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浴室的花洒和洗浴设备都特别先进,还能投屏听音乐,沐浴露和洗发水是他自己带的,还给她准备了一支洗面奶。
考虑到门外还有一个男人,时溪不好意思开音乐,只能尽量将水声降低,把头发也给洗了。
顾延州给的衣服很大,足足可以装下两个她,加上领口和肩膀又那么宽,中间那条凹缝怎么都挡不住。
时溪将朦胧水雾的镜子擦干净,看着里面反射的自己。
一张干净白皙的小脸幼嫩,像剥开的鸡蛋似的,在水汽的氤氲下,连眼神都漫上了几分懵懂和软糯。
那件白色的衬衫穿在身上显得特别大,稍微不小心就会露出中间诱人遐想的弧度,又纯又欲,足以勾人魂魄。
鼻尖全是白茶香薰的味道,小苍兰和雪松的气味混合,比风信子多了些许清冽。
顾延州身上的气息就是这样的。
莫名平暧昧。
时溪抱着自己的衣服推开浴室门,一眼看到正在沙发上的顾延州。
旁边的米白台灯照射,他戴了一副银白色的眼镜,正盘腿坐着敲论文,神态认真而专注,指上的速度飞快,像是根本不用思考似的。
时溪不好意思打扰,站在浴室门口,环顾四周,想着洗衣机在哪里。
这时,顾延州突然道:“出来了?”
她没吭声,看过去。
他继续敲着键盘,也没看她,嘴上继续道:“房间里有洗衣机和烘干机,你将衣服放在桶里,我等会儿帮你拿去洗。”
时溪低头看了眼怀里的衣服,心想着里面还有内衣内裤,怎么能让顾延州碰,连忙拒绝道:“还是我自己来吧。”
顾延州停下手上的动作,奇怪地看向她,视线下移,明白了,给她指了个方向,“洗衣机在阳台。”
时溪连忙抱着衣服,弓着身子跑去阳台。
跟个做贼似的。
身后传来一声轻笑。
这个屋子的阳台面向一处花园,从上往下看,整个花坛的形状是一个爱心,中间用红色的玫瑰花摆出一个“lover”,看着怪浪漫的。
时溪研究完洗衣机从阳台出来后,顾延州已经脱下眼镜站在厨房里,水蒸气氤氲,他手上的动作一动一动的,香味也逐渐散发出来。
她轻轻地踩着拖鞋凑过去,问他:“你在捣鼓什么好吃的?”
顾延州单手背在身后,一手握着汤勺捞起锅里的面条,“夜宵。吃不吃?”
她俯身凑过去,闻了闻,锅里的面还挺香的。
顾延州低头看向她。
宽大而长的男士衣服套在她的身上,显得脖颈和手臂的皮肤细腻白皙,像是一掐就会红。衣服下面只穿了一条短裤,露出两条修长的腿,小巧的脚指头粉红圆润,被粉色的拖鞋衬得特别可爱。
虽然这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但是落在顾延州眼里,她这副模样像是多了几分不自知的蛊惑。
尤其是她往前倾斜上半身。
中间那处起伏曼妙的弧度,让人多看一眼都会觉得罪恶。
后背的领子被人一把提起。
头顶响起他沉闷的声音,“我的衣服穿在你身上.....怎么那么大?”
似乎是斟酌了用语。
“注意一下。”
时溪才反应过来他拉自己的领子是什么意思,连忙退后两步,稍微用手捂住胸口,视线慌乱地不敢看他。
脸颊也逐渐烫了起来。
顾延州转头看向锅里的面条,淡声道:“你去沙发上坐着吧。”
她小跑地逃进客厅。
厨房里响起餐具碰撞的声音,没多久就看到顾延州拿着碗碟出来,锅里的汤面香味浓郁,勾起人的食欲。
时溪用摆尾夹将身上松垮的衣服夹紧,结果更勾勒出她纤细的腰部曲线,似乎一掌就能握住。
偏偏她还没注意到,以为这就能勒住了。
顾延州放下碗筷,见她越来越过分,眼眸愈渐深不见底。
她只听到身后传来拉链的声音。
一转头。
带着男人气息的衣服劈头盖脸地披下来,将她遮了个严实。
“穿上。”
时溪从外套里冒出脑袋。
顾延州重新坐到沙发上,只是身体不动神色地往角落移去,似乎想跟她保持距离。
空间里充满了食物的香气,还有他外套上独属于他的体香,清新的,跟她身体沐浴露的味道渐渐融合。
时溪低头看着桌上的食物,轻声道:“我才一米六三,你一米八六,我穿你的衣服肯定显大的。”
桌上放着一碗热腾腾的面,上面还放了一只荷包蛋,八分熟,蛋黄上还泛着金黄色的光泽。
顾延州捧着笔记本电脑,清清冷冷地应她一声,“嗯。”
时溪没有吃夜宵的习惯,但看着面前这一份透着某人心意的爱心夜宵,整颗心感觉都暖了起来。
顾延州煮面似乎只是为了给她吃。
所以煮完面后,他就捧着电脑坐到另一边,神色清冷禁欲,看也不看她,手指上的速度却明显慢下来,长而窄的眼睫毛低垂,时不时就闪动。
时溪吃着面,捧着碗凑过去想撩他,“顾总,我可是正经人,不是那么随随便便的,今天是看在我心情好的份上才留下来。”
凑过去一点。
偷瞄他。
顾延州继续敲着键盘,只不过速度明显慢了下来,漫不经心问:“今天为什么心情好?”
