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电话那端听后,笑着说:“挺有意思的。”
我气势汹汹说:“我告诉你,你必输无疑。”说到这里,我再次加一句:“我会选顾宗祠。”
沈世林说:“是吗?”
我毋庸置疑说:“对,所以,你逼我选,真没意思。”
“纪精微,你应该知道你选谁这代表什么,这是我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给你选择,也是最后一次。”
我说:“其实答案从很早之前就已经明了,他是我丈夫,我的荣华富贵与他共存,而你对于我来说,也不过是曾经有点感情纠葛的人,孰轻孰重,都知道,这一场赌局沈世林从一开始你根本没必要设。”
他说:“我从来没输过。”
我笑着说:“看来这一次,对不起了。”
我们两人挂断电话后,我将手机往床上一砸,脱着身上的衣服便去了浴室,第二天早上起来后,我和顾宗祠一起在酒店下面吃早餐,顾宗祠见手中拿着勺子不断舀着碗内的羹并没有吃,他说:“其实我也很期待你的选择。”
我停下手中动作,抬起脸看向他。
顾宗祠说:“精微,这一次,我希望你待我公平一点,不要因为对我愧疚,或是想还我什么,而帮我,我并不希望你这样,我想让你在感情的基础上判断,你心内到底想帮谁。”
我将手中的勺子放下,看向顾宗祠说:“你明知道这根本是没有意义的选择你明白吗?宗祠,你怎么和沈世林一样不讲道理胡搅蛮缠了?你明知道这个答案,我比谁都希望顾氏好。”
顾宗祠说:“不,精微,沈世林这不是胡搅蛮缠,他这是逼你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我说:“我很清楚我在做什么。”
顾宗祠说:“如果你一心向着我,精微,你现在就不会这么烦躁了。”
我说:“宗祠,我并不喜欢这样的选择,很无聊,你知道吗?”
我说完这句话,便从餐桌上离开,转身朝着饭店离开,顾宗祠也没有再追上来,自从沈世林给我出这个难题开始,我就感觉自己像是被烤在火架上,一分一秒都觉得在煎熬,都觉得心里团着无名火,可自己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对,顾宗祠说的确实没有错,其实从一开始我就不知道自己答案,我也不知道该选谁,他们两人对于我来说,就相当我手心手背,两方我都不希望他们输,可现在两方都希望我来做出选择,理智上我是希望顾宗祠吞掉康健,因为只有他吞掉康建集团,我欠他的就全部还了,那我也功德圆满,可以带上嘉嘉去过属于自己的生活。
可私心上,我并不希望沈世林输,虽然明知道康健集团他就算没有吞下,对于他也不会有任何损伤,可我总觉沈世林在我眼里,就像他所说,从来没输过。
第一次,我是这样纠结优柔寡断,很讨厌现在的自己,明明情况这样简单,自己却作茧自缚,把自己困死在里面。
我在外面晃荡了一天,也不知道自己在晃荡什么,只是漫无边际乱走着,一直到夜晚,我才回到酒店。我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便出了酒店房门,刚到门口便看到顾宗祠站在我门口,我拖着行李说:“我想回去看看嘉嘉。”
顾宗祠说:“好,我在这里等你。”
我说:“别等我,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
顾宗祠说:“我知道你会来。”
我没有再管他的话,拖着行李箱便往飞机场赶,上了飞机两个小时后,我终于落地,是乔娜来接我机,我们很久没见面了,在决定回本市时我打了电话给她,我们约好见一面的,她站在人群内,本来就高瘦的身材,在人群内越发明显,穿着职业装,锁骨处和脸,瘦得骨头分明。
这是隔了这么久,我第一次这样认真看乔娜,以前的她虽然不是很胖,可从来没有这样瘦。
我朝她走过去,她接过我手上的行李,问我:“怎么样?不是在丸洲办理事情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我说:“不放心嘉嘉一个人在这边,所以中途回来看看。”
乔娜挽着我说:“走吧,我家里做好饭菜了,就等你爱了。”
我说:“这么好?你手艺我很多年都没有尝过了。”
乔娜说:“是啊,确实好多年了,记得最后一次还是我们两人窝在大学宿舍煮面条吃,对不对?”
说到这里,我笑着说:“谁知道那电热锅耗电太厉害,把寝室的电线给烧了,还赔了不少钱。”
乔娜哈哈哈大笑着说:“是这样,没想到我们都还记得。”
我说:“怎么会不记得,反而年龄越大,年轻时候的事情却愈深刻。”
乔娜没再说话,拖着我行李走着,我觉得她身体太单薄了,没让她那拿行李,自己伸出手接过,我们两人到达她家后,桌上果然摆好了饭菜,还冒着热气,我看了一眼菜色,都是以前读书时我们去小餐馆必点的几样菜,忽然觉得食欲大开,和乔娜脱掉衣服后,便坐在餐桌上吃着。
起先我们都没有说话,大约都挺饿,只是一味吃,吃饱后,各自端着杯子喝着饮料,电视机内正传来新闻联播的声音,乔娜握着果汁杯看向我说:“遇到难题了?”
