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谧顿时明白过来:“我跟青青是朋友,不用这么客气的。”
谢容琢语气随意:“老人家不喜欢欠人情,你不收,他会寝食难安。”
沈谧表示理解,点点头:“那我先收下,回头给青青。”
谢容琢说:“她不缺钱。你留着,也没多少。”
他伸手,从旁边拿出一只购物袋放到桌上。
“看看喜不喜欢。”
还有礼物?
购物袋里装着一只包。
沈谧这段时间常帮谢容琢整理衣帽间,查过高定服饰以及珠宝的养护,对奢侈品已经有所了解。
这只白色渐变铂金包价值七位数。
沈谧吓得不敢碰。
谢容琢端起红酒杯:“离职收回。”
沈谧:“要去见大客户?”
谢容琢:“嗯。”
沈谧心惊胆战地盯着那块稀有皮:“这要怎么背……万一裂开了,要赔多少?”
“……”
“老板?”这对她来说还挺重要。
“你想怎么背就怎么背,坏了再买。”谢容琢说:“我报销。”
“行。”沈谧放心了。
谢容琢问她:“吃饱没?”
沈谧点点头。
但他好像没怎么吃。
谢容琢低头看了眼腕表,拿起桌上的购物袋,顺便拎上沈谧的包,冲那一大束花抬抬下巴。
“钱拿上,走。”
“去哪?”沈谧抱起花束,一路小跑着追上他。
“看电影。”
谢容琢走进电梯。
沈谧生怕怀里的钱掉一张到电梯外面被人捡走,小心翼翼抱着,笨笨地站进去,扬脸问:“就我们?”
谢容琢低眸:“你还想跟谁?”
作者有话说:
嗯,谢小叔你没事,你就是来献个身!
第21章
把花束跟礼物放进车里, 上楼时电影正好开场,vip影厅有免费的爆米花跟可乐提供,沈谧要了一份。
这是她第一次来电影院。
之前柯展和室友们也约过她几次, 那时为了赚驾校的报名费, 沈谧一下课就去餐厅打工,晚上还要上游戏代练, 两个小时的电影对半工半读的沈谧来说太浪费时间了。
上一次看这种大屏幕还是小的时候,村里组织老头老太太带着一群留守儿童观看年代久远的谍战片。初次体验3d大屏幕, 沈谧有点不适应,看了十几分钟都没怎么入戏。
旁边的谢容琢专注地看着屏幕,荧幕光影投射在他清晰的下颌轮廓上,这样的矜贵公子在穷乡僻壤是看不到的,要不是亲眼所见,沈谧不会相信有真人可以长出漫画男神脸。
她转头看了眼屏幕,视线再次回到谢容琢脸上, 他比电影男主好看。
“嘶”——
吃爆米花咬到手指,十指连心,沈谧痛到倒抽气。
谢容琢侧过头来, 身体微微斜向她, 低下脖颈轻声问:“怎么?”
他离得很近, 气息过耳,沈谧的耳朵被挠了一下。
心有点痒。
“没事。”怕吵到其他人观影,沈谧捻了捻手指,没再出声。
手被捉住,沈谧先是一愣, 随后清晰地感知到谢容琢的体温, 心脏又开始不受控制“咚咚”乱跳。
忘了收回手, 她偏头,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谢容琢的侧脸。
他表情平静继续看电影,捏着她的食指,安抚般地在她指腹来回摩挲。
动作自然,好像做这一切都是本该有的反应,就像她在游戏里代练被同行欺负,他直接买号空降替她出气。
那种满满当当的安全感,让旁边坐着的这个男人变得熟悉起来。
沈谧奇迹般地不觉得手指疼了。
像是能感知到她的想法,谢容琢松开她的手,轻哂一声:“慢点儿吃,没人跟你抢。”
不用照镜子沈谧也知道,此刻她的脸一定红透了。
*
从电影院出来,沈谧听着周围讨论剧情的声音,脑子里竟然一点也想不起来有那么一段。
可能她看的不是电影,是谢容琢。
刚才谢容琢帮她揉手指那一幕闪回脑海里。
而此时那只握过她手指的大手正托着手机,谢容琢是冷白皮,手也白,黑手机衬得那几根细长的手指惊人的漂亮。
回想当初还不知道谢容琢就是师父时他发过来那张手拿药盒的图片,沈谧内心便止不住一阵悸动。
那张照片简直要了手控的命。
她至今还保存在相册。
跟谢容琢的手比起来,沈谧感觉她的手像熊掌。
沈谧将她的“爪子”放进大衣兜,低头默默往前走。
她不是腼腆的性格,再严肃的场面都能做到端庄大方,面对谢容琢时却突然像换了个人,变得紧张无措,就跟第一次去面试时一样,掏空了这辈子所有的胆量。
也不知道在紧张什么。
明明之前跟他语音更亲昵的话都说过。
“不喜欢这部电影?”
谢容琢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她身边。
沈谧反应慢半拍,愣了一下才答:“还行。”
谢容琢又问:“以前跟人出来喜欢看什么?”
沈谧:“没来过。”
谢容琢侧过头来,神色不明地看着她。
沈谧抬起头,撞上他的目光,下意识放慢步子,“以前都在餐厅打工,晚上一有空就在游戏里代练,没时间出来。”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乖乖解释,可能谢容琢刚才的眼神太摄人,带着无形的压迫感,沈谧那一秒有很强烈的预感,如果不好好回答这个问题就会很惨。
谢容琢“嗯”了声,停下来等电梯。
似乎很满意她的答案。
灯光在他眸子里闪烁,映着她的脸,那种不自在的怪异感觉又上来了,沈谧移开眼,不敢再看他。
他说:“时间还早,要不要去吃点东西?”
想到谢容琢晚饭没怎么吃,沈谧点点头:“你想吃什么?我定餐厅。”她拿出手机,职业病发作。
谢容琢没有回答:“你是不是忘了,今天是我请你。”
沈谧收起手机看向他:“那,你想吃什么?我陪你去。”
*
谢容琢选了一家老字号粥铺,已经开了二十多年,这个点不是客人最多的时候,还有靠窗位。
点完菜没多久,一盘炒河粉上了桌。
谢容琢突然说了句粤语。
他的粤语发音非常性感好听,沈谧没听懂,注意力都在他清冷磁沉的声音上,感觉心有点痒。
他又用普通话说了一遍。
“我外祖母是广东人。小时候吃她炒的粉,很好味。”
这时,服务员送来热腾腾的砂锅粥。
谢容琢拿起一只空碗,盛小半碗递给沈谧:“这儿的粥很清甜,你尝尝。”
“谢谢。”沈谧拿起勺子,低头喝了一小口,扬起嘴角:“好喝。”
谢容琢说:“还有家烧鹅饭很正宗,改天带你去吃。”
谢容琢是个能说一个字绝不说两个字的人,他今晚不再惜字如金,突然变得接地气。
消失掉的熟悉感回来,仿佛对面坐着的不是锐兴银行的总裁,而是师父。
沈谧不自觉放松下来:“好啊。”
*
车停得比较远,从夜宵店出来,沈谧跟谢容琢并肩走在人行道。
清月悬空,晚风微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