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平站在线外，目光扫过人声鼎沸的观众席，来回四五遍后确定程又安没在上面，眉宇不悦地皱起。
    他转身与队友擦肩而过：“江平，比赛快开始了，你去哪？”
    “打个电话，很快。”
    他走到楼梯下，拨通程又安的电话。
    响了很久，但没人接。
    他又打了两个，一样的结果。
    这小书呆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他站了会，被队友喊了几次，才收起手机跑过去。
    一场篮球赛由四节组成，每节分别是十分钟。
    第一节开始，对方的进攻就很猛，一来就投进了一个叁分球和一个两分球。
    一中的气势瞬间就弱了，队友撞了江平一下：“你怎么了，心不在焉的？”
    江平回了句没事，心思回笼，全身心投入，很快就扳平了比分。
    场子热了起来，大家疯狂为他们加油。
    程又安隔着门，都能听到爆发性的欢呼声，她后背贴着门板，双手抱着膝盖蹲在地上，心里安慰自己，等他们打完球了，应该就会有人发现她，就是洗手间温度开得太低了，寒气袭来，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中场休息，叶迎月拿着准备好的水走过去递给江平：“你刚才打得很好，喝点补充体力。”
    旁边传来队友们起哄吹哨声。
    叶迎月脸颊薄红，双眼亮晶晶地看着江平，紧张又期待。
    江平回了句谢谢，拿起地上球队采购的水，冲她晃了晃：“我自己有。”
    叶迎月眼底失落，很快就又恢复平时的温柔解意，她收回手，笑盈盈道：“好，那祝你下半场继续进球，赢得比赛。”
    江平嗯了声，叶迎月转身准备回座位，被他叫住。
    叶迎月心里雀跃，转身时压下了那股小鹿乱撞的喜色。
    “你有看到程又安吗？”
    叶迎月嘴角笑意还没来得及扬起就僵住了，她捏着瓶子，垂下眼睫道：“有，不过她去上了趟洗手间就没回来了，不知道是不是回去了。”
    江平拧眉，难不成觉得比赛枯燥，又跑到哪里练听力了？
    叶迎月见他不快，想安慰他，不料他什么话都没说转身就走了，她抿唇轻吸了口气，五指顺了顺乌黑长发，扬起粉唇，优雅回到位置上。
    许是心里有气，江平下半场打得又凶又猛，原本两方是势均力敌水平，被他这气势强压过一头，几乎是以压倒性胜利赢得比赛。
    “江平，走啊，吃庆功宴去。”
    “不了，我还有事。”
    “诶，你这主角跑了，我们还怎么庆祝？”
    叶迎月朝江平走去，那句恭喜还没说出口，他快得像阵风从她旁边闪过，她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很清楚他要去找谁，喉咙间酸涩不已。
    欢呼声差点把体育馆掀开了，程又安算算时间应该结束了，那她也能出去了，只是不知道那家伙没看到她会不会生气，应该也不会吧，她对他也没那么重要。
    可程又安等了又等，都没有一个人过来。
    不安在心里扩散，她站起来一直拍门：“有没有人，帮我开开门啊……”
    天渐渐黑了，一到时间体育馆就断电了。
    程又安蜷缩在角落，眼前伸手不见五指，脑海里突然浮现以前听过关于卫生间的鬼故事，恐惧占据心头，她双手颤抖地抱着膝盖，泪水从眼角滑落。
    谁来救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