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记员也没想到翟昰的马上要这么久。终于射出来之后,翟昰从墙上的纸筒里抽出两张纸巾,把遗留在性器上的精液擦干净,拉上裤子拉链,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气定神闲地走出去签字了。
他这些动作一气呵成,真是个衣冠禽兽,曲衷暗骂。
几天之后。
一大早,曲衷刷脸进了律所大门,路过前台时象征性地朝李莉打了个招呼,结果却被喊住。
“小曲,你有个ems收件,签个字。”
听到ems三个字母,曲衷赶紧跑上去从她手上接过来。如她所料,寄件人是C区法院,下面内件品名那栏写着:薛波组织卖淫一审判决书一份。
紧张地像个查分的高考生,曲衷回到座位上之后,连电脑都没开,就迫不及待地打开了快递袋。她深呼吸了一口气,直接翻到最后一页看判决结果:
「被告人薛波犯协助组织卖淫罪,判处有期徒刑五年,并处罚金五万元。」
曲衷盯着这几个字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感觉好不真实。
她居然……改罪名成功了?!
她颤抖着把这一页拍下来,第一时间发给了车神。
车神很快回了两个字:不错。然后反手将这张图片转发到了观正律师事务所的大群里。
之前还阴阳怪气地在曲衷面前说罪名不重要的许艳茹,第一个在群里回复:一个挑大拇指的表情。
紧接着曲衷便看到了一群大拇指的表情。虽然真心的赞赏没几个,但曲衷的笑容还是藏不住地,快咧到了耳后根。
这天,第一次,她收到了翟昰主动发来的宾馆定位。
也是第一次,他把她按在浴室的玻璃上做。
申城早已步入萧爽微凉的秋,可这间浴室里面,却灼灼如盛夏。
曲衷生理期刚过,这两天特别想要。
可翟昰却并不急于插进去,他贴着她背脊,红硬如铁的大鸡巴稳稳地抵在她的穴口,在她凸起的阴蒂上饶有耐心地蹭。
热水源源不断地洒下来,浴室的温度在升高,曲衷的脸越来越红,膝盖也越来越软,后颈和尾椎骨被他磨得传来阵阵酥麻。
她闷哼着,溢出几个乞怜的音节节:“嗯……好想要……”边说边伸出一只手,摸到颤巍巍的双腿间,扶着翟昰的龟头就往里面自己穴里按。
翟昰也硬得顶不住了,而她也足够湿润,轻轻松松地就将一整根全部没入了她里面。那一瞬间,翟昰紧绷的下颌角留下了几滴水珠,分不清是头顶溅过来的热水,还是被她的紧致夹出的汗水。
差别不大,都是滚烫。
他无暇擦拭,双手抓紧了她的腰,在她身后挺动腰腹抽插起来。
二人的下体终于严丝合缝地贴合在一起,曲衷立马撅起屁股迎合他动作,叫得比平时都要淫荡。小穴如凿开的泉眼一般,不断地淌出温热淫水包裹住他的鸡巴。
在法庭上寸步不让,现在却骚成这样。
翟昰看着她浑圆的翘臀,想到了白天刷到的她发在朋友圈的一张截图,配文:“尽一生之力维护罪刑法定。”
这个操作简直是往翟昰枪口上撞,她现在也确实正在他枪口上。翟昰下意识地就想上手惩戒性地打两下,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曲大律师,你是不是好开心?”
他打得并不重,可因为以往没有过,曲衷条件反射地像是应激了一般,她仰起脖子呜呜咽咽:“啊……你轻点……”
嘴上叫他轻点,可穴里的嫩肉却因此把他的鸡巴夹得更紧。
在她嫩白臀肉上留下的浅浅红色巴掌印,对翟昰而言无异于最好的催情剂。在法庭上没能得到支持的东西他现在要在别处讨回来,于是他开始低喘着加快速度用力撞她。
后入的姿势实在是太深了,每一下都顶到最深处。曲衷两只手撑在墙面,被干得呻吟声不断:“啊、啊……好舒服……翟检,好喜欢你这么插我……”
这些让他疯狂的话她张口就来,但翟昰似乎有些排斥在这个场合听到这个称呼,他把她的头扭过来。
眼前一片朦胧,曲衷隐隐看到男人额前打湿的刘海以及被水汽氤氲的浓湿黑眸,比秋天的夜晚还要缱绻,她略微失了神。没有给她再开口的机会,翟昰低头含住了她的唇瓣,把她的浪叫全部堵在了嗓子眼……
从浴室玻璃到洗手台再到沙发,他们做得过于激烈。
以至于一到床上曲衷就开始犯困,翟昰也合上了眼。他平整又均匀的呼吸一下接一下地传到曲衷耳畔,可微皱的眉心,却暴露了他在装睡的事实。
曲衷弯了弯唇,眯起眼睛,凑在他耳边轻呼呼地问了一句:“你还在生气?”
