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矜洗完澡裹在身上的白色浴袍早已在动作间散了。
往下滑,白玉似的肩头露出来,以及一条细细的睡裙带子,松松垮垮地掉在锁骨尾端,随时要滑下去的样子。
徐正则微微起身,视线略过一眼,纯白的浴袍下,夏矜穿了一条红色的真丝睡裙。
外层的浴袍被他们方才的动作弄得要解不解。
含羞带怯似的,露出那条红色细带,映衬在白皙的肌肤上。
只有那么一点儿的红色。
徐正则却觉得,这床上的喜色与窗边的玫瑰,都要逊色三分。
夏矜伸手要他抱。
徐正则便揽着她的腰,亲吻也变得温柔起来。
“你还没有告诉我昨夜都发生了什么?”他吻一下,又退开,视线落在夏矜濡湿的唇瓣上,“矜矜,都告诉我好吗?”
夏矜颊边已经染上绯红,哪有心思回答这样的问题。
指尖掐着他:“你自己想。”
浴袍已经彻底从肩上滑落,虚空地挂着小臂上。
那条细细的带子也松了。
徐正则低眸,看见半露的圆月,还有圆月上方,拢着一圈与底下睡裙同色的蕾丝。
“我忘了。”他声音微哑,“你给我喝了那么烈的酒,我怎么会记得?”
夏矜声音一颤,腿也曲起来,去抓他的右手:“疼。”
徐正则还戴着腕表,表带与搭扣蹭在皮肤上并不舒服,何况她本就娇滴滴的。
稍微有点痛感,细眉便微微拧着。
一副任谁看了都不忍心的模样。
徐正则很快摘下手表,当啷一声砸在地板上。
又去关灯。
房间一下子便暗了。
“现在呢?”他低声问。
夏矜咬着下唇,鼻音轻轻的,逸出一声不成调子的撒娇:“你怎么不亲我?”
徐正则呼吸微重,压着她吻下来。
右手动作却轻柔:“我想不起来,有这样吗?”
夏矜不回答。
他又蛊惑似的语气:“那我昨晚做的好,还是现在做的好?”
夏矜眼眶都湿了,濛濛的水汽蔓延上来。
张嘴便在徐正则左肩咬了一下。
没有收着力气。
他闷哼了声,交颈的动作,他的唇也贴在夏矜肩上。
夏矜感觉到他的牙齿碰到自己的皮肤,还以为徐正则要报复回来,下意识往另一边躲。
却被他空着的那只手按着腰。
湿热的触感。
夏矜没有猜对。
徐正则并未咬回来。
他用牙齿拨开她肩上睡裙的细带,探出舌尖,在她锁骨尾端轻轻舔舐,又吻了吻。
仿佛亲吻这个珍贵的夜晚。
……
夏矜第二日醒来时,与前一天的场景一模一样。
她几乎分不清是日期。
她在徐正则二楼的房间,躺在徐正则的床上,另一侧的被子,与昨日清晨一样,平平整整地铺着。
而他本人早已不知在何时起床离开。
疲累之后的神思渐渐回笼。
夏矜抱着被子,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新睡衣,稍微一动,便感觉到胸口磨得疼。
扯开领口看了眼。
又心疼自己地捂上。
按下床边窗帘按钮,厚重遮光的窗帘布慢慢自动打开。
与此同时,门也被人从外面轻轻扭开。
徐正则一身西装革履,走进来。
光照进来,四目相对,两人均是顿了下。
夏矜捏着被子,瞪他:“徐正则,你是不是不行?”
“……”
徐正则脚步微顿了下,才重新走过来,手上端着一杯温水,放在夏矜床头的柜子上。
夏矜见他不答,故意用阴阳怪气的语气说最“体贴”的话。
“你坦白地告诉我,放心,我不会嘲笑你的。如果是真的的话,我也会帮你保密的,毕竟我们结婚本来就只是一场联姻,两年很快就过去了,对我来说不是很重要的,你看,昨晚你只是用手和……和……”
夏矜没说出口,视线却略过徐正则的薄唇,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意念在作祟,怎么看都觉得他的唇色比平时更红了。
“怎么变小结巴了?”徐正则在床边坐下来,听见夏矜这样的话,依旧面不改色,语调竟然含着笑,“没关系,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你可以继续说下去。”
夏矜气得扯着被子就躺了回去。
斗不过他,只好换了话题,问:“我怎么在你房间?”
徐正则说:“楼上的床被你弄湿了。”
夏矜:“…………”
她撩开被子便朝徐正则扑过去:“不许说,你闭嘴。”
徐正则稳稳接住人,又顺着夏矜扑过来地方向,朝后倒去。
两个人重新陷入柔软中。
夏矜伏在徐正则胸膛。
清晰感觉到他轻笑时微微颤动的胸膛。
更生气了,扯乱了他打好的领带。
又想起什么,趴在徐正则身上,试探道:“那方姨已经上去打扫房间了吗?”
“不用担心。”徐正则抬手将她散落的长发拨向耳后,“昨晚下来前,我已经拆下扔进洗衣机了。”
没丢脸丢到方姨面前,夏矜便松了口气。
看他身上穿着又问:“你要去公司?”
“嗯。”
“什么破公司婚假才放一天?”
徐正则笑了声:“积攒了一些需要紧急处理的工作。”
他想了想:“不过下午应该可以早点回来。”
“干嘛告诉我。”夏矜冷哼一声,“谁管你几点回来。”
徐正则唇角微勾,抱着人又将她放进了被窝。
没有离开,说:“才九点,累的话可以再多睡一会儿,我给你拿份早餐上来?不想起的话吃完再睡。”
他音量低,夏矜开口时也不由轻声细语起来,两人私语一般。
“我又不是小猪,我要起床了,不要以为就你忙,我的日程也很满的。”
“不是什么?”
“不是小猪……”
字音还没有完全发出来,徐正则低头,轻轻地贴过来。
夏矜还保持着因说着“小猪”时嘟嘴的样子,他便低头亲下来。
画面反而更像是她嘟着嘴巴索吻,他才亲过来似的。
夏矜忽地去推徐正则肩膀。
想起昨晚自己又是被他弄得累了,听着浴室淅淅沥沥的水声昏睡过去,连什么时候被抱下楼都不知道。
夏矜愤愤道:“又不真的做,就不要老是勾引我!”
天时地利人和,夏矜是真的想不明白,这个人到底是在忍什么。
她甚至都拉开床头的抽屉,给他看自己在昨天发现的东西。
安全措施的工具都有现成的,结果他还是临门一脚前停下来。
“你一定是不行。”夏矜肯定道,点头,“只有这一个科学合理的解释。”
徐正则却说:“你不是说不要了吗?”
他是带着几分笑意说这句话的。
夏矜回想,昨夜的确说了很多遍不要,但那种时候的不要,是真的不要吗?
“你、又。装。”夏矜快气得冒烟了,“我明白了,你只是单纯喜欢玩弄我的身体。你竟然有这种怪癖,天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