时溪将吃完的碗筷放下,慢吞吞道:“就是觉得你......”
故意将后面的话停顿下来,想引他着急。
顾延州果然心急了,脸上还一副不太关注的模样,可嘴上却追着问:“觉得我什么?”
时溪轻轻道:“——挺乖的。”
闻言,男人手上的动作彻底停了,表情捉摸不透,“这就乖了?不怕你吃完了面,我会对你做点什么坏事?”
屋子里只剩下洗衣机运作的声音,滚筒翻涌着,时不时传出低闷的的水声。
时溪还跪坐在沙发上,刚吹干的发丝垂落,零零散落在两边白皙通透的脸颊处,被扎起的男士衬衣领口低垂,肩膀两边的黑色吊带时隐时现,半遮半掩反而更加勾人。
顾延州视线下移,停留某处,又抬眼对上她的目光。
“那你想——”时溪慢慢坐过去,盯着顾延州逐渐泛红的耳朵尖尖,笑得像只勾引人的小狐狸。
“对我做什么坏事?”
这句话说出口,时溪就有些后悔了。
顾延州清冷的表情慢慢崩裂,那双漆黑的眼眸明显有了变化,是那种看不透的晦暗不明,幽深而不见底。
她身体往后缩了缩,身后却退无可退。
笔记本电脑已经合上。
顾延州探身过来,瞬间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
空间被人缩小,相缠的气息也逐渐变得灼热。他身上强烈的荷尔蒙气息蓬勃,无孔不入地侵入身体。
时溪刚想起身逃跑,脚腕上出现一只手,随后就被拖拽到热腾腾的身体下面。
她还没来得及惊呼出声,双腿就被人钳制住,越是挣扎越是逃脱不开。
像是一个巨大的牢笼。
将头顶的灯光全都遮挡住了,光线微弱,全世界仿佛被黑暗吞噬。
只剩下那双充满欲色的双眸。
顾延州压在她的身上,双手掐着她的手腕用力按进沙发里,后来改用单手钳制,双腿还夹紧了她。
时溪双手被按在沙发上,越挣扎,肩膀上那条黑色吊带暴露得越多。她还不停地扭着腰,试图从旁边挣脱出来。
两人的衣服不料摩擦,发出了暧昧的声响。
顾延州呼吸不稳,身体却克制地跟她保持了距离。
完全成熟的女性身体,曲线玲珑凹凸,在宽大的男士衬衣下,一起一伏之间尽是旖旎风光。
“刚刚不是挺敢的吗?现在怎么不说话了?”
顾延州自上而下地打量她,明明整副身体都压了下来,触碰到她的地方却不多。手腕上的力道强硬,热腾腾的气息冲得人头脑发昏。
时溪咬着唇不说话。
摇头。
他突然俯低上半身跟她靠得更近,还顺着一路往下,轻笑着叼起她领口上的布料。
炽热的薄唇故意擦过吊带,也擦过她的锁骨上白皙的皮肤。
暧昧而缱绻。
强烈的气息热烈,压得时溪忍不住低头,呜咽出声问:“顾延州,你不会是要来真的吧?”
顾延州低哑的嗓音回响在耳侧,若即若离地触碰她的耳垂,“你猜呢。”
滚烫的气息从她的耳垂游移,来到了脖颈处。
慢慢地。
轻触了一下。
时溪浑身被烫得颤抖,脖颈往他的怀里缩。
顾延州却顺势压下来,有一下没一下地,用嘴唇,触碰她脖颈上细腻的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