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超市之后我立刻推着推车衝到蔬果区，衝到一半才惊觉，我现在是在集训。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太好笑了！哈哈哈。」转头一看，黄恩凯正捂着肚子狂笑，笑到几乎要蹲在地上。
    黄恩凯的笑声不止害我开始认真思考，我是不是真的做了很丢脸的事......
    黄恩凯笑够了之后走到我的身边，他脸上的笑意还未全退，他对我眨眨眼，「林媗晴，我真的越来越好奇你的生活日常了！」
    我扯出一个无奈的笑容，「你好奇这个干嘛啊？」
    他伸出手揉了一下我的后脑勺却不回答。
    「欸......黄恩凯。」我拿起身旁的青椒轻声唤道，声音里藏着懊悔。
    「嗯？怎么了？」原本走去蔬果区旁边的肉品区，拿起一盒牛肉的他听到我的呼唤后抬起眼眸深深的望着我。
    「我刚刚那样是不是很蠢？」迎上他的视线我自然而然不假思索的说出刚刚思考后的想法。
    他柔和的微笑，不是刚刚的嘲笑我的笑容，是像羽毛一样包覆我的微笑，彷彿我做错任何事都能被包容、彷彿我多么不好都能被接纳爱护。
    好成熟。
    我暗忖，黄恩凯真的好成熟。
    接着黄恩凯的声音盖过了超市的广播声、路人的谈话声、车子移动的声音，在他说出最后的那句话之后我迟迟无法回神。
    「林媗晴，你刚刚那样很真实、很可爱，不要否定你自己。」他微顿，双唇抿成一直线，「就像否定你妈妈一样。」
    脑袋『轰』一声的爆炸，但我无法确定我最后听到的那一句话是否真实。
    那声音太过飘渺、太过虚幻了，彷彿只是我自己幻想出来的。
    之后我再问起黄恩凯，他只笑而不语，连前面说的话都没再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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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足球队的游览车抵达时，我们正好买完食材回到王麟学长的别墅。
    「媗晴学妹对不起。」王麟学长一看到我就双手合十郑重的道歉。
    「没关係啦！」我摆摆手，反正车钱用团费、买菜钱用团费、省了许多坐车的时间，对我来说也没有什么损失，倒是有利于我呢！
    「其实我们不是要故意忘记你们的，原本预计游览车的位子是刚刚好坐满的，但是你看......」学长的身后冒出了两个女生，「一个是我班上的女同学，另一个是她的直属学妹，也就是跟你同年龄。」
    「你们好。」我向她们打招呼。
    「你就是林媗晴吗？我知道你呦！」跟我同年级的女生微笑，「我叫林夜姝。」
    「我叫方妤霖，我的绰号是鱼鳞，可以叫我鱼鳞学姐。」学姐的笑容跟林夜姝不一样。
    若说林夜姝的微笑是温柔婉约，那学姐的笑容就是款款大方。
    学长十分无奈，「她们偷偷跑上游览车跟我们一起出发了，所以就没注意到，她们就当煮菜打杂工吧！」说完后学长又再道歉一次。
    「林媗晴！」林夜姝小跑步到我面前牵起我的手，「恩凯在哪啊？」
    我愣了一下，他们认识？
    见我不回答她摇了摇我的手，我迅速回神扯扯嘴角，「他应该在他的房间吧！」
    「可以陪我去吗？」不等我回答林夜姝就拉着我的手往男生寝室的方向走。
    「恩凯！」到了黄恩凯的房间，他正在整理行李。
    「欸？夜姝？你怎么跑来了？你的家人知道吗？」黄恩凯惊讶的神情全显现在脸上。
    「他们知道啦！而且知道你也在他们很放心。」
    听到林夜姝说的这句话，我觉得心被扯了一下，淡淡的苦涩在心里回盪。
    黄恩凯跟林夜姝是什么关係？同学？朋友？邻居？
    这种不自在的感觉我无法适应，我扯出一个完美的微笑打算告辞离开，「那林夜姝同学，我先走了，你们慢聊。」我转过身去，手臂却被拉住。
    「林媗晴。」是黄恩凯在叫我。
    我回过头看他，「怎么了？」
    他直直的看着我，好像想翻出我刚刚的不对劲。
    可是就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不对劲啊！
    许久之后他摇摇头然后露出笑容，「今天晚上我帮你烤肉吧！」
    我睁大眼睛看着他，「欸？为什么？」
    「因为我觉得我的利息还没付完。」他的语气很坚定。
    「好吧。」虽然觉得奇怪但我还是点点头，「我要先去整理东西顺便帮忙教练，我走了，黄恩凯、林夜姝，掰掰。」这次的转身没有奇怪难受的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