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谢逢十现在不是很想了解有关于简暮寒更多的事情。
“行了,那就祝你们哥俩友谊地久天长。”她轻点了点头,及时帮许靖生刹住了车,“劳驾您送我回公寓吧。”
许靖生点了点头,也觉得这俩人也不急于这一时,就没再和她多说什么,主动将这个话题翻了篇:“对了,婆婆那房子年底就要拆迁了,你回英国前去把要留的东西都收了吧。”
老房子也要拆迁了吗,这里面可全是她的童年呢。
她的童年,是她这辈子最珍贵的时光。
也要没了吗?
没了也好。
“知道了。”她低声呢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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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谢逢十为什么叫谢逢十,其实没什么很大的渊源,什么希望她这一生十全十美,都是后来谢瑛为了挽回他们一家三个高知分子的面子编出来的。
和什么周易黄老无关,只是因为她出生在十月十日。
那夜雨疏风骤,谢岚刚坐上驻唱台羊水就破了,查尔斯带着年仅十二岁的许靖生,开了车就往医院赶,脚踩油门一轰就是八十迈,可惜还是没赶上谢逢十要降临的速度。
于是,谢逢十诞生在离医院不到一公里的一个私人牙科诊所里,没错,就是这么草率又带着一些命中注定的出生地,从此奠定了她一生的随机性。
据说她的出生,让许多人拥有了自己的第一次。
接生谢逢十的牙科护士,在拍出她第一声啼哭的时候,感悟到了生命的真谛,第二天就辞了职回学校回炉重造,研究起了助产学,现在成了江舟市某三甲医院妇产科的一名护士长。
生完谢逢十,谢岚就昏迷了过去,在病房里睡了一天一夜,醒来第一句话就是告诉查尔斯,这个娃娃的中文名字必须要叫谢逢十。
至于原因,据谢岚后来描述,是因为她在那段差点要了她命的漫长生产中,就是凭借着想出了这样一个精妙绝伦的名字带给她的激动,才造就了她最终能顺利娩出孩子的那口气。
顺便说,谢逢十的小名,也是因为谢岚在某日翻字谜大全时看到十月十日能凑出一个朝字才取的,和谢瑛后来说的希望外孙女每天都朝气蓬勃也没什么关系。
由此可见,谢逢十的一部分想一出是一出的天赋,来源于她的母亲。
也是不巧,她这么随随便便一活,二十六年就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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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录制综艺还有段时间,苗可的新戏也刚杀青,谢逢十原本的生日计划是跟着苗可去藏区玩一圈。
可昨天许靖生自告奋勇要承包她的生日,为了不让这位大叔到时候空欢喜一场,守着一个空酒吧在那里老泪纵横,谢逢十只能将自己与苗可的旅行计划无限期推延。
没办法,做妹妹的实在是太了解她这倒霉哥哥的性子了。
许靖生能夸下海口说要给她在红拂酒吧里办生日派对,那就说明,最起码他半个月前就已经开始张罗这件事儿了。
“哇朝朝,原来红拂酒吧是你哥开的啊!”
苗可打保姆车一开进酒吧街就把窗上的帘子拉开了,凑着脑袋一脸好奇往这灯红酒绿的商业街望着。
“不算吧,这酒吧以前是我妈妈开的,我爸妈去世后,空了一段时间,后来他从泰国回来,就接手了。”
谢逢十正在手机上处理伦敦工作室的事情,也不冷苗可的场,忙中随口和她搭着话。
她很少和苗可说江舟的事,苗可知道她不太喜欢提她在中国的过往,所以也很少问起。
苗可听到她那信息量过大的捧场,顿了一下,脑子迅速一转,在她话里捡了个无关紧要的话题,又继续问道:“欸,那大叔不是中国人吗?”
“一半一半吧,他妈妈是泰国人,他爸爸是中国人。但他是在泰国出生的,十二岁才回国内呢。你别信他嘴里的那一口京腔,这是他自己喜欢学着玩儿的,我都被他带坏了。”
谢逢十知道她为什么会误会,又想起了什么,提前和苗可打起了预防针:“你一会儿见了他可别一口一个大叔喊他,这人现在听不得这个。”
“怎么了,他看着确实不是小鲜肉了呀?”
苗可是个直肠子,疑惑着眨了眨自己的大眼睛,看到谢逢十那讳莫如深的笑意,忽然又恍然大悟了些什么,自觉失言,后怕着捂了捂自己的嘴,又问道:“那我要叫他什么啊?”
这问题还确实不太好回答,因为她一般是不会配合三十八岁的许靖生自欺欺人的,毕竟老许这称呼,他二十八岁的时候她就已经开始这么叫了。
可她却不敢让苗可这么冒犯他,因为她了解许靖生,也了解男人,越自信的男人,碰到越和他对着干的女人,他们就越会为之着迷。
许靖生犯贱也是常有的事,而谢逢十也清楚,许靖生对苗可有得是兴趣,昨天机场许靖生一看到苗可,他那双眼睛就开始不自觉地放光了。
就算这头猪是她家养的,也不能让他拱了自己好白菜。
“这个嘛,我一会儿正式介绍你们认识,你自己问他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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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大寿星,您可算来了。”
苗可的保姆车刚在红拂酒吧门前停下,平时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许老板就亲自从门口走下来迎接了。
“嘿,你怎么把这小美女也带来了?”许靖生看到先一步跳下车的苗可,下意识往后撤了一步,又忌惮着往车里问了一声。
谢逢十知道他在暗指自己的双标,却也理直气壮,她慢悠悠地下了车,把苗可往身边一拉,边走边回应道:“要不是你先斩后奏给我办什么生日会,我现在应该已经和她在藏区骑牦牛了。”
“对不住对不住啊,打扰你们闺蜜旅游了。”许靖生闻言呦呵了一声,忙拱手朝两人告了罪,“那今儿一定让我好好招待你们。”
“行了,这我姐们儿苗可,这我干哥哥许靖生,你俩认识一下吧。”
谢逢十拉着苗可大步往大厅里走着,顺便解决了这介绍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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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的黄金时段,走廊里空无一人,只有轻松悠扬的老歌在回荡。
那歌她听过,她妈妈唱的。
其实在去英国以前,许靖生回来之后,每年的生日都是他帮她办的,虽然会有些浮夸,但时隔了七年,她居然还真有点儿怀念这许式浮夸了。
所以在推开隔离大厅和走廊的黑色幕布的时候,谢逢十是有些心理准备的。
嘭!
