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涴大惊。
梁束继续解释,“楚总说的。”
安涴缓了一会儿,琢磨出点东西,在心里哇哦一声。
后面有车进来,一行人往浅草居走。
梁束让余遇提前定好房间。
四个人进去之后,楚时卿连忙拽安涴过去挨着自己。梁束脚步顿住,只好往她们对面走,目光碰到许嘉澍,许嘉澍腼腆微笑,梁束僵住,然后对他颔首。
点好菜,楚时卿跟安涴凑到一起像两只小仓鼠似的在说悄悄话。
嘀嘀咕咕,只隔一张桌子都听不清。
两个男人沉默无言。
梁束看许嘉澍一眼,许嘉澍回眸望他,下意识弯唇。梁束连忙打断,“不想笑就不要笑了。”
许嘉澍闻言飞快瞥向楚时卿,见她没有注意这边,才冷下脸垂眼嗯一声。
梁束正要说话,楚时卿恰好抬头,一瞬间许嘉澍又换上温软的神情。
梁束:……
忍不住低头笑着摇头。
“哥哥笑什么?”许嘉澍温声问。
梁束扭头看他,许嘉澍眼里明明全是冰封白雪,嗓音却是软的。是个狠人。
梁束:“我笑容钦给自己找了个好对手。”
许嘉澍了然,弯了弯眼,这回真笑了,“哥哥说得对。”
梁束被喊的浑身难受,忙抬手,“别叫我哥哥。”
许嘉澍诚恳询问,“那叫您什么?”
微微停顿,又问,“卿卿姐姐怎么叫您?我随她叫。”
梁束再次在心里为容钦点根蜡。
“那你叫我梁老师或者束哥都行。”
目露探究,“你今年多大?”
许嘉澍眯眼微笑:“我今年20,束哥。”
梁束:“……好。”
另一边楚时卿叽叽咕咕把之前回国在这跟梁束吃饭被拍到的那次跟安涴解释了一遍。
楚时卿努着鼻子跟安涴告状,“那次我说我帮他把你追回来,束哥还嘴硬说不用呢。”
“结果回头还不是立马把我塞进组里去了。”
楚时卿感慨,“我当时还真起到了破冰作用。”
当时刚进组时,安涴和梁束之间有点尴尬。安涴在剧组又跟别人不认识,楚时卿的确帮她度过了那段略有不适的初始时期。
这顿饭有许嘉澍在,不说热热闹闹,也算是茶香四溢。
梁束一开始不太适应,后来老神在在。安涴更是没受影响,因为许嘉澍的全部攻势都在楚时卿身上。
姐姐吃这个吗,姐姐吃那个吗。
姐姐不高兴吗,我给姐姐夹菜。
姐姐别生气,我不说话了。
看楚时卿一脸无奈胀红,到最后安涴憋笑憋的腮帮子疼。
忍不住对许嘉澍感慨,“你的名字取的真好。”
许嘉澍这才今晚第一次认真看向安涴,瞪大眼睛表示疑惑。
“嘉澍,好雨,及时雨。”
安涴朝他举了举茶杯,“照顾好卿卿。”
许嘉澍真心实意弯了眼睛,重重点头。
这时走廊有声响,包厢里三个人默契静下来,只剩许嘉澍一人不知为何。
浅草居日式装修,纸制推拉门并不隔音,大家都听到了容钦正在低声说话,不时有女声应和。
安涴和梁束立刻看向楚时卿。
虽然之前已经跟楚时卿打好招呼,但她随时可以撤退。
但楚时卿只是面色紧绷,无所谓地耸耸肩。
又有菜上来。
这回三个人沉默不语,趁他们低头用餐时,许嘉澍目光若有所思扫过他们,眯了眯眼。
等楚时卿吃完最后一口面时,许嘉澍弯唇温声笑道,“大堂门口的花很好看,姐姐陪我去看看吧。”
楚时卿点头,随许嘉澍出去前对着安涴和梁束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拉门合上。
安涴目露担忧。
梁束坐到她旁边,拍拍她的手。
“她心里有口气想出。”
顺便扰乱容钦心绪,也算是一箭双雕。
“可容钦会轻易受影响吗?”
