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蛮横地说:“我要你找。”
“我要怎么做呢?”苏弥缩在被窝里,声音闷闷的,怯得都不像她。
谢潇言说:“亲我、摸我,都可以。”
苏弥终于忍不了,白他一眼,气呼呼说:“我不理解,你这是什么流氓游戏啊。变态死了!”
他笑得恣意,捏了捏她发涨的耳朵,懒懒地说:“既然都睡一张床了,那当然要来点成年人的尺度。”
半晌,她悠悠喊他:“谢潇言。”
“嗯?”
“你是不是在外面经常戏弄洋妞啊?怎么会有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主意。”
他但笑不语。
撩了撩她的发,片刻才啧了一声:“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大帅哥躺这儿给你亲,你还不乐意?”
“……”
见她闷不做声,好一会儿,他轻哂一声:“不玩拉倒,总之呢,以后你腿软的时候别求饶就行。”
这一句话成功激起了苏弥的胜负心,这么一想,她亏死了!摸了摸耳朵,摸了摸颈窝。
“从哪里开始?”她严肃地问他。
谢潇言大剌剌地躺下,很从容地瞥她一眼:“自己想啰。”
……
……
……
十分钟后,实在受不了,苏弥终于举手缴械:“我发现了,你们男人根本就是无坚不摧。”
能碰的地方都没放过,面前这人却始终面不改色,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
谢潇言轻淡地笑着,把那件衣不蔽体的浴袍往上拎了拎。他说:“有没有想过是你的技术问题?”
谁愿意承认自己不行?被鄙视的苏弥赌气地滚到一边,背着身闭上眼。
忽然她又想到什么。
在谢潇言凑过来想要看看她在气什么时,苏弥忽的扑过去,一口咬住他的喉结。
能明显感觉到,谢潇言的动作滞了滞,后脊紧紧绷了下,他胸腔的起伏都因为她的突袭而停顿一瞬。
继而呼吸变得急促,他敛眸看着苏弥清澈的眼。
她小心问:“是……是这里吗?”
谢潇言不置可否地挑眉,声线低抑几分:“你说呢?”
苏弥神色里有几分绝望跟自闭。
“好了不玩了,我认输。”
被咬过的喉结浮现出浅浅红痕,随着他的吞咽动作上下滚动了两圈。她没看到的是他匿在黑暗里变浓稠胶着的视线。
谢潇言低头,重新吻住她。
苏弥轻轻拥住他的后背,正要回吻。
门口突突的刺耳敲门声打破意境,她飞快从他怀里弹出去,惊诧地倒吸一口气:“完了,我妈!”
场面突然呈现一种被捉奸的慌乱。
谢潇言还算淡定,他伸手开了灯,要下床去开门。
苏弥一把扯住他的衣襟,“等等!你别动!”
她挪眼,上下瞧了瞧被她□□得一片红一片紫的上半身,谨慎地吞了吞口水:“还是……我去吧,你最好别出现。”
谢潇言这才注意到自己惨烈失身的意外,淡淡一笑:“行。”
“你藏好。”
他从善如流:“ok.”
苏弥把门小心地掀开一道缝,看见在外面端着夜宵盘的叶欣蓝,探出去一颗头:“妈妈你还没有睡呀?”
她伸出脑袋,门缝都没敢留大。
叶欣蓝说:“啊,给你们做了点心。要不要尝一尝?”
苏弥摆手:“不吃了,刷过牙了。你放冰箱里吧。”
“那行吧。”
叶欣蓝点了点头,人却没及时离开。拜访的初衷显然不止于此。
房间里暧昧缱绻的气息流动不息。
叶欣蓝会心一笑,冲着苏弥挤了挤眼:“没睡觉在干什么呢?”
苏弥嘴角的笑意强撑着,显得僵硬,总不能说在探索人体奥秘吧?她支支吾吾:“在……在玩游戏呢。”
一听玩游戏,叶欣蓝眸里的光暗了暗,啊了一声,嘴上说着:“玩游戏好,放松心情。”
“嗯,对的。”
“那你们继续玩,妈妈就不打扰啦?”
