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
「来了!」
男主人从屋内应声,急促的脚步声逼近,梓蓝站在门外一动不动,静静地等待着屋内的人应门。
打开门的瞬间,两个人都似乎有点愕然,沉然了好一阵子后,对方还是先开了口:「你怎么来了?」
「你之前不是说要找地方给我住吗?」梓蓝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越过永谦,径自走进他的家中。没错,在与澄曦发生争执后,被驱赶的他来到了永谦家。
「我??」永谦原本想试着反驳,但又记起他好像真的有说过类似的话??
「知道就好。」梓蓝默默的回应着,这弄得永谦一头雾水,他怎么像是在回应他似的?
「你是怎么知道我家地址的啊?」
「你自己说的啊。」
「我什么时候??」
「就在你千方百计想要我从澄曦家搬走的时候。」梓蓝打断了他,并且大义凛然的说道,那姿态让永谦觉得先动歪念头的人是他,所以梓蓝所做的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而梓蓝当然不会告诉他,这是因为自己窥探了他的内心。
「先不说那个,你现在突然说要找地方住??你和澄曦吵架了?」幸好这人的智商也没到可怜的地步,他竟能猜到这层关係来。
「我现在没地方可以去,只能想到你了。」梓蓝算是间接回应了他的疑问。
虽然永谦实在无法理解,一个成年男人为什么沦落到只能投靠他的选择,他没有家人吗?他没有其他朋友吗?他不能自己租屋吗?但因为他早就认识梓蓝这个人,他也知道梓蓝不是那种骗吃骗喝的大懒虫,他不说明清楚,肯定是有什么逼不得已的理由吧。
于是,他就在永谦的家暂住下来了。
初时梓蓝也会到大厅坐坐,有时候站在窗边看风景就能看一下午,比较雀跃的时候是当永谦下班回家后,试探性地询问他当天上班的情况。到了后来,他索性把自己关进房间,谁都不见,也不吃饭的,不知道在忙些什么,这些行为都让永谦很担忧。
梓蓝当然知道永谦的忧虑,可是他同样感到很匪夷所思,他也无法解释自己的这种行为,要是硬要用字词来形容,他现在就像是被压在大石下动弹不得,连动一跟手指头都痛得要命,特别是情绪的异常,一时平静一时躁动不安的,完全变得不受控制,明明这种不稳定性在他身上是不该发生的。
她今天怎么样呢?过得还好吗?工作还顺利吗?
他真的很想知道,无论是什么都可以,任何消息也能满足他,可是无论他如何偷偷关注澄曦的动向,也都还是一无所获,她就像是从他的人生里无痕消失了一样。
「hey,你还好吗?」永谦敲了敲他的房门。
不久之后,梓蓝打开了门,站在门后的人把永谦吓了一跳,因为他几乎要认不出他来,门后的这个人比几天前见到的梓蓝要憔悴很多,彷彿是感染了生化病毒的活死人。
「我是怎么了?我感觉好像很难受。」梓蓝有点语无伦次,他无法正确形容出确切的感受,因为他从来不这样做。
「你是生病了吗?要不我带你去医院?」永谦有点慌张的说道。
「这叫生病吗?我量过体温,温度正常的很,只是有点食不下嚥,无精打采,好像做什么都失去意义。」
永谦稍微冷静了下来,他似乎知道他患的是什么病,而这个病曾经也折磨过他。
「你想要药吗?我这里就有。」
话毕,永谦把手机拿出,只见上面显示了澄曦的社交网站,上面有她的照片和近况,这让梓蓝感觉如释重负,他迅速拿走手机,然后就再次把自己关了起来。
他把每一个帖文读完一遍又一遍,把每一个细节和表情都鉅细无遗的刻在脑海中,他突然觉得,澄曦既熟悉又陌生,这几个月与她的相处里,他从来没有正视过自己的感受,因为她就近在咫尺,他从来没有想过,他们会演变成今天的样子。
每天早晨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检查她有没有更新动态。而这天因为昨晚熬夜看她文章的关係,他迟了起床,醒来时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了,永谦早就不见人影,而澄曦的社交平台上竟然有了更新。
“今天中午十二点半在市政文化中心有签书会,请大家来棒场支持喔!”
梓蓝看着帖文愣了几十秒,他慢半拍的看了看桌上的日历,今天是四月一日愚人节,他很记得这一天,特别是这一年的这一天,因为就在这一天的中午时分,在市政文化中心附近发生了一起大事故,而没想到放在以前只当作歷史事件的意外,在今天竟然即将要爆发了,而他是唯一一个预知这件事有严重后果的人。
他要怎么做呢?原本他不应该作任何的干涉,应该是说,他明知道任何的挣扎都是无补于事,但现在让他忆起这个事件,而且更是一直陪伴着他的人即将要面临危险,他实在是无法放任不管,于是他拿起电话就往会场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