我笑着问:“你怎么知道?”
乔娜说:“因为你只要遇到难题,没有就会不自觉皱起,忽然沉默。”
我毫不掩饰说:“这次真是遇到大难题了。”
乔娜说:“可以和我说说吗?也许我能给你想点办法呢。”
我说:“你知道康健集团吗?”
乔娜说:“听说了,沈氏正打算收购康建集团,听说你们顾氏也在争。”
我说:“对,看来你们都知道了。”
乔娜说:“我听说股东大会那天顾氏和沈氏股份是不相上下。”
我说:“对,康建波死后,给了我康建集团百分之五的股份。”
乔娜表示不可思议,她大约也不会明白为什么无亲无故的康建波会给我百分之五的股份,康建集团百分之五的股份折算出来,这钱数根本不可估量。
我说:“我也无法和你解释为什么康建波会给我这么多股份,而是乔娜,你知道吗?现在我手上这百分之五是最关键的股份,我不知道应该把股份给谁。”
乔娜听了,似乎明白什么,她一向很聪明,并且还非常清楚我和顾宗祠还有沈世林之间的纠葛,她说:“说实话,这件事情给我,我也抉择不了,毕竟一边是曾经爱过的人,一边是没有感情的丈夫。”
我说:“其实我希望谁都好。”
乔娜说:“没可能,谁都好不了。”
我看向她,乔娜说:“其实精微于公我应该希望你给沈氏,可于私,我认为你给顾宗祠妥当。”
我看向乔娜,她继续说:“你现在是顾宗祠的妻子,其实这股份该给谁你比我们清楚,你只不过是因为自己心里对沈世林的感情,而暂时缠住了脚,可只要你从中挣扎出来,用理智去分析一切,答案很简单,股份你必须给顾宗祠,这是救顾氏的唯一方法,而你是顾宗祠的妻子,他荣你荣,他衰你衰,你们之间利益是相互捆绑的。”
我说:“可如果我给沈世林……”
“你觉得他会报复你?”乔娜反问我。
我说:“这倒不是。”
乔娜问:“那你怕什么?”乔娜看向我脸色,忽然笑了笑,她说:“精微,你其实心里早已经有了答案,我们说再多也没用,你现在之所以这么纠结,是你想太多。”
我说:“对,其实从一开始我就有了答案。”
乔娜说:“你心里有了答案,那就按照自己心内走,只要你认为决定是对的,那就没什么再好犹豫。”
我笑着举起手中饮料杯说:“好了,咱们都不说这些了,干杯吧。”
乔娜看向我杯内的酒,笑了出来,说:“我柜子内藏了很多酒,饮料太没意思了。”
乔娜说完这句话,便起身去了厨房拿久,我这才发现她茶几上有很多空酒瓶,乔娜提了两瓶出来,娴熟的用牙齿咬开为拿了两只杯子给满上,她递给我时,我握住手中的酒杯,问乔娜:“你什么时候学会喝酒了?”
乔娜大口喝酒说:“以前应酬不是经常要喝吗?最近有点失眠,总觉得喝点酒会好一点。”
我说:“适当一点,别喝太多。”
她说:“我明白。”
我们两人都喝了不少酒,最后乔娜确实第一个比我先醉的,我将她扶到床上躺好,将她客厅内的碗筷收拾好,才从她家离开,我没有开车,而是一个人拖着行李箱在马路上走着,前面没有路灯,马路此时看向去没有尽头,一团黑,我一直朝前面走着,不知道走了多久,觉得酒醒后,才找来秘书来接我,我到达家里后,嘉嘉已经睡了,我把他从婴儿房内抱了出来,抱回了自己卧室内,他睡得很沉,感受到有人碰触他,他并不觉得很害怕,而是很依赖往我我怀中缩了缩。
我抱着他许久,埋在嘉嘉怀中,大约是疲惫了,竟然沉沉地睡了过去。我在本市待了四天,顾宗祠那边没有人打电话过来催我,我也没有和沈世林联系过,嘉嘉已经完完整整可以说出一段话来,到第五天,我要离开时,嘉嘉满是委屈的趴在我怀中,嘟着嘴,软软的说:“妈妈,我不想让你走。”
我抱着他吼了许久,笑着说:“妈妈很快就回来。”
嘉嘉眼睛红红的,埋在我怀中不肯抬起脸,那模样明显是不让我走,我也没办法,有些事情要解决的,终归是要解决,逃避不是办法,我抱着他哄了很久,将他交给保姆后,走了很远都还听到他嚎啕大哭,不断喊着妈妈。
我觉得整颗心都是酸的,却时刻叮嘱自己,不能回头,再等等,很快我们母子两人就能脱离这是非之地了。
我到达丸洲的酒店后,约了顾宗祠见面,在酒店房间内的阳台上,我们两人坐在椅子上看向楼下的风景,外面风凉带着咸咸海风的味道,风的温度还是挺舒服,顾宗祠坐在我旁边说:“思考了这么久,我相信你应该会有一个公正的答案了。”
我问顾宗祠:“你觉得怎样才算公正,是以感情出发才算公正吗?”
