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此处不深,未及一层楼的高度,但地上没有任何柔软设施,摔在地上也是筋疼骨痛,她一时半刻是爬不起来了,掉在这地下恐怕无人知晓。
这是个地下室,没有特别的设置和装潢,黑糊糊的她也看不清有什么,但后方有灯光泛出,她以为刚刚向辰弦会恰巧接住她,看来只是幻想,向辰弦在下一刻才现身,湿漉漉的,可见澡未洗好听到声音后衣服匆忙一套就出来探情况。
「别动。」
在他靠近允必的途中,他连忙阻止想起身的允必,后才仓促赶到。
「莫非这里还有机关?」允必用微弱的气息挤出一句话,比起跌的七仰八叉,她更在意的是机关,生恐被射成蜂窝或更悲惨的下场,剁成烂泥。
向辰弦冷静的检查允必是否有触及任何机关,并确认她有无大碍,心想这小子也真古怪,不在意自己摔得如何,居然一心一意心悬机关,「这里是真的有机关,但你摔落那处只是通往地下室的暗道,我进来时忘了关。」
「你为什么在地下室洗澡?」首度听闻有人在地下室洗澡,这可是一大奇事,她忘了身上的痠痛,好奇的想一跃而起,被向辰弦死死按住。
「洗澡是最危险的时候,因为水声掩盖许多声音,使人不易察觉到危险。」他阻止明明疼吱吱的允必起身,口里念念有词,细细再查看检索机关的位置。
「所以你在这洗澡,而在此最脆弱之地设置了机关。」允必能解析他的话语,代表无大碍。
掂掇允必没事,他松动了身子,但手仍然使劲抵在她肩上,「你起的来吗?」
「你让我起来我便能起来。」被向辰弦压制的允必惧怕机关而无法好好享受此刻,她果然没有福气。
向辰弦才觉察是他抵住她的肩不让她起身,松手放开她,不发不语,移至开关处点亮了灯。
转身再回,允必却依旧佇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头都不敢撇个五度角,「不打算出去了?」
「你刚没救到我,现在得救我把我安全弄出去了吧。」允必以为她那失足是机关,谁知只是个暗道,所以说这里头唯恐有数个可怖的机关,跟着向辰弦出去才是最保险的作为。
「要我用背的还是抱的?」不知怎么着,此时一股想戏謔她的心绪腾空而来,他其实已确认无误,但在雪允必面前,他时不时控制不住地露出本性。
雪允必不懂为何现在向辰弦有心思开玩笑,这可是跟生命攸关的场面,但向辰弦也非存心。
他只有在她身旁才会下意识的做出种种符合天性的动作,他才得以放松懈弛,不再有硬绷抽痛的脉衝横挞他,沉困的压迫感裊裊飘离,如同解放般,但在他屡屡感受此况时,他总是仍坚持收住这种松劲,不愿此劲从此脱离他,然而,自他四处奔波返来后不一样了,他收太不住那缓缓却强烈脱离的劲,他挣扎着,可是无法牵掣,他惟有任其流淌。
「小心。」
倏的上方有东西就要砸下,向辰弦飞也似扑过去将允必按倒,用身体包覆她,两人翻滚至一旁。
她真的被整懵了,还有被向辰弦所为震愣,一下呆盯着内心挣扎腾窜的向辰弦,另一方面,他知晓她连惊两次,什么都不再道,就着刚才保护她的姿势一把抱起她就走,不管他内心的错综复杂或允必的心思。
穿着薄短袖的向辰弦这么过去扑救,擦得整条手臂红肿火辣,虽然疼但对他来说只是小伤,还没等允必吭声,向辰弦这就抱着她一路上了一楼,允必在辰弦抱起她时瞅见他臂膀上的擦伤,心疼不已,想开口劝向辰弦等会让她替他擦药,但她怕一出口又是唇枪舌战,她可是正好好享受着向辰弦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