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伤心欲绝,又声嘶力竭的大喊:“陆闻盛,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垃圾,为了你能签约,我给了你多少钱,给你买衣服,买营销,你居然跟那个夜店的骚娘们儿上床……你的良心是不是给狗吃了?
我他妈还当着你后援会的站姐呢,上个月就有人拍到你去夜店跟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鬼混,我还在后援会里为你澄清,到处给你反黑压评,几宿几宿的不睡觉,你心疼过我吗?你他妈真渣!呜呜呜呜……”
阮愫一打开宿舍门,就听见展婧在那儿情绪大崩溃的哀嚎。
看来这次真的是闹大了,展婧在陆闻盛身上花的不是小数目。
那个晚上,他们一起吃饭,阮愫就提醒过展婧,陆闻盛是个行为不检点的渣男。
当时爱.欲熏心的展婧将那当成是阮愫对她的嫉妒。
如今,她终于抓到了陆闻盛渣得明明白白的证据。
何必呢,阮愫在心里哀叹。问世间最不值得的事是什么,那当然是为渣男伤心。
见阮愫回来,展婧挂了电话,跟阮愫哭哭啼啼,“阮愫,陆闻盛他好渣啊……他居然去嫖妓……我不仅把我的生活费都给他了,还把我家里我爸炒股的钱都用在了他身上。
我给他买衣服,买包,买腕表,把钱都用光了,结果昨晚他去夜店一次叫两个女的陪他过夜。好恶心……我怎么会喜欢这样的人。”
展婧拉住阮愫的手,满脸泪痕的找阮愫求助,“呜呜呜呜呜,阮愫,怎么办?我爸今天早上打电话来问我要钱?我到哪里去找给他,是二十八万啊,不是两万八啊。那么多钱,我就算去兼职打工,也一时凑不到啊。”
“叫他还给你。”阮愫说出这件事应该的解决办法,“不还我们就去网上搞臭他。”
展婧继续呜呜哭:“他肯定不会还,他是个穷鬼,靠女人过日子的,像我这样被他骗了的,还有很多人。我爸刚刚打电话来问我,要把那些在股票账户里的钱拿出来,说他有其它用处,要是他知道我私自挪用了那些钱,我可怎么办?”
展婧嚎得天崩地裂。小小的宿舍弥漫的全是眼泪的悲伤味道。
阮瑟被展婧哭得头疼,勉为其难安慰了展婧一会儿,她去洗了澡,卸了妆,有个陌生号码给她打电话,是叶净楠。
她用成熟动听的嗓音说:“这是我电话,你存一下,有什么事就找我。最近我身边有个分析员的职位空缺,你可以来。”
阮愫吱声:“我都怀孕了,还上什么班,我以后就天天歇着就行了,你帮我告诉古皓白,我要做被他长期包养的情妇。你们以后都把我给伺候好了。要不然,我不会让你们好过。”
说完,阮愫挂了电话。
本来还在一边拿纸巾擦眼泪的展婧问:“阮愫,你说什么呢?你要做谁的情妇?”
躺到床上,准备睡觉的阮愫侧身面墙睡去,幽幽劝展婧道:“你就别操心我了,还是先想想怎么找陆闻盛把钱还你吧。”
阮愫闭上眼睛,心里知道这个想法不太现实,像陆闻盛那种渣男,身上要是有钱,肯定就不会天天到处想方设法的勾搭女人,做一个搜刮她们钱财的软饭男了。
万般无奈之下,阮愫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对着自己穿着月白吊带真丝睡裙的胸口自拍了一张照片。
自己眯眼看了看,发现还行,正好只露了一点沟,两座小山丘的轮廓就算她是仰躺着拍的,也很深邃。
白皙的锁骨充满破碎感,缀有蕾丝花边的皱褶领半遮不遮,勾引的味道很浓。
她给古皓白发了微信过去,打了一行字【猜猜我胸上有几颗痣?】
接着,她说:【睡不着,好寂寞,好想哥哥,想要哥哥给涩涩。】
再接着,她又说:【哥哥,再给我转十万。我让你看我胸上的痣。】
现在是深夜十一点半,这个时候给男人发这种照片,阮愫不信他不看。
阮愫侧身躺在宿舍的床上,握着手机等,眼皮沉得要入睡之际,对方也没有回复她。
阮愫失望的睡了。
*
第二天早上,她查看了手机,对方还是没有回复。但是,展婧的事等不了了。
于是,她主动给叶净楠打了一个电话,要求叶净楠再给她转十万。
叶净楠带着嘲讽的声音传来,她半扬尾音,“阮同学,你知不知道有一种罪叫勒索啊?”