苏弥急忙澄清:“不不不,不玩了不玩了。”
“通关了是吧?”叶欣蓝对游戏的认知还很浅显。
“对,通关了,通关了。”
苏弥心虚地说着,不住点头,后背都不由自主地冒起冷汗。
叶欣蓝笑了下:“哎呀,赶紧睡吧,多大的人了,玩心真重。”
苏弥点头如捣蒜。
三言两语,总算把她妈打发走了。
目送人离开,她精疲力尽地回到床前。
房间里已经安静下来,一个打了个败仗的夜晚,苏弥心里痒痒的不舒坦,好想揪住他的领子甩着他的肩膀问正确答案到底是什么啊?!
但她一回眸,谢潇言已经脑袋沾着枕头睡下了。
苏弥略显诧异地俯身看他。
确实是睡着了。
睫毛一动不动,呼吸也很均匀平静。
男人的侧颜实在精致,皮相骨相俱佳,苏弥不禁看呆了一会儿。果然,欣赏美人是全人类的爱好。她没礼貌地想,要是睡美人永远这么睡下去就好,不要张嘴就气人。那她势必会更加喜爱他。
电视里怎么演的来着?
温情的晚安时间,是不是应该趁他偷偷睡着,在额头献上一吻?
苏弥思忖着,找着角度,而躬下身去,嘴唇将要碰到,呼吸都浅浅浮上他的鼻梁骨,几秒后,她退缩了。
唉……罢了,没有观众的时候,恩爱也不用演了。她可以愉快地做回自己。
然而,她正要抬手去关灯,就听见耳畔传来一声懒倦的——“亲啊。”
苏弥愣住,探头打量:“你没有睡着啊?”
谢潇言困得眼睛都睁不开,张嘴就是戏谑:“耳朵太敏感,被你吵醒。”
“……”也不知道真的假的,但看出来惯会记仇的。
算了,宠他一下。苏弥低头,在他眉心印下温柔的一吻:“晚安。”
谢潇言满意地笑了笑:“晚安。”
幸好谢潇言所言不虚,他睡觉时表现得很安静,丝毫没有吵到她。
犹记小学三年级在他的家里午睡过,那是第一次共享一张床,苏弥是个很注重贞洁的小朋友,只不过是那天太困了,在读一本童话书,中途倒头在他床上睡去。那应该是一个夏天,外面绿荫在晴空下婆娑晃动,有鼓噪的蝉鸣,鸟语花香。
她醒来时,枕在男孩的肩膀,惊得失声尖叫。
谢潇言被吵醒,瞥来一双冷淡的眼让她shut up.
夏天的色调在她脑海里一闪而过,在浅浅的怀念里睡去,苏弥弯着唇陷入美满的梦境。
这一觉她睡得比较踏实。
糟糕的另有其人。
是在半夜,她恍惚听见有人唤了一声:“苏弥。”
“嗯?”她迷迷糊糊地应。
谢潇言的语气还算平静,但嗓音很沉:“你说我会不会成为,第一个冻死在自己床上的人。”
“……”
她闻言,霍然睁开眼,低头一看,谢潇言正扯住被她掖得紧紧的被角,徒劳地挣扎最后一片取暖的地盘。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她都不知道自己还有抢被子的习惯,窘迫地替他盖过去,试图甩锅说:“这、被子是不是太小了啊?”
谢潇言不以为意:“小一点好,方便抱团取暖。”
“哎呀,我就说应该盖两床的嘛。”分均匀了,苏弥乖乖躺回来。两人中间隔了道隐形的楚河汉界,肩膀的一侧是空的,稍稍漏风。
“拒绝。”尽管被夺走被子,丝毫没有愠气,谢潇言阖上困倦的眼,“睡觉。”
“嗷……”
他实在很困,没工夫再取笑她了。
苏弥躲过一劫。
-
翌日醒来,睁眼,第一件事,观察被子。苏弥低头一看,她的后半夜还算规矩,被子一边一半。她扶住胸口,松一口气。还好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