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没有想到乐梨确实雷打不动的努力学习者,阮舟前两次都是空着手和乐梨去的图书馆,他心里有很多粉红泡泡,脑子里冒出很多种牵牵小手搂搂小腰这样暧昧的情节。
然而——
乐梨没一会儿就给他安排了一本专业课的书,还放了十张草稿纸在他旁边边,让他跟着一起做。
阮舟:……
后面的每次图书馆之旅不外如是,以至于阮舟在课堂上被老师抽中,每次回答的问题都在点子上,室友们都怒斥他偷着补课。
阮舟拽拽道:“那能怎么办,谁让我女朋友是我们系最聪明的。”
他这话让人无法反驳,乐梨是澜江市的高考状元,本来可以去清北的,但是却最终填了本地的f大。经管系只有她一个状元,别的状元应该都被挑去了清北,所以阮舟总是吹乐梨是最聪明的,惹得无数人白眼。
-
乐梨和林煜文同修的那一门课还在上,而同一个时间段,阮舟在另一栋教学楼上专业课。
因为知道这个师兄对自己女朋友虎视眈眈,阮舟每次上完课就飞奔向这里,有一次还惹得校队开玩笑问他考不考虑练短跑,阮舟直言吃不了苦,除非他女朋友在前面等他,教练无语的对着他的肩膀就是重重一下。
这天,阮舟终于跑到了选修课教室门口,还没来得及推门进去,林煜文激烈的声音先传了出来——
“乐梨,你不会真的以为你够得上阮舟家的门槛吧?你知道他们家是什么背景吗?你也太敢想了。况且,你到底是喜欢阮舟这个人,还是他的条件?你说我虚伪,那我不好意思的告诉你,我也看穿了你——”
“你和我是差不多的人,阮舟无非是你实现阶级跨越的一个垫脚石罢了,你骨子里是看不上这样身无长处的二世祖了……”
阮舟顿住脚步,他明明可以直接冲进去,甚至可以对着林煜文挥拳,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身无长处”四个字却一直回荡在他耳边,吵的他脑子都疼。
他多希望,乐梨能反驳一下林煜文,能说一句喜欢自己。
可是乐梨没有,乐梨冷淡的声音吐出的几个字更是漠然:“那又如何,和你有什么关系?”
没有否认,那是承认吗?阮舟弯下腰,脖颈处因为拳头握得太紧,都爆出了青筋。
他身上还穿着那天同样的黑色背心,因为奔跑额头堆满了细碎的汗珠,可此刻一颗颗滑落的样子更像是眼泪。
林煜文还在说:“除去家境,阮舟哪里配得上你?乐梨,我才和你最最般配,家境上我比不上他,但是我也并不算差,而且凭借我们俩的实力,说不定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呢,我们以后照样是在罗马……”
林煜文话还没说完,阮舟终于推开门走了进来,他哼笑着,脸上表情淡淡:“三十年后,你才出现在罗马?真不好意思,我一出生就是罗马。”
阮舟表明了至少这句话他都完整的听见了,林煜文不想和他产生争执,深深的看了一眼乐梨,然后嘱咐道:“你好好想一想我说的话吧。”
说完,林煜文也不从阮舟所在的前门走出去,而是打开了他附近的后门,很快的消失在这个教室里。
阮舟站在教室已经熄灯的前方,而乐梨所处的后方依旧灯光明亮。
她明明身处最光明的地带,可阮舟看着她表情淡漠认真看书的样子只觉得晦暗苦涩。
随后,阮舟沉默了良久,等乐梨有了合上书的打算之后,阮舟才开口道:“乐梨,过来。”
乐梨抬起头,阮舟眼眸沉沉,已经在爆发的边缘。
片刻,她淡定的把书一本本的往包里装。
前方的男孩又重复了一遍:“乐梨,老子在让你过来。”
阮舟好不容易才追到了乐梨,几乎从不在她面前说这种话,可是今天实在憋不住。
乐梨不会知道,她表情越淡,阮舟的心越疼。
他也是真的觉得,乐梨并没有多把自己放在心上。
“我知道,林煜文说的那些都不是真的,你不是这样的人。”阮舟看着乐梨手上依旧不紧不慢的动作,再一次卑微妥协,他往光亮处走:“我们在一起,是因为互相喜欢,而不是你想利用我,对吧?”