“我没让你转,我让古皓白转。我现在找不到他,你帮我代为转达一下就行了。”
阮愫不徐不疾的说,“转不转是他的事,不是你的事,你只是一个传话筒,你不是挺喜欢帮她出面的吗?不是顶着他青梅竹马的头衔来到我面前的吗?那么,你就去告诉你的竹马,我还需要十万。”
“阮愫,你根本没怀孕!你就是在刻意纠缠他!”叶净楠严厉的提醒她。叶净楠觉得阮愫这样咄咄逼人有点过了。
就算她是苏禹初的女朋友,跟古皓白发生了肉.体关系,古皓白碍于为了照顾兄弟的想法,想要掩住她的口,但她也不能拿这种情况当做一再的勒索古皓白的武器。
“所以呢?我就纠缠他怎么了?”阮愫轻声笑了一下,“我的确跟你的竹马上床了,你跟他上过床吗?”
“咳咳咳……”叶净楠被这话急得咳了好几声。
阮愫满意,继续炫耀,“荷尔蒙三个怎么写,我被他教到哭着学会。他真的好能干。”
叶净楠终于被这个年轻的还未进入社会的女大学生激怒:“阮愫,我认识很多律师,你想你的大学上不完吗?你不会再因为这件事拿到钱!”
“叶女士,你搞清楚,我没找你要钱,是找古皓白要。你告诉他,今天之内,我要再拿到十万。”阮愫决绝的挂断电话。
展婧的父亲今晚会到北城来,因为他觉察出了展婧的不妥,要来看展婧。
展婧跟陆闻盛的事,目前他还不知道。
他只是觉察出了展婧的不妥,他不太懂上网,学人炒股,将存在账户里的钱全交给展婧管。
展家家境一般,但是展婧遇到陆闻盛的时候,为了夺得他的好感,爱在他面前装阔气,动不动就花钱给他买高奢。
现在钱用完了,陆闻盛渣了,消失了,留下展婧一个人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才三天不到,就瘦了一大圈。
阮愫想不出其它办法可以帮展婧。
除了找古皓白要钱。
在她认识的人里面,能一下借这么多钱给她的人只有古皓白跟苏禹初。
苏禹初自从跟她在西北闹过,她提前飞回北城以后,便再也没跟她联系过,阮愫当他们分手了。
念及自己对苏禹初做出的种种,阮愫没脸去找他。阮愫想最好的结束方式就是这样跟苏禹初不再来往,这样对他跟她来说就是最好了。
于是阮愫只能找古皓白,可是他不回她微信,这钱要得急,阮愫只能打给叶净楠。
当晚,展婧的父亲展强国来了,展婧没力气,情场失意,忽然生病,还病来如山倒,躺在床上发高烧。
阮愫帮她带展强国去学校附近的招待所住下,出来的时候,就收到了建设银行的到账通知。
叶净楠又给她转了十万,只是,阮愫不知道这十万是不是叶净楠在请示过古皓白之后才转的。
管它的,反正钱到账了,先拿去用在刀口上。
*
阮愫借了二十八万给展婧,把她那个大老远的从临城坐火车来北城的父亲抚慰好以后,时节转眼来到了寒冬。
阮愫找了间小证券公司的实习,临外经贸不远,薪水不是很高,但这才是她这样的人本来该走的路。
遇见苏禹初,再通过苏禹初邂逅古皓白的日子就像一场奇幻的梦。
阮愫的梦醒了,梦里人一直不出现,不再帮她圆梦了,阮愫自己也就清醒了。
直到这个晚上,证券公司的前辈们带她去参加一个酒局。她在会上重新遇到了苏禹初。
“阮愫,你把这酒喝了,张总肯定让你转正。你说你,一个浙省的文科状元,居然跑到我们天都峰这样的小证券公司来实习,都是怎么想的?实习期给你一个月两千六薪水,还不够你买套护肤品。”
酒过三巡,天都峰证券公司的一个中年男经纪急吼吼的劝阮愫喝酒。
在场很多男同事立刻来了兴致,都觉得阮愫这样脸艳身材好的纯欲小妖精,到了这酒桌上,肯定灌她几杯酒,她就必定开始发骚了。
