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千暮只觉浑身疲倦困乏，连睁眼也觉得累，碍于听着说太后凤驾临府，得出来相见，不然她准备一整天睡着，直到养足精神为止。
    早知太后会突然来，那昨晚她绝不会任由兰晴野肆无忌惮折腾她两次，加之昨天做的次数比起之前的次数要多。
    这身子骨原本就偏弱，纵欲过后更是精疲力尽。
    被兰晴野搀扶着坐下，前厅梨花椅没有铺任何软垫，穴外的肉被操到红肿，稍稍挨到凳子边缘，秀眉轻蹙。
    “孩子，你脸色怎么这样差？”起初太后心生疑惑，以为她是借题发挥故作柔弱，想博人同情。
    今天特意登府探望，才发现林千暮恹恹的，不像装出来。
    林千暮强打起精神笑了笑，“无妨的，睡不好而已。”
    总不该当着太后的面直言，是与兰晴野纵欲过度导致此刻精神方面差，又要谨言慎行，免得那句话说错引祸上身。
    她只知道眼前华贵的妇人并不喜欢自己，言行方面自然要一再小心。
    “可有找什么大夫把脉？”太后神色担忧，却不敢看向她身旁的男人，“若知道你脸色这般差劲，哀家该带着御医一同前来才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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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晴野轻轻盖上杯盖，眉眼间的审度未曾停止，幽幽端详眼前华贵的深宫妇人，“好亲自确认她是否真那么不舒服？”
    “幸得上苍庇佑，千暮是有福报之人……”兰晴野眼皮掀了掀，灰蒙蒙的眼投射出冷冽寒意，“太后该为她高兴。”
    “不是，”太后一闪而过的着急，随后又心平气和道，“哀家不过担心她的身体罢了，不久便是你们二人成婚之日。”
    “成婚与受封为郡君，各种礼节繁琐，需她精神充沛，届时才不会感到那么累。”
    隐约间，林千暮发觉空气中似乎弥漫一股无形硝烟。
    而且，她感觉出太后仿佛在畏惧兰晴野。
    “那太后今日来，是做什么？”
    林千暮顿时一怔，稍稍滑过眼珠偷看，未曾想他竟然那么直接问太后过来做什么。
    不愿参与他们这样奇怪对话与氛围的她，选择端正坐直，盯着脚尖看，这种时候，林千暮深知当个会呼吸眨眼的雕塑即刻。
    “上次千暮为哀家诊过脉，依照药方重新使用，果真好上不少，”太后轻声道，“又念及你们二人婚期将至。”
    “哀家既为长辈，合理该为你们准备点什么，”缓缓抬起佩戴宝石翡翠的手，指向置放院落上的箱子，“衣冠由全京城最优秀的秀娘制作。”
    随太后话一出，站立其旁的太监侍女，小心翼翼打开箱子，将里头迭放整齐的凤冠霞披呈到眼前。
    林千暮说不出衣冠上的花样，日光微微洒落到这些衣服上，只见那些图案似乎活过来一样，快跟随光与影飞跃跳舞。
    “晴野父母均不在世，哀家与皇帝商议着婚事不如在宫中举行，花轿马车从玄凌王府出发，次日你们二人还需上皇室宗祠祭祀，若在宫中倒省些力气。”
    “不知……晴野认为如何？”
    林千暮攥进双手忍住想笑的冲动，前面说那么多，最后还是要问兰晴野的意见？
    “你们的婚事，不能含糊，入玉谍，拜列宗，礼成，千暮便是真真正正的玄凌王妃，宁柔郡君，谁也不能议论她的身份。”
    第132章
    红烛摇晃，依稀听得火花闪烁声。
    顶在脑袋上珠翠凤冠，压得林千暮脖子发酸，青丝挽住，也不知她们是怎么做到的，绑住的时间长，她只觉头皮也被扯得痛。
    丝竹乐响，虽长乐殿离得远，依稀能听到。
    睁眼一片红，闭眼也是一片红。
    大清早从床上被拉扯着起来，便开始各种沐浴熏香打扮，衣袍一层一层穿戴在身，珠翠凤冠，各种奇怪仪式。
    “小姐。”
    “还说小姐，现在该改口称王妃了。”
    听得是余桢和岚渝的声音，虽想抬头，可脖子僵痛，一层层衣袍压到她难受。
    “王妃，再吃点东西，爷很快回来，挑了红盖头，便可以休息了。”
    手中突然又塞进几块糕点，余桢走到一侧，按捏着林千暮的颈项，“王妃，这样脖子会不会舒服点？”
    “余桢……”林千暮咬下一口糕点，“脖子好痛，头皮也好痛，浑身都好累，能不能把凤冠摘掉，再把红盖头盖上？”
    她估摸着这凤冠得有好几斤重，镶嵌在上面的云母白的珠子，听闻是明珠，也不知一颗值多少钱。
    林千暮想大概这凤冠上的一颗明珠，折算到现代可以换成什么？
    越想，林千暮感觉到自己的头更痛。
    “这……”
    “王妃再忍忍，王爷被那些个人缠住敬酒，总要耍一耍新郎官。”
    难得是玄凌王成婚的日子，别个官员与王爷故意要缠住与他敬酒。
    一旁伺候的侍女小声提醒，叮嘱林千暮再守守规矩忍一忍，等兰晴野过来揭盖头。
    “先把凤冠摘掉吧，”余桢柔声道，“既然王妃难受，那便摘掉。”
    “可是这样似乎不太符合……”侍女小声说着，对视到余桢的眼，欲言又止。
    “比起规矩，王爷更心疼王妃。”
    红盖头掀开，红衣俏颜，巴掌大的小脸施黛粉妆，眉目含情，玉貌雪肤，众人见状，不禁望得入神。
    相信先解开，王爷不会怪她们擅自做这些。
    “呼……”林千暮松口气，轻轻转动脖子，慢悠悠起身，坐一整天，屁股跟腰都仿佛感应不到，“这样好多了。”
    长乐殿内悬灯结彩，云蒸霞蔚。
    后日才能离开这里，回玄凌王府。
    “余桢，”林千暮走到窗边，望向远方，夜风轻飘，“现在是什么时辰？”
    一整天盖着红盖头，眼前除了红之外，便没有别的颜色，都不知是什么时辰。
    “余桢？”
    没有听到任何回应，仿佛连脚步声都没听到，林千暮纳闷回头，下一秒，红唇传来酒的味道，呼吸间也弥漫着酒味。
    “唔！”林千暮倏然瞪大美眸，看清楚来者，也稍稍安下心。
    直到口唇内的空气彻底被掠夺卷走，快不能呼吸，兰晴野才依依不舍松开。
    “你喝很多？”
    难怪余桢等人不在，原来全被兰晴野叫开了。
    望着他水雾般的眼，新郎服装穿在身，倒衬得与平时不同，多添几分冷艳。
    “嗯，”兰晴野打横抱起她，缓步走向床榻，“高兴，便与他们喝多几杯。”
    “千暮今日真美，”放下林千暮，手抚着她的脸侧一路向眼眶，再摸向眉毛，“终于……真真正正成为我的妻子。”
    林千暮掩嘴笑着，“只有今日么？”
    “瞧你，喝得醉醺醺的，”一手点住兰晴野微烫的脸，“我还以为你嘴倒在外面，不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