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点半。
她行走于苍茫的雪松林间。
应该已经许久了,江栩知觉得自己腰也酸背也疼。
她只是想停下来休息一会,脚下却突然一滑,像是落入了万丈深渊。
她颤了一下,突然意识到的时候,主动睁开了眼。
入眼是静谧的暗蓝色。
而她的腰间环着一个男人的手臂,她整个人,像是布娃娃一样,被紧紧的裹在了怀里。
男人温热平缓的呼吸就在她的耳侧。
似乎察觉到动静,英俊的男人尚未睁开双眼,便自然而然的极为亲密的吻了吻她的耳垂。
甚至温热的吻有蔓延下去的迹象。
“……”
江栩知扒拉开西瑞尔的手,迅速的弹起来就穿衣服。
男人在她身后,慵懒的支起身子。
她不小心瞟了一眼,明明是没有砌过的水泥灰墙壁,甚至还挂着凌乱的电线,在过于英俊的男人身后,却突然有一种后现代极简工业风的质感。
就离谱。
江栩知穿好衣服,摸了摸口袋,她的巧克力呢?
还准备当早饭呢。
找不到东西,她随口问了西瑞尔。
男人温顺的垂眸:“不清楚。”
难道她昨晚摔了之后没有捡起来?不可能吧,明明记得捡起来了。
西瑞尔披好外套,起身时自然而然的把不小心被踩碎又扔到床底下的巧克力踢得更深了些,走过去拥住找东西的江栩知。
“知知,再睡一会好不好,我去准备早餐。”
男人的声音温和又清润,像是林间的风轻飘飘的拂过她的耳朵。
江栩知侧了侧头,避开西瑞尔温热的呼吸:“不用了,正好你也该走了,一会儿一起出门?”
她说的自然又流畅,好像并不是要将他赶出去一样。
西瑞尔不动声色的掩去眸中郁色,温声道:“好,要一起吃早饭吗?”
“不了吧,”江栩知终于找到袜子了,她随口回道,“出门应该就不顺路了。”
“而且你也应该吃不惯外面的食物。”
江栩知终于收拾好出门,男人站在她身侧看着她挂上一把两把三把铁锁。
不远处晨练的老大爷碰巧看见西瑞尔,表情瞬间变得怪异起来,瞧向江栩知的目光也有几分世风日下的谴责感。
江栩知完全不在意,她转身刚没离开两步,突然听到一阵嘈杂的石块落地的声音。
“……”
好家伙,大早上的,她房子塌了。
有一说一,并没有完全塌,后面的房屋看起来像推翻重改的样子,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挖机把她的房子挖掉了一半。
刚刚锁上的门顿时成了摆设。
挖机师傅从车窗中探出头来,有些尴尬:“囡仔,早上手冻僵了,你没事吧?”
江栩知摇头,直勾勾的看向落后几步的西瑞尔,已经有些控制不住表情了。
西瑞尔:“……”
这么糟糕的手段,他几乎可以想象得到是谁做出来的了。
他回去后立刻,马上把这位老管家请回到母亲身边去。
江栩知憋住想刀人的冲动,她又没有直接证据,而且这是法治社会。
果然,男人只会带来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