乐梨这才知道,阮舟所听到的只怕比自己想象的多,她实在不耐烦解释这些事,心里已经因为林煜文的纠缠烦躁不已,更烦躁的是这一切还被阮舟听到了,而她表现的也不算多好。
她本来是想着干脆就让林煜文觉得自己是个很爱慕虚荣的人,然后让对方和阮舟对比一下后就知难而退,所以才会随着林煜文一直说,谁知道会被阮舟听到。
乐梨叹气,她就知道,幸运之神从来不愿意站在她那边。
最后面对阮舟慌张的眼神,乐梨尽可能平静道:“我从没想过利用你,我是喜欢你的,阮舟。”
她从很小起就排斥和别人建立亲密关系,连个好朋友都没有,和阮舟的这段恋情其实她也在用心经营,可是她好像总是做不好。
本来以为还要再解释几句,却没想到,阮舟直接接过了乐梨手上装满书的包挂在肩膀上,然后笃定的说道:“只要你说,我就会完全信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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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对阮舟而言,其实是痛苦与甜蜜交织。
甜蜜的是,因为乐梨轻飘飘一句“我是喜欢你的,阮舟”,阮舟就真的心情豁然开朗起来,连在图书馆学习都主动了很多,做题的效率高了不少。
平常乐梨解决完之后,还要等他一段时间,可这天,两人差不多同时放下笔。
乐梨站起来对阮舟轻声说:“我去那边找个书看一个章节,咱们俩就一起去吃饭,好吗?”
因为怕吵到别人,所以乐梨和阮舟靠的很近,女孩轻柔的呼吸洒在阮舟的脸上,少女香气总能勾起人心底一丝无法被晋江允许的渴望。
阮舟咽了咽口水,呆呆的点头。
乐梨没发现他的异常,还指了指最后面的那个书架:“我在那里站着看,你先帮忙把这几本书放回原处哦。”
阮舟又一次乖乖点头。
晚上八点的图书馆四楼,人已经越来越少,阮舟的记忆空前好使,不用去查就能准备的把他和乐梨借的书放回原位。
而双手终于空下来的时候,阮舟也已经到了乐梨附近。
也恰好,他发现乐梨站的这个书架前放的书全是“恋爱心理”,而乐梨怎捧着一本《教你如何谈恋爱》看的津津有味。
阮舟一米八六的个子,站在她身后,顺利的看到了她正在看的一章——
教你如何哄好生闷气的男朋友。
乐梨甚至还煞有其事的拿着手机在做笔记,阮舟的心就这样软了,下意识的脱口而出:“你想按照上面写的哄我吗?”
他骤然出声,但乐梨的性子向来沉稳,也没有吓到,而是转过身认真的问阮舟:“我认为这本书并不科学,但是你喜欢哪一种方式,我可以试一试。”
一个情侣间一个亲亲就可以解决的问题,乐梨却严肃的像是在处理国家大事。
阮舟无奈,只好接过书认真浏览,而后他红着耳朵指着一条“亲密而自然的身体接触是促进情侣关系的万能良药”,期期艾艾的说:“你觉得这条说的对吗?”
乐梨凑过来看,然后皱着眉头摇了摇头:“我不太认可,虽然我们都已经成年了,但是过早的性生活对我们这个年纪的人并没有什么好处。”
阮舟:???
阮舟:……
阮舟:!!!