平时在公司里,她总冷着一张脸,也不爱多说话,当真是来学本事的。
“张哥,我不喝酒。”刻意坐在角落位置的阮愫嘴角浮现刻意疏离的微笑。
“来都来了,哪有不喝的道理。”被小姑娘唤做张哥的张雨飞把酒杯递给阮愫,逼阮愫喝。
“我啊,听外经贸的人说,你以前还有过一个顶级富二代男友,说当时他都给你安排的是亚旗投行的实习,怎么啦?跟他闹掰啦?沦落到我们天都峰来……
是不是还觉得挺可惜的,所以天天在我们天都峰才垮着个脸,谁约你下班吃个饭你都没空。哥跟你说,没事,喝酒,酒是个好东西,喝完了,就什么都忘了。”
张雨飞把装着加冰轩尼诗的酒杯递给阮愫。
一大桌的男女,特别是男人们,都没有站起来劝的,贪婪眼神直勾勾的落到阮愫身上,等着看今晚的阮愫如何抛下高贵的架子,被部门领导残虐。
所有人都在看着,不想闹掰这个实习的阮愫有些无奈,被逼接过酒杯要喝的时候。
他们坐的包间来了人,男人将黑色的手工西装熨帖的穿在身上,身形颀长,眼神凛冽,上来就抬手,左右开弓,给劝阮愫喝酒的张雨飞俩响亮耳光。
“我操.你他妈的,给老子瞎了狗眼是不是?调查过是谁的人没有,就敢劝她喝酒。”
苏禹初狠踹了张雨飞的肚子两脚,将他踹倒在地,逞亮的黑皮鞋压在他的啤酒肚上,回头将阮愫愣怔捏在手里的酒杯一把抢过,淋在张雨飞的头上。
“这么想喝,你自己喝。敢欺负我的人,是不是他妈就是嫌命长?”
苏禹初真的生气了。瞧着地上躺着那杂碎的眼神犀利如刀刃,锋芒毕露。
天都峰证券的老总站起身来,双腿不住的颤抖,慌里慌张的上前来,盛情接待一张脸沉得像是被染了墨的英俊青年。“苏总,怎么您来了。”
青年身上永远器宇轩昂,酌金馔玉,在这北城的城墙下,没有谁不知道他是什么人,正儿八经的不能惹,也惹不起。
外经贸校园里传言这个在他们证券公司实习的小姑娘是苏禹初的女朋友。公司里的人都不信。
围绕在苏禹初身边的那些人,都是跟他一个圈子的富千金,再不济也是女明星,女网红。
阮愫这样的普通出身,压根儿就不可能跟他走到一起。
没想到,活久见的打脸来得太快,要是早知道苏禹初真是阮愫男朋友,在座的所有人都不敢灌她喝酒。
“我来看看,有没有人欺负我女朋友。”苏禹初又狠踹了张雨飞一脚,厌烦至极的转身,冷脸,冷眸,将在座的所有人都胁迫般的审视一遍,牵动薄唇,冷声道,“给我好好记住她跟你们在一起的时候,以后老了,那就是你们值得拿出来到处炫耀的资本。”
说罢,苏禹初使劲,一把将阮愫拉出了包间,走出了会所。
作者有话说:
*md,managing director,执行董事。投行中高层部门总监。
霸气护妻的初哥很快跟我们愫愫又复合了。qaq。
第28章 鸡尾酒
两人来到露天停车场, 苏禹初掏烟盒点烟。
嘴边忽明忽灭的猩红燃起,苏禹初这才慢悠悠的出声问:“阮愫,玩什么呢?故意折磨我?真的丢我脸了。”
阮愫被他着急的拉出来, 外套跟包都忘拿了,身上穿的还是证券经纪们穿的黑色西服跟西裤, 踩着双黑色的半跟高跟鞋, 站在会所的霓虹招牌下,顶着一张白皙清澈的脸, 神情无辜的看着他。
苏禹初把烟头吸得猛进,他想发脾气, 可是当他的视线看进她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眸里的时候, 又万分忍不下心。
他见过很多个时候的让他心动的阮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