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开门,整个客房区的走廊都静悄悄的,偶尔从楼道处传来沉闷的关门声,太过安静,甚至连隔壁上锁的声音也变得无比清晰。
他们来到一个房间门前,顾延州从兜里拿出房卡,轻轻在门锁前轻碰,“咔嚓”一声,房门自动打开,想邀请他们进入似的往里敞。
里面漆黑一片,看不见光。
时溪杵在门口不进去,还将双手背在身后,温吞道:“我可是正经人,你说的是带我来吃东西,没说带我来开房......”
话都还没说完,顾延州来到她面前,伸手抓住她左边的手臂,不由分说地,突然在她面前蹲下,一把抱起她的双腿。
他直接将她扛到了自己的肩上。
时溪惊呼一声,连忙扶稳了他的肩头,小声喊他的名字:“顾延州,你赶紧将我放下来!”
顾延州没有搭理她,稳稳地用臂弯锁住她的双腿,肱二头肌突出,手臂上的线条在西装下绷紧,极具荷尔蒙和男性力量。
房间位于楼层正中间的最佳观赏区,房间布局偏向冷淡简约的风格,玄关处只放了一双男士拖鞋,地面上还铺着一面灰色毛毯。
整个屋子不算特别大,不像国内,欧洲国家普遍的酒店客房面积都很小,哪怕是最奢华的皇家套房,也只能在限定的面积内建造。
但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这个屋子分为两房一厅,还有厨房和消毒碗柜,连阳台都配置了晾晒工具,配套还是挺完善的。
顾延州扛着她到沙发上才放下,只是两人都不太习惯这种姿势,所以在时溪倒在沙发上的时候,双手还揽着他的脖颈,将他一同拉下。
两人双双跌进沙发里。
顾延州手臂撑在沙发上,身体没有触碰到她,另一只手还揽在她的腰间,见时溪的双手困着他的后脖颈,声音中有些隐忍道:“你放手,不会摔下去的。”
时溪信了,慢慢将手松开。
谁知头顶的男人突然单手托起她的腰,将她捞上去一点后,低头就在她脸颊上啄了一下。
猝不及防的。
趁她愣神时,他又啄了一口。
微凉又柔软的唇蹭过脸颊上的皮肤,带起一丝痒意。
时溪眼睛都睁大了,再次揽上他的脖颈,“你搞偷袭啊顾延州!”
“你自己送上门来的。”说这话时,他的笑容特别坏,俯身又想去亲她。
食指赶紧压在他的嘴唇上。
“你说亲就亲啊,我俩什么关系?”时溪食指在他的薄唇上轻轻摩挲,“我可没见过有客户像你这样,这么讨好乙方的。”
顾延州嘴唇瓮动,在她的食指上啄了一口。
很突然道:“我想你了。”
“......”
时溪将耳朵凑上去,嘴角的笑意都快溢出来了,“什么?听不清。你再说一遍。”
男人低头就往她耳朵上咬了口,滚烫的舌尖像舔过她敏感的耳廓,最后落在她的耳垂上,低哑的嗓音含糊地说了一句。
“我想你。”
时溪的脸上刚出现一个笑容,顾延州就将唇舌往她的脖颈上埋去,蜻蜓点水般在皮肤上啄吻,一边亲一边沉声道:“你不想我。”
“......”
时溪被亲得晕晕乎乎,听到这话连忙将他推开,“为什么这么说?”
被人一下推开,顾延州的眸色漆黑如墨,染了欲,意犹未尽地盯着她一张一合的唇,哑声道:“你在微信上不跟我分享生活,天天只会拉着我扯淡。”
“......”
时溪整个人猛地坐起。
“你还好说,我每次跟你分享生活的时候你都只回一个噢,搞得我以为你不喜欢呢。”
“......”
她反应过来,“什么叫找你扯淡。我那是在很认真地找你聊商业呢,能不能尊重一下我俩之间的学术交流,顾同学。”
顾延州从沙发上站起来,嘴角含了点笑,开心了,“叫什么顾同学,叫男朋友。”
时溪对着他翻了个大白眼,“叫个屁。”
男人走到玄关处,弯腰看向旁边的鞋柜,从里面拿出一双全新的拖鞋,粉色,女士款的。
随后他走到时溪的面前蹲下,伸手托着她的脚将鞋子脱下。
从来都是自己一个人脱鞋,顾延州这副模样,还真让她有些不习惯。
时溪赶紧将腿缩了缩,“我自己来就好。”
“别动。”顾延州帮她把鞋子脱下后,拿粉色拖鞋给她套上,“你说你那个小弟弟有我这么好吗?会亲手帮你换拖鞋吗?”