情窦初开很多都不会的少□□本没有想到这一层,乐梨说起“性生活”三个字明明语气没有一点波动,可还是让阮舟觉得自己憋得就快爆炸了。
他一句通顺的话都说不出口,脸上烫,心里烫,很多部位都在烫。
乐梨没听到阮舟回应自己,不解的抬头,随后就是一片黑影不容拒绝的压了下来。
他们所处的是监控死角,乐梨因为阮舟强势的动作有些脱力,只能靠在墙上借力。
两个人都只有一次接吻的经验,上次还只是雨中嘴对嘴,动都没动,可阮舟这次却不知道是通了什么窍,霸道又强势,身上热烈的都要把乐梨灼烧,他的舌太过敏捷,像个斗志昂扬的士兵,四处巡查,捉住躲在隐蔽处的乐梨,然后毫不犹豫的一通教训。
吻到后面,乐梨都快忘了呼吸,双手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搂住了阮舟的脖子,眼睛也水蒙蒙的。
可怜又可爱。
等到结束,已经过了五分钟,阮舟的手从乐梨的上衣里退出,路过腰时还揉了一下,问:“今天学习了那么久,腰酸吗?”
乐梨摇了摇头,有些不解:“不酸,不亲了吗?”
阮舟勾起唇,捏了一下乐梨的肚子,轻咳了一声,然后眼神乱瞟,嘴却在问:“那你觉得几岁合适?”
乐梨腿还有些软,靠在阮舟身上,因为脑子还是嗡嗡的,没有思绪,只能问:“什么几岁?”
阮舟的耳朵烧的更红,声音还是哑的,说话时有些性感,但更着急:“就……就那个啊!你刚刚说的话怎么因为一个吻就收回了呢!”
乐梨直愣愣的盯着阮舟,想了一会儿,很快反应过来:“啊……你说性生活吗?”
阮舟觉得自己要被这言语上的直球打得浑身都要爆炸了,他唇齿之间还残留着乐梨甜软的气息,温香软玉在怀,对方又这么直白的说着这话。
他好想捂住乐梨的嘴,可又想得到一个准确答案,只能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乐梨。
乐梨像是终于知道了害羞,朝阮舟勾了勾手指。
阮舟俯下身去,乐梨在他耳边,声音极轻:“我之前觉得二十岁以后才行,可是刚刚的那个吻——”
“让我现在就想拥有你。”
bong!
阮舟觉得自己已经彻底不属于这个人间了。
作者有话说:
阮舟:我真的要被迷得死死的了呜呜呜呜呜呜这谁不迷糊啊!?
第76章 阮舟番外(六)
阮舟番外(四)
说是这样说, 但其实两个人什么都没有做,只是此后接吻的频率高了很多。
乐梨喜欢上了和阮舟接吻的感觉,动不动就让阮舟亲亲自己, 虽然阮舟很乐意,但是有的时候他还是有一点点被当做工具人的感觉。
时间一转来到了十一月末,离阮舟生日只剩不到半个月,虽然十九岁并不算什么太特殊的大日子, 但是这是和乐梨在一起庆祝的第一个生日。
在两个人上完课后一起吃饭的中午,阮舟忐忑的提出自己的想法:“你愿不愿意和我见一见我的爸爸妈妈还有姐姐?”
因为生日那天是周日, 阮舟想把乐梨介绍给家人,所以只要乐梨点头,他就会毫不犹豫的给他的三个家人拨打电话。
乐梨抬起头, 没有拒绝, 而是很认真的说道:“你的爸爸妈妈和姐姐应该不会喜欢我这种性格的人。”
“为什么不喜欢?”阮舟立马反驳道,他非常笃定的说:“不可能不喜欢你的,我的爸妈和姐姐都特别爱我, 只要是我喜欢的, 他们绝对绝对也会很喜欢。”
阮舟的眼神太过坚定,乐梨沉思了片刻后点了头, 轻声开口:“但是我得强调一遍,我生日的时候,不会带你去见我的家人。”
阮舟嘴角的笑愣住, 他没想到乐梨会提到这一层。眼睛眨了又眨,然后才费劲的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为什么?你不是澜江本地人吗, 我们去拜访一下, 应该也没多大关系吧?”
“没有必要去拜访, 我们谈我们的恋爱就行了, 没必要把家庭牵扯进来。”乐梨表情淡淡。
因为乐梨的话,阮舟一整天心情都不算好。
他想了很多,还是觉得思绪混乱,好像谈恋爱那么久,除了特别亲密的时候,乐梨展现出来的全都是她随时可以抽身的样子。
她不想和自己有太多纠葛,才会把界限都划的那么清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