顾宗祠笑着说:“你心里有天平,我知道。”
我说:“宗祠,感情根本无法用来衡量,你和沈世林是完全不一样的人,我根本无法选择你们,那我只能从理智出发,事情被我们想复杂了。我今天是来告诉你答案的,我的答案毋庸置疑,我想把股份给你。”
顾宗祠似乎早就算到了,他并没有任何惊讶,只是问:“为什么。”
我很冷静说:“第一,对于你的恩情我无以回报,第二,我一直陪在你身边的原因,是想让顾氏回到当初的模样,这样所有一切也都功德圆满,我也好带着嘉嘉安然无恙离开,无牵无挂,对所有人都好,这些话其实一早我就告诉过你,正好现在有康健这个契机。”
顾宗祠说:“所以你打算将股份给我后,带着嘉嘉离开这里?”
我说:“对,你吞掉康建集团,顾氏以后的发展不用我说,一定无须让我再担忧。”
顾宗祠听了沉默下来,他没有开口,我说:“宗祠,你要时刻记住我们两人的目标是让顾氏恢复以前的样貌,他是你大哥的心血,我相信也是你的心血,我们都不希望它越来越衰弱没落,这是我们当初齐心协力的理由,这就是我今天的选择。”
顾宗祠听了,笑了笑说:“我清楚。”
我说:“什么时候把股份过户的手续办一下?”
顾宗祠说:“真不需要再次考虑一下吗?”
我说:“不用了。”
顾宗祠起身说:“好,我尊重你的选择。”
很快我和顾宗祠便将股份协议给签掉了,他并没有免费让我转让,而是按照康建集团股份折算现金后的钱给我账户打款了,是个天文数字,我也没有和他客套,我也并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会有这么多钱,他把钱打给我后,我便拿去还了银行的贷款,不过也才一半,相信之后盛东的股份抛售出去后,差不多勉勉强强也能够还上。
我这样打算着。
股东大会再次召开后,我和顾宗祠一起参加,带上了律师,到达那里时,股东大会比上一次声势还要浩大,沈世林并没有让付博代替他参加,而是亲自来了,我们前脚到,他们后脚跟在我们后面,相互打了招呼坐下后,股东大会便有主持人在台上主持着。
这一次还要回顾上一次的会议内容,一次比一次繁琐枯燥,可每个人都只是静静坐着,安静听着主持人嘴里说的每一句话,律师时不时翻着文件。
沈世林就坐在我们对面,他全程靠在椅子上也只是听着,不发表任何言论,直到终于到达决策人推选之位怎么解决这个环节时,所有人都正了正身体,打算按照投票选举进行推举。
可在主持人提出这个解决方案时,我们带过来的律师打断了主持人的话,他说:“请稍等,我们还有一些事情还没有处理。”
律师这句话一出,付博同时看了我一眼,而坐在付博身旁的沈世林,食指不断往木桌面上轻扣着,脸上没有多少表情。而我只是目不斜视盯着律师,那律师整理好一些文档后,对主持人说:“纪小姐手中拥有百分之五的股份,是康建波先生曾经给她的,不过,她已经转让了手中的股份。”
律师说完后,便将整理好的资料全部合为一起递给了主持人,所有人全部看向我,我坐在那儿谁都没看,表情一定是相当严肃。
那会议主持人接过律师递过去的文件后,拿在手上翻了翻,所有人又全部看向会议主持人,那主持人将文件合好后,看向台下所有人说:“关于选举这个解决方案大概是不用施行了,因位股份统计已经全部出来了。”
在一旁正在算股份的会计将文件递给主持人,主持人接过后,翻了几页文件说:“顾小姐将百分之五的股份转让给顾宗祠先生后,顾宗祠以百分之五的股份胜出万有,这是我们刚才统计下来的结果,而万有集团将是我们康健集团的第二股东,第三股东是杨建民先生,第四股东……”
结果出来后,所有人对于这个结果似乎也不觉得出乎意料,我是顾宗祠妻子,会把手中的股份给他,是显而易见的结果,并没有让人值得好惊讶的,只是付博看我的眼神恨不得杀了我,而沈世林坐在那儿,神色则很淡很淡,他手指也从桌面上收了回来。
之后会议上有一些东西要进行总结和分配,还有一些公司内股东与股东之间的协议都需要签,我坐在那儿根本不敢看沈世林,一直到结束,很多人都走过来和顾宗祠说着恭喜,我和顾宗祠一起站起来,笑着和他们一一回应着。
本来一直坐在那儿没动的沈世林,也从会议桌上站起来,朝我们走过来,他和那些股东一样对顾宗祠客套说着:“顾总,恭喜了,有夫人相助,真是如虎添翼。”
顾宗祠也同样笑得谦虚说:“谢谢,这一切都需要感谢沈总,不然哪里会有我们顾氏柳暗花明的一天呢?”