“......”
她看着某人嘴硬的模样,翘唇,伸手就要拿起手机,“不清楚,我也没试过。不如现在问问?”
手机被人拿走。
顾延州脱了西装外套,露出里面一件白色衬衫,清冷又贵气,因为上衣下摆束缚得太紧,腰腹的肌肉线条也若隐若现。
几年前在赛场上见过他打篮球的样子,那时的少年朝气磅礴,肆意又张扬,但依然桀骜不羁。
相比于曾经,时溪更喜欢现在的他。
想起有句俗语——“千万不能让男人有钱,一旦有钱就变坏。”
如今顾延州成长为一家百亿企业的掌权人,身份发生巨大转变,身价和地位早已不可同日而语。
但是他没有变坏,还变得更好了,整个人温柔不少。
虽然还是会狂吃飞醋。
见顾延州还在蹲着给她换鞋,时溪突然凑近他,往他脸颊上啄了一下。
顾某人冷着脸,“别乱亲。”
时溪:“啧!”
男人就不应该夸太多。
“哎。”时溪当着他的面翘了翘脚,“这男人嘛,还是年轻的好。年轻,有活力,奶声奶气喊姐姐,还会跟小狗狗似的冲人撒娇。这么想想,找个小奶狗当男朋友也不错。”
“......”
眼见顾某人的脸颊内收,时溪笑嘻嘻道:“顾总,你觉得呢?”
头顶又覆上一层阴影。
“时同学,再敢胡说八道——”
时溪被他按进沙发里,嘴唇被他堵着,唇瓣被揉碾得不像样,又痛又痒又麻,还被他恶狠狠地咬了一口。
“我亲死你。”
-
这句“我亲死你”跟“我弄死你”的威慑力差不多。
时溪吃完饭的时候嘴唇还在疼,凶巴巴地瞪眼过去,被顾延州轻飘飘地抬眼反压回来。
饭后。
顾延州将一套全新的洗漱用具洗好,还用开水在表面灼烫杀菌,两边的袖口全都翻折上去,骨节分明的手腕特别好看。
时溪跟在他身后,唇角忍不住勾起,捣乱似的用手指挑他的小皮筋,“六年了,它还没烂啊。”
“......”
“像极了我们的爱情,海枯石烂。”
男人无语地看她一眼。
“杵在这儿干嘛,时大诗人?”顾延州抬抬下巴,“赶紧去洗澡。”
时溪“啊”了一声,“可是我没有衣服。”
而且,谁说今晚要在这里留宿了?
“我,我事务所还有很多事情做的。”时溪眼睛开始东瞟瞟西转转,寻找一个能顺利到达房门的路线,“今晚还要处理你那份合同呢。”
男人放下手上的洗漱工具,拿上一条毛巾擦干手。修长冷白的手指被绵软的毛巾包裹,根根手指上的水渍滴落,陷入毛巾里消失不见。
他转身走出厨房,还偏头看她一眼,揶揄道:“噢,回去陪你事务所那只小奶狗?”
他指的是费志瀛。
时溪将手背在身后,“你猜。”
顾延州走进房间,随后出来时,他递来一件衬衫。
是他的。
“将就着穿吧。”顾延州将衣服递到她手上,“我这里也没有你的衣服,今晚先穿我的,明天你的衣服晒干后再给你换上。”
时溪接过衣服,忍不住笑道:“你还挺会照顾人。”
头顶又被他揉了一把。
“照顾傻子还是可以的。”
进了浴室,时溪狂跳的心脏才稍微安静下来。
虽然说跟顾延州相识了这么多年,也做过情侣,但亲密的事情仅限于牵手拥抱和接吻。
孤男寡女,同处一室还是第一次。
房间的床似乎也挺大的......
想到这里,脑子里那些从言情小说里看过的,别人嘴里听过的不可描述的画面开始狂飙。
“开门。”
顾延州站在浴室门口,手臂上搭着一条绵柔的干毛巾。他的眼睫低垂,视线故意避着她,伸手就将毛巾递进来。
“别着凉了。”
时溪接过毛巾的时候,不小心擦过他的手指,瞬间带起一片炙热,简直烫得吓人。
她连忙将浴室门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一切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