她指的是判决结果。那个支持了她的辩护意见,否定了他的起诉书的判决结果。
标准的疑问句,当中却是百分百的确然,曲衷就想听他亲口承认。
虽然预感他大概率不会。果然,翟昰依旧保持着刚刚的姿势,不吱声,不回应。
直到曲衷捏了一下他的胳膊,他才吃痛地睁眼。
他确实在生气,但是到底在气什么,他也不太清楚。是他的第一个案子就以一份打脸整个C区检察院的判决书收尾,是他认为无关紧要的东西变得举足轻重成为输赢的关键,还是他做不到像曲衷那样,看透现实之后仍旧毅然决然地说一句罪刑法定。
他在思考,或许以上皆有。可他暂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如果可以,他宁愿曲衷从未出现。
但是怎么可能,她现在就躺在他身侧逞心如意地看着他。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至少在翟昰看来是这样,或许是他不够大度,只撂给她没有感情的一句:“等着收抗诉书副本吧。”
曲衷顿时睡意全消,她“腾”地一下坐起来,讶然盯着他:“真假的,你要抗诉?”
翟昰应声,表情没有波澜:“嗯。”
曲衷乜他一眼,声音不自觉拔高:“至于?”
不至于。不过是床上的一时气话,翟昰也清楚,抗诉哪有这么容易。在检察院那些个指标里,就属这一项最难。
曲衷就这么在“他是不是来真的”这个想法里,忐忑纠结地过了十来天。好消息是不见翟昰有任何动静,她也没有收到这个案子的抗诉书副本。
熬过了法定的上诉期,曲衷一刻不耽误地拨通了诉讼服务热线,想要查询该案是否生效。
曲衷第一次觉得人工智能的声音都变甜了:“请您说出您要转接的法院。”
她清晰的吐字里有显然可听的雀跃:“C区法院。”
结果下一秒人工智能就犯病:“您是否要转接申城P区人民法院?”
???曲衷一整个大无语,虽说是人工智能,倒也不至于C和P分不清?
她快急死了,挂断之后直接拨通了庭审审判长高毅的座机电话。等待接听的那十几秒钟里,她忍不住一直敲打着桌面,想把不安的情绪全部从指尖释放。
终于拨通的时候,曲衷努力放缓语速:“高法官您好,我是薛波的辩护律师,我想问一下……”
还没等她说完,高毅就回答了她想问的:“没有抗诉,这个案子今天生效了。”
曲衷真就比赢生平第一个案子还要高兴,差点没忍住在工位上叫了出来。
她当下便决定对高毅之前在庭审上和翟昰沆瀣一气的行为既往不咎,成年人的爱恨转化那都是一瞬间的事情。
因为这个案子,曲衷受邀C区法宣采访,她的名字很快就出现在了C区法宣的公众号文章里面。
文章的最后,用这么一句话结尾:作为一个刑辩律师,当事人一秒钟的自由都要全力去争取。
是曲衷一直牢记的,恩师在课堂上教她的那句。
此文一发,当晚的阅读量就达到了C区法宣历代公众号文章的top3。
律师行业竞争极其残酷,有人时薪过万案子接到手软,有人却连每个月的社保都要自掏腰包。两年前,刚拿到执业证的曲衷,不知道自己以后会成为哪一种律师。更不会想到,两年后的今天她已经幸运地在刑辩界崭露头角。
不过那又如何,崭露头角的曲衷第二天还是得听从安排,乖乖地坐在前台兼职行政。
曲衷真正的带教律师并非车神,而是观正律师事务所的主任,许天霖。这两天行政李莉换季感冒,请假在家休息,但是律所又不能没有前台坐镇。曲衷作为主任的助理,自然要首当其冲顶上去。
不过好在李莉的工作内容比较简单,主要是收发快递、用印盖章等闲杂事务,对曲衷而言并非难事。
正当曲衷坐在前台登记刚到的快递信息时,律所的门铃响了。
曲衷按下手边的开关,抬头看去,走进来的是一个四五十岁左右的妇人,她身材娇小,看起来弱不禁风。但仪态很好,穿着也干净整洁,头发精致地盘在脑后。
“您找哪位?”曲衷问她的来意。
但没想到她说:“我找曲律师。”
曲衷以为自己没听清:“找谁?”
“我找曲衷,曲律师。”
一般来说,来律所的客户都是提前和某位律师约好的。没有预约登门造访的,要么是随便在百度上就近找的,要么是为了某个律师慕名而来的。
曲衷不觉得自己会是后者,她不太理解地点了点头:“我就是。”
那妇人狐疑地望着她,似乎不能将眼前曲衷的形象和她点名要找到的曲律师对应起来。
“额…”曲衷干笑着解释,“今天是暂时坐在前台。”
话音刚落,曲衷就听见一句呼喊,低卑、无助、不知所措,同时里面又掺着一丝希望,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曲律师,请您一定救救我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