沈世林和顾宗祠轻轻握了一下手,很快,大约三四秒的时间,两人各自松开。
沈世林看向顾宗祠身边的我,问:“顾夫人有什么话要说吗?”
我这才看向他,脸上带着无懈可击的微笑说:“多谢沈总高抬贵手,让我们顾氏逃掉此劫。”
沈世林:“嗯。”了一声,说:“那就恭喜顾夫人和您先生白头到老。”
他说完这句话,便带着付博转身离开,他离开了几分钟,顾宗祠在我身旁推了推,我回过神看向他,他说:“没事吧?”
我说:“没事。”
顾宗祠轻轻握住我的手说:“别想太多,我们走吧。”
我们两人从康建集团离开后,顾宗祠因为要请那些股东吃饭,他问我去吗?我实在没什么心情,便回绝了顾宗祠,他也没有勉强我,而是让丁耐将我送到酒店。
我回到酒店套房后,第一件事情便是点了一份午餐,点好后,便去浴室洗澡,打算洗玩出来后再用餐。
在房间内洗了大约二十几分钟,门外传来敲门声,我换上一件睡裙,便用毛巾擦拭着湿湿的长发,我跑去开门,服务员手中推着推车,站在门外对我微笑说:“纪小姐,您点的午餐。”
我将她放进来,她将食物一一摆好后,便出去了,不过她离开时,给了我一张纸条,说是一位男士给我的。
我拿在手上仔细看了一眼,纸条上写了一行字:“酒店旁边公园亭子内见。”
我看了一眼,这字迹我认识,以前拿文件给沈世林签时,他字我见得不少,我收了纸条,坐在餐桌上慢条斯理吃完午饭,又起身去浴室换了一件裙子,将头发吹干后,没有化妆,而是提着包便出了门。
我按照纸条的内容找到公园内的亭子,坐在那儿等了大约十分钟,我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正想从包内掏出手机打过去问是怎么一回事,手机还没掏出来,脑后勺被人扣住,紧接着我鼻子被人捂住,我闻到一股难闻的香味,很快人便被一股力道从后面拖住,之后便没有了知觉。
等我再次醒来后,是在一间不大不小的屋内,里面一个人也没有,我全身被捆绑住,动弹不得,只能冷静自己分析目前的情况,我四处看着,很快紧闭的房门传来开门声,我往墙角缩了缩。
窗外已经大黑了,门被人推开后,走进来一个男人,那男人脸上带着口罩,头顶带着鸭舌帽,将手上一碗饭丢到我面前,转身便要离开。
在他即将要走时,我在他后面说:“你捆着我,让我怎么吃饭?”
那人脚步一停,走过来好不防备的将我手上的绳子解开,在我要动时,他忽然伸出手便给我了我一巴掌,我在床上接着滚了几圈,脑袋装上铁质的东西,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我从床上躺了许久,缓慢爬了起来,看向那带着鸭舌帽的男人,他身形我觉得非常熟悉,除了穿衣服的风格不一样。
那男人走到我面前,忽然当着我面将那一碗饭倒掉,便将手中的钢制的碗往地下一扔,转身便要走,在他即将要关门时,我冷静说了一句:“付博。”
他脚步一听,关门的手一顿,我看到他这反应,冷笑一声:“真的是你。”
那人背对我站了良久,终于转过身来看我,他摘掉脑袋上的鸭舌帽,还有脸上的口罩,那张脸便暴露在灯光下,果然是付博没有错。
他冷笑着说:“原来你猜出来了。”
我说:“是你根本没打算掩饰,从你身形我就看出来是你。”
他将手上的鸭舌帽扔掉,说:“对,只是没想到你这么厉害,居然一眼就可以认出我来。”
我没时间废话,开口说:“纸条是你给我的?”
他说:“对,我模仿沈总的笔迹写给你的。”
我说:“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付博朝我走近了一点,他站在灯光地下,脸上满是冷笑与恨意,他说:“我想要这样做很久了,我真没想到你会帮顾宗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