耸耸肩，「我觉得你的反应一点都不无聊啊。」
    「欸！」我举起拳，毫不留情地就往他的胳膊打下去。
    我是单纯不是单蠢，再说这无聊的小把戏，也要看人使用好不好，如果今天是天菜学长，我就算被笑蠢，我依然心甘情愿。
    顏昱伦——省省吧！
    「我真没想到你除了手艺差，还有暴力倾向。」他轻揉被我捶过的地方，语气仍是玩笑。
    「你很无聊欸！啊不是说我很烦，现在干嘛一直招惹我？」
    不知不觉我跟顏昱伦已经是并肩行走，从背影来看像是很要好的朋友，但实质上是半生不熟，又有点讨厌对方的师徒关係。
    「32分的考卷，你有办法订正完吗？」
    「你怎么知……」正当我想回嘴时，我才想到无脖男已经把我的考卷亮给他们全班看了，「当然没办法啊。而且你怎么知道要订正？」
    「只要是给他教过的班级都会这样做，所以你打算放弃吗？」
    「能怎么办？就算摊开课本找答案，我还是不会算，反正也会算错。」我就是这样消极，已经被判出局的东西，不管怎么努力还是无效。
    「考卷拿来。」
    「嗄？」
    闻言，我是张着嘴发楞，完全不知道他的用意是如何，直到又再度开口：
    「考卷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