幕布推开,许多发手拧礼花就毫无预兆地开在了她的耳边。
声音不是很响,却足以让她心跳加速。
她仰头看着那漫天散落的金色闪片,一种回归家庭的异样温暖开始充盈她的胸腔。
“朝姐,生日快乐!”
随后,穿得跟黑客帝国没什么两样的墨镜老伙计们整齐列在了她两边,昂首挺胸,朗诵似的开始为她祝福。
浮夸,一如既往的浮夸。
谢逢十笑着向他们道了谢,带着一种故地重游的暗自激动,走向了许靖生一早为她布置好的餐桌。
一张八仙桌,赫然设在了许靖生那造价不菲的舞台正前方,桌上,端端正正,摆了四副碗筷。
作者有话说:
许·最牛僚机·靖生:兄弟,我出马你放心,一招不成还有另一招,不怕媳妇回不了头啊。
简暮寒:许兄用心良苦,简某感激不尽。
还不知道要掉进陷阱的小朝朝:过生日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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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预告:很会搞品牌收购的兄弟,下章出场(手动狗头)
第29章 第四人
“你还叫了谁来?”
谢逢十看到了那桌上摆着的四双碗筷, 她不记得自己在江舟还有什么要好到能来陪她过生日的朋友,或者说,她在江舟, 本来就没有朋友。
“瞧你这什么记性, 你不是说要让我帮你找操盘手收购你外婆留下那品牌吗?”
许靖生笑着走上前拍了拍她的背, 又主动拉开椅子请两位女士入座,“你们先坐,他公司事儿多, 还在来的路上。”
谢逢十想起前天在许靖生是那么跟她提过一嘴,也无所谓多个人来给她过生日, 她点头应了一声, 就没再多问什么。
“不是吧, 老许,你把老屋里的吃饭家伙都搬来了?”
谢逢十看着面前十分眼熟的瓷碗瓷碟和桌角被她用小刀刻过花的八仙桌,心中是觉得有惊喜又有点离谱。
“那当然,哥今天给你准备的,可是童年大礼包哟。”许靖生见她终于发现了自己的良苦用心, 插着腰颇自豪地朝她点了点头, “你再看看这个。”
话音刚落,许靖生抬手一打响指, 舞台上偌大的电子屏里出现了一个还是手抱的奶娃娃。
一看到那坐在英俊白人男子怀里还在流口水的小炸毛丫头,谢逢十就炸了。
“许靖生你没事儿吧,这么老的录像带你从哪儿翻出来的?”
她蹭地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拿起座位上的靠垫就朝许靖生扔了过去。
“从老屋里翻出来的呗,你可别忘了, 你上小学以前的生日录像都是我掌镜的好不好, 你瞧哥把你拍得多好!”
许靖生一把接住了她扔过来的枕头, 还贱兮兮地朝谢逢十眨了眨眼。
“许靖生,我警告你别欺人太甚啊!”
谢逢十不记得自己还有多少童年黑历史留在他手里,怕他一会儿放出些更见不得人的画面,忙冲过去朝他的手臂上来了一巴掌,打算用武力威胁他把这羞耻的一趴赶紧快进过去。
“啊,朝朝,这是你小时候嘛,好可爱好可爱啊!!”
刚才注意力全在桌子上的江舟美食的苗可才炫完一个柠檬凤爪,嘬着自己的手指抬头朝那屏幕上看了一眼,瞬间就沦陷在幼年谢逢十的可爱里,连带着说话的腔调都软了不少。
“是吧小美女,我也这么觉得,我们小朝朝明明很可爱啊!”
许靖生一面装模作样地躲着谢逢十的追击,一面还不忘和座位上的临时盟友交流。
视频里的录像带继续播着,口水娃娃已经长成了坐在摇摇车里的洋娃娃,正步履蹒跚地追着一个嬉皮笑脸的少年要蛋糕吃。
“你看你看,小朝朝都会走路了!”
这油腔滑调的语气任谁听了都觉得是挑衅,谢逢十正被他那录像弄得又羞又骚呢,哪里咽得下这口气。
许靖生一说完这话就识相逃走了,嘻嘻哈哈地跑到了进门口扶着廊柱子喘气,嘴上还不饶人:“有这么害臊嘛,哥恨不得全江舟人手一张你小时候的照片呢,让他们瞧瞧我妹小时候有多可爱!”
炫妹狂魔这话是越说越没边,谢逢十拎着自己的礼服裙摆就朝许靖生一个箭步冲了过去。
“许靖生,你给我等着!”
许靖生跟她打打闹闹惯了,早看出她要过来对他的鞋子下脚,一下眼疾手快,撤掉了自己的脚。
“嘿嘿,你踩不到踩不到!”