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台的前一刻,虽然有因为周幸阑的话放松了很多,但周幸阑还是止不住的怯场。
直到她拿起话筒,听着主持人的串词,从台侧看见穿校服的周幸阑在她下台的地方,也就是她的正前方等她,她就不那么害怕了。
她透过一个舞台的距离看他。他好像是跑过来的,她甚至似乎能听到他因为刚才的跑动而发出的轻微喘息,看见胸膛起伏。
十七八岁的少年,即使在照不到舞台光的别处,也笑容明媚耀眼,她仿佛看见一年前、几年前甚至小学时候的周幸阑,也是这样对着她笑,记忆中的模样渐渐重迭。
她忽然能明白为什么有些同学能顶着“高压线”的压力去恋爱,可能就是因为少年人可以挥霍的青春本就不多,但能和他一起度过就也很不错吧。
……
“这世界有那么个人,
活在我飞扬的青春,
在泪水里浸湿过的长吻,
常让我想啊想出神。”
祁如曼选的歌是《这世界那么多人》,属于那种老师听了会喜欢,传唱度也很高的,适合在十佳歌手上唱。只是她在唱到后几句时,无端想起了周幸阑,那也是活在她飞扬青春里的男生。
一曲毕,灯光变暗,铺天盖地的掌声从四周涌来。下一位歌手已经和主持人准备登台,而她坚定地向周幸阑的方向走去。
“跟我来。”周幸阑紧握着她的手,向后台的方向过去。
礼堂的后台有个门,是通向操场的,祁如曼想她一定是疯了,才会像受了蛊惑一般穿着高跟鞋跟着周幸阑不顾一切的跑。
这时的他们无暇顾及观众席上的老张,也没空搭理后台跟他们打招呼的同学,只是向着那扇门,一直跑。
夜里,凉风习习,操场上空无一人……这时周幸阑才停下。握住她的手没有松开。
直到呼吸渐渐平息,他才开口“想好了吗,答不答应和我在一起?”
声音喑哑,像是冬时的积雪刚刚融化还没适应水的形态,不知所措…她甚至能看见背在身后的另一只手可能在发抖,他在紧张。
“你还会紧张?”
祁如曼以为按他的脾气,准会冲她怼回来,先否定自己的紧张,再反驳两句,所以听到答案时,她傻了。
“是呀,所以你要不要可怜可怜我,和我在一起?”
周幸阑几乎不向人服软,但这时意外的可爱,像一只可怜巴巴的大狗用星星眼看着她。
祁如曼要不敢看着他了,因为自己的脸在烧,她不自在地撇开脸,小声地回他“好。”
虽然声若蚊蝇,但周幸阑还是捕捉到了。一时间大狗的尾巴仿佛摇到飞起,耷拉的耳朵也慢慢立起,他的眼睛都亮了。
抓着祁如曼的手向自己怀里拢过去,祁如曼撞进一个温暖的怀抱。单薄的衣服,火热的皮肤,挡不住两个人如雷的心跳声。
身后的手慢慢向前,刚才跑的时候都没注意到,原来是一束花呀。
“我不答应你就不给我了?”
“这可是要送给我女朋友的。”
祁如曼戳戳他的手臂,“小气鬼。”
“什么花呀这是。”
“紫罗兰。”
“哦?”
…………
今夜星月明朗,少年交握的手便是最好的答案。
他们不会为明天的事情惶恐,不会惧怕老张的责罚,今夜只为对方,只为心动。
紫罗兰的花语:永恒的纯洁的爱与美,为之折服的永恒的魅力,还有你为我带来的盛夏的清凉…
First love happened tonight
初恋发生在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