“看楚时卿的想法。”
走廊外。
楚时卿随许嘉澍走到大堂,浅草居的大堂是花了大价钱装修的。有一处云雾缭绕的假山假水,旁边还有一棵巨大的假桃树,上面结满了桃花,挂上喜庆的红绸结。
有不少客人涂个吉利,往上面挂心愿纸条。然后合影留念。
楚时卿本来是准备出来看看,如果能碰到容钦更好,让他看看自己不是没人要,不用他跟推没眼看的垃圾似的推给别人。
服务员过来,热情将纸笔递给楚时卿和许嘉澍。
许嘉澍接过,又塞进楚时卿手里,“谢谢你先写。”
楚时卿晃了晃脑袋,刚刚喝了梅子酒,到门口吹会风就上头了。
许嘉澍说完背对她站立着,望着茂盛的假树出神。
片刻后,有道人影从走廊出来。
四目相对,许嘉澍依旧腼腆地弯弯唇角,随即转身,弯腰扶住楚时卿双肩,蓦地开口,“姐姐想接吻吗?”
楚时卿猛地侧头看向许嘉澍。
许嘉澍笑笑,“姐姐等的人来了,姐姐不想接吻给他看么?”
他温柔摸摸楚时卿红润的唇角,“我帮姐姐,但是姐姐得答应我一个条件好不好?”
良久后,楚时卿点头。
许嘉澍笑得更加开怀,眼眸漆黑无比,“姐姐答应我了,可得做到。”
说罢俯身吻了上去,闭上眼,虔诚无比。
下一秒,男人的手掌像钳子一样钳住许嘉澍瘦削的肩膀,瞬间将他拽了个趔趄。许嘉澍摔倒在地,无辜地看向容钦猩红的眼眸,又扭头去寻楚时卿,朝她伸出手。
容钦捏紧拳头往前一步,刚要弯腰拎许嘉澍衣襟,就被一条纤细的手臂拦住。
同一时间,另一边。
安涴心神不宁,跟梁束说了一声准备去卫生间。
浅草居的卫生间在二楼走廊尽头。
安涴上楼时远远看到树下三人对峙,抿紧唇瓣扭头不再看。
踏进洗手间,安涴弯腰洗手。
一弯腰伸手,身上穿的纱裙衣袖往后,露出她手臂上的划痕。
她想到王希慷给她发的信息。
以现在查到的线索显示,剧组的道具失误并不会造成严重后果。只是一边零件松了,如果她真的吊威亚掉下山崖,也不会直接摔下去,但肯定会收到惊吓。
王希慷纳闷说,这怎么感觉,就像有人故意戏弄她似的。
安涴也有这个感觉。
就像无形中有个手,像小猫摆弄毛线球一样摆弄她。看她受惊获得乐趣。
突然,里间有冲水声。
安涴收敛思绪,从镜下抽张纸巾擦干手,转身要走时被人叫住。
“安涴?”
安涴止步,回头,看到是三年未见的容钦母亲,轻轻颔首,“阿姨。”
打过招呼她扭头准备离开。
“听说你跟束儿接了同一部戏?怎么样?顺利吗?”
容母温温婉婉的,像昨日刚见过她似的自然跟她唠家常。
“挺顺利,谢谢您关心。如果您没事的话,我先回了。”
之前容母见她时总冷着脸,安涴没有什么热脸贴冷屁股的爱好。虽然不知容母现在为什么和善起来,她也没兴致探究。
“怎么没事呢?”
容母擦干手,转过来到安涴面前,温柔笑道,“最近束儿和小钦不知怎么闹的不可开交。过几日就是束儿母亲的忌日,他俩总这样也不像个样子。”
安涴意识到她还有话没说完,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