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可烟在高潮后，只听到段言明说了一句“迟早肏死你”就挂了视频。
    她太累了，身体酸软，而且明天还得早起考试，她没时间去照顾段言明的心情，一是段言明在她面前从不生气超过半天，二是，段言明生气的频率太高了。
    谁爱管谁管吧。
    最后的两场考试是英语和综合，林可烟稳定发挥，做完之后认真检查了一遍，确保没犯低级错误。
    响铃之后，老师收完卷子，大手一挥，林可烟随着大流一起走出教室，站在走廊上，手扶着栏杆透风。
    周围很热闹，有人凑在一起对答案，说到不确定的地方还争论了起来，忽然注意到走廊上站着林可烟，便你推我我推你，说：
    “你去问问林可烟吧，她肯定知道！”
    “你怎么不去问她，我不敢过去，她看着就好冷的样子……”
    “成绩好的人都这样，那你去问陆白，他肯定也知道！”
    “没看到陆白啊……”
    林可烟站了一会儿，还是没有一个人敢过来问。
    她不太在意，放空大脑看着天边的白云，觉得，这团白云很像一匹马，还很像狮身人面像。
    “林可烟！”
    回头，是乔静。
    乔静被分到了五楼的考场，回来要下三楼，人流太大，本来走几分钟就能回的，偏偏在楼梯上堵了十几分钟。
    一看到林可烟，她就想起刚刚物理的倒数第二大题，忙急不可耐问她答案。
    得到相同的结果后，乔静后怕地拍了拍胸脯：“幸好，我和你一样。”
    林可烟往教室走。
    再过两个星期就是文艺节加运动会，在岭城一中只有高一高二能参加，高三只能在汇演那晚当观众，所以对于现在的高二生来说，也算是最后的娱乐。
    班主任方女士剪着短发，一件黑色外套拉链拉到脖颈最上方，手里拿着名单，撑着桌子问：“有没有人要表演节目的？”
    林可烟好像没听到，一只手托着脑袋，另一只手拿着笔，在化学卷子上写公式。
    乔静坐在一边，屁股底下像长了钉子，跃跃欲试，却还是不敢举手，只好看着方女士环视了教室一周，面无表情地板上钉钉。
    “那就合唱。”
    “唉！”
    “又是合唱啊！”
    “能不能有点心意啊，最后一个文艺节了！”
    终于有人抱怨。
    方女士眯起一双鹰眼，说：“刚刚不是你们不说话的吗？怎么现在又这么多话？”
    有女生站起来，表情畏惧中带着视死如归：“老师，这次我们不想合唱了。”
    高一文艺节是合唱。
    学校百年纪念日那天也是合唱。
    真是麻了。
    “那你们想做什么？”林女士说。
    “唱歌吧！”
    “跳舞！”
    “乐器表演吧！”
    “我最喜欢看女生跳爵士了，太帅了！”
    林可烟被吵得头疼，正准备捂住耳朵，就听到有人出了个馊主意——
    “我记得林可烟不是会弹吉他吗！”
    “对对对！”
    有人震惊了，怎么林可烟还会弹吉他了？！
    她不是只会学习吗？
    林可烟回头扫一眼始作俑者，是个头发炸毛的男生，他正说得欢快，笑得脸上都是褶子，看到林可烟的眼神吓得一缩，却还是说：“我有一次经过一个公园，就听到林可烟弹吉他了！超级好听！”
    方女士捏了一截粉笔，看向林可烟。
    这是她最喜欢的学生，不吵不闹，一心扑在学习上，聪明又刻苦。
    “林可烟，你会弹吉他？”
    林可烟仰着头，眼都不眨：“不会。”
    “不会……”方女士拿起粉笔，“那就跳舞吧，文艺委员放学之前把名单给我。现在上课。”转身，在黑板上写下一道题。
    林可烟继续学习。
    陆白听得脑子里闹哄哄的，只在听到“林可烟”三个字时竖起了耳朵。
    林可烟会弹吉他。
    后面三个字在他大脑中不停回旋。
    听起来简直比爱因斯坦会跳街舞还要天方夜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