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电话那头的学姐一接起，口气就明显不好。
    「那个成发，有没有其他的人选？」
    学姐听闻后，冷哼了一声，「学妹叫你来问的是吧？」
    「关你屁事？我现在问你甚么，你就回答甚么，不要答非所问。」江宇生的口气就像是在审问犯人一样。
    我真的很想提醒他的用词及口气，这样谁会想听你的意见呀？
    「这次成发她可以不用上去，但我有个条件。」
    欸？我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还真的可以说不上去就不上去呀！
    「别卖关子了，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这次成发我可以代替她上去唱，但出来混总要还的，我唯一的条件就是张歆妍二年级要待在流音社，参加二年级的成果发表。」
    欸欸欸？我有没有听错？所以根本没有推掉这个表演，只把时间往后延而已，而且二年级的社团还被指定是流音社！我都想脱离这地狱了，二年级怎么可能还会想来啊！
    只是江宇生似乎没有看见我现在的脸上写着千百个不愿意，就一口答应千文学姐的要求。
    他将电话掛上，然后一脸搞定了的表情看着我，「我帮你处理好了，你怎么还是不开心？」
    「根本没处理好，反而把事情越弄越糟。」
    听闻，江宇生看起来也很不开心，「所以你又想要我怎样？」
    「我压根不想要上去唱，是因为你跟学姐争执才会害我莫名其妙接下这件事。我不想待在流音社受你们欺压，我以为你这通电话是帮我推掉这个演出，却没想到居然是让时间延后，还让我注定二年级都要待在流音社。」
    闻言，他只是冷笑了一声，接下来说的话宛如柏昇学长站在我面前一样，冷冰冰的：「你会不会把这世界想的太美好了，以为全世界都会绕着你转？」
    他这语气让我有些微愕，「我没有这样说。」
    「张歆妍，你觉得你歌练不来又不好意思跟黄千文说，所以我替你争取更多时间，然后你现在跟我说甚么？说你不想唱，说你想离开。」
    「可也是因为你的出现，所以......」我还没说完，江宇生就截断了我。
    「所以怎样？不要把所有的事情都一昧的推到我身上，我激怒黄千文又如何？她当时是问你要不要接下这任务，不是问我。没有你口中所说的追根究底，这件事压根就是你的问题。」
    我被他说的无言以对，沉默之馀我才发现，他平常看似慵懒的眼神，现在如同他的语气一样寒冷。
    他是真的生气了？
    见我不答腔，江宇生继续说道：「要是你当时不喜欢，你就要当下推掉，就像我当时推掉唱歌这件事一样。你不推，自然就是答应，你答应后又突然说你不想要做，这给人的感觉多么不好受？你懦弱、你畏惧、你不敢，就可以让人难受吗？仔细思考这个问题。这世界没有你想像的那么美好，现实是很实际的，不像电视剧或是小说一样那么的天马行空。」
    语落，他那冷若冰霜的目光注视在我脸上，片刻他只说了几个字后就转身离开，留我一个人呆愣在原地。
    他转身没走几步，我才发现有几颗水滴滑过我的肌肤。我以为是下了细雨，我抬起头来只看见那偌大的太阳蒙上了一层雾。
    我哭了，但不知道是为了甚么而哭。
    因为他的话，还是因为自己的懦弱？
    还是因为「他」而哭？
    回到家，我将脸埋进被窝里，手机甚么的全都丢在一旁。
    我大可现在密江宇生跟他说对不起，但我觉得他现在想听的，绝对不是这三个字。
    这两天假日，我没有开过电脑，手机也是放在一边完全没有碰。他离开前，跟我说的那几个字也一直在我耳边挥之不去。
    「这几天你就仔细思考我跟你说的这些话，想清楚就来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