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怕。」允必直直瞪着他,「况且这不是已经下指令了?你们军人不是必须服从命令?我离开了,你我都要被罚的。」
「你还是回去好,我保证你不会有事。」不同于方才的毫无形色,多出一些劝服的无奈,他瞇起眼曚曚注视她。
她又向前跨一大步,身子已死死靠在桌前,毫不示弱,「我说过我跟定你了。」无论向辰弦说什么,她不吃那一套,她势必要摸清此人。
「我也说过跟着我很危险。」他撇了下头,炯燁的眼神明晃晃径直流泻进允必之目。
「对我来说不危险。」允必双手都放到桌上,截至目前为止,她最有自信的时候便是当下,在向辰弦面前,她的自信没有原因的提升。
辰弦倏忽起身,似乎在为她蛮横的应答苦恼,但他仅是无奈且不解,一个看似平凡的女孩殊不知如此蛮不讲理并振振有词的说对她来讲不危险,他无法判断她是不瞭解他身处的险恶亦或是她其实大有来头,此念使他对她產生一丁点兴趣,虽然他有意将这想法推开,半推半就着,最后他的原则敌不过好奇心。
在他思忖的期间,允必拉着张椅子明目张胆的一屁股坐到向辰弦面前,以示她的决心,之前的她,也就是说平时的她,纵使低调怯弱,可遇到向辰弦,宛若命定般,她不再感到畏怯,一股强劲充斥她全身像是灌了气。
辰弦踱往允必,靠在桌沿,倾身将脸对着她,「那你知道我所说的危险是何样的兇险吗?」
「你是军人有一定的危险那是不可避免,其中是何等险恶我虽不明白,但让我跟着你,以后你不会后悔的。」允必仍镇静的坐在位子上,口气却益发坚定。
顶着满腹疑云及万般无奈,他无法在此刻对她说明一切,在他确认她身分前,难保她是哪里派来的线人或是来胡搞的角色,然而有一道线索闪过他脑海,她的明目张胆和不可理喻,一看便是大有来头,正常人看不出,但逃不出他的眼底,况且她说过对她来说不危险,信誓旦旦的表明她不怕。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就随你。」他出此话时果真一副任凭你的表情,跟着便跟着,反正不碍事,随后又加一句,「是你坚决要跟,出了事我不负责。」
「放心我不会有事。」朝坐回桌前的向辰弦靠近,她希望能从中看出些端倪,不过什么都没有。
嘴上说不管,但怎可能真的不管,鉴于她来头不小,没保护好她是他的罪过,到底上头是送他个礼物还是个麻烦,得看来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只嫌麻烦,其馀的好办。
「不过,我记得之前你说过可以当面看关于你的资讯。」
辰弦愣住,他随口搪塞的话被她拿来做枪口抵了住自己,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我不记得有这么一回事。」在弄清她来歷前他是不能随意缴械。
「大丈夫怎么可以言而无信,还是你要我拿出证据来。」她顺势再逼近辰弦,她迸发不出咄咄逼人的气势,但是有种与生俱来的果敢,却从不曾被她运用。
「既然你如此坚持那么请便。」他冷静的振振说道,低着头的他受到顶上的军帽遮盖使允必看不清他的表情。
见他不动如山,允必想就此罢手但又不愿轻易放弃,回到刚才坐的椅子上,单手拄着头,仔细考虑是否作罢,悄悄观辰弦有无任何动作,方才他似浪击打沿岸的嗓音回盪在允必心弦,惹的她心刺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