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恨然而棋差一招

    “就这样?”周柏晨表露出意外的神色。“你忙活半天设了个局,让我有嘴也说不清,就为了得到一个形式主义上的道歉?呵呵,你真的很可爱。”
    许静冷笑:“我倒是想戳瞎你的眼睛,再阉了你,那我得负法律责任。”
    周柏晨不解地偏过头:“你没想过你把孙慕施的钱转给妓女,也会给他造成很大的麻烦吗?”
    许静抿了下嘴角:“那个大傻子,他活该!”
    “我必须要说,你果然是个小女孩,”周柏晨将肩膀拱起来,露出无奈的神色,“我们成年人不会做这种付出与收获的比例极度不匹配的费力事情。”
    没想到都这个时候了,他还这么讨人厌。许静有些恼:“你少PUA我,我觉得值就值,你他妈赶紧给我跪下!”
    周柏晨的双膝作势一弯,却没有触及地面就直起来,用一副建议的语气说:“不需要我帮你舔一下鞋子或是某一个身体部位吗?”他伸出红通通的舌头。
    许静恶心得汗毛直竖:“你再用这种话骚扰我,我马上就转账。”不过他既然说了,许静去旁边的草丛里挑出一个脏兮兮的泥土块。
    “既然你觉得不够,顺便把这个土疙瘩吃了吧。”周柏晨看着那个不知混合了多少脏污和细菌的土块,脸黑了一层。
    “安安,别这么胡闹,像个任性的小孩子。”他苦笑着摇了摇头。
    “你别叫我安安!”许静厌恶地吼道,紧接着反应过来,他废话那么多,似乎在拖延时间。
    她笑了,“周柏晨,其实你不想跪吧,媚上必定鄙下,让你对着瞧不起的我下跪,比杀了你还难受吧?”
    周柏晨望着女孩得意的眼角,眸中酝酿着黑沉的颜色。
    许静洞察了他的内心,很多事情都想通了,好笑地勾起嘴角。
    “哦,原来你这么自大,所以跪舔孙慕施的时候,你心里不是没有愤怒。也正是因为如此,你不好好给‘太子’伴游,反倒想对我搞七搞八,是撞见我们的关系后,想要通过占有‘孙慕施的女人’,达成一种心理上的发泄?”
    有的男人将懦弱伪装成温和,憋屈的愤怒在内心累积,不敢光明正大地暴露,便通过一些下作的方式抒发。这种像下水道和阴沟一样的恶臭心理,可真让人作呕。
    周柏晨不笑了,阴郁地吞咽了一下口水:“许静,你说这些话是真的伤害到我了。”
    一想到他的本质是一个卑微阴暗的男人,许静就懒得再打嘴炮:“行了,你赶快跪下给我道歉,再磕三个响头,我不想再跟你纠缠下去!”
    明天下山回家,这些乱七八糟的烦心事统统都去死吧!
    周柏晨却慢条斯理地说:“许静,你不懂成年人的商场有多难混,不过我觉得以你的冷静和心机,会是一个值得培养的人才……”
    “你有病啊!”许静打断他,紧紧抿起嘴唇,“你话这么多,留着去跟孙慕施的爸妈解释为什么把他们的宝贝儿子带去参加游艇的裸体派对吧!”
    她刚低下头在屏幕上操作,还没按下转账的按键,只听“扑通”一声,周柏晨跪在了她面前,寂静的山野小路,膝盖落在干草上的响声格外清晰。
    手机屏幕的光芒照射中,许静勾起了嘴角。她赌对了,对于周柏晨这种人来说,钱是他活着的底气,为之放弃尊严也无所谓。
    他正为了一个重要的项目而跪舔孙家中,不可能不怕许静的一通骚操作把事情搅黄。
    其实许静根本没打算转账,事情闹大她自己也会面临未知的麻烦。但她知道面对周柏晨这种卑猥的贱人,行为越迷惑,局面越复杂,越能让他在短时间内丧失理智。
    因为不管他表面装得多么温润如玉,成熟豁然,内心都时刻为了利益而炙烤着,容不得一丝损失。
    这傻逼,许静要的就是看见他这副丧家狗的样子!她要的从来不是毁坏,而是赢,是胜过他,让他错愕,让他愤怒,让他颓败!
    让他摆不出那天那副轻蔑的嘴脸!
    不过既然他已经跪下了,“我要加码!”许静上前抬脚,踹在他的胸膛上,浅蓝色的衬衫上很快出现了几个沾着泥巴和沙子的脚印。
    太畅快了!许静扬起了嘴角!
    周柏晨哼也没哼一声,垂着头,阴暗的光线下看不清表情。他缓缓说完了道歉的台词,接着三次将额头狠狠地撞击在地面上。
    许静咳了一声,老实说她不知道这种局面怎么收场。出了气之后胸腔微微有些空虚,两日的压抑疏散,被晚风一吹,有一种头晕目眩的感觉。
    周柏晨掀起眼皮,看见她的脸色,莫名其妙问了一句:“几点了?”
    “什么?”许静没能理解他这样问的用意。
    周柏晨抬起手臂,读表盘上的数字:“据我们下午从酒店出来,已经有两个多小时了,按照原本计划,你现在应该在床上扭成一支野生玫瑰,像婊子一样求我用几把操你!”
    “你这个贱人,嘴巴还敢这么脏!”气血猛地上涌,眩晕的感觉像一颗子弹,在许静头脑炸开,五彩缤纷地扩大,屏蔽了所有感官。她四肢一软,跌倒在地上。
    那杯橙汁!她火光电石地明白了,接着内心涌起剧烈的酸楚。郁畅给她喝的那杯橙汁!
    周柏晨拍拍身上的土,慢慢地站起来,他刚才的确在拖延时间,不过不只是不想跪,也是在等药效发作。
    “南美洲的烈效春药,原本想给我们这个夜晚增加一点情趣,没想到用在了这里。”
    他走到许静身边,居高临下地望着这一只连手指都失去了力气的小猎物,目光闪烁着交织情欲和愤怒的烈火。
    弯下腰,从许静无力的手里夺走手机,摔在硬石上碎裂成片:“你这个栽赃的局,一旦我们旅行结束,就不管用了吧。明天我就带你们回家,至于今晚——我要操死你这个臭婊子!”
    他从牙缝间挤出这句话,然后淫猥地笑着。
    虚弱的喘息中,一道白光闪过,许静的小腹如同瞬间被掏空般,涌出了难以形容的巨大空虚感,像潮水一样扑上来,将她淹没。
    她发出了绝望的悲吟声,而这在周柏晨耳朵里,更像是求欢:“别着急小骚货,我马上来满足你。”
    “头好晕。”孙慕施的心脏突然跳得很快,将他从沉沉的昏睡中惊醒。一杯水恰时地凑到嘴边,解决了干渴的问题。接着一只柔软的手,放在他的背上温柔地安抚。
    半梦半醒间,他嘴角微微翘起来,顺着那只手把人抓进怀里抱着,头埋在她颈间,依恋地叫着“安安”。
    然而下一秒,他意识到气味和身体都不对。睁开眼睛,发现顺从地趴在怀里的人竟然是郁畅。他吓了好大一跳,“怎么是你!”身体弹起,将